冯一说到这顿了下道：“夜语兄，咱们港岛应该没什么人用水井的吧？”
  夜语一愣，而后点头道：“这是自然，现在港岛绝大多数人用的都是净化后的水管水，冯一你为何有此一问？”
  冯一解释道：“我是这么想的，此案是水鬼作祟，这是前提条件，即使沾染了福尔马林，水源是第一位的。
  一般的门诊身处闹市，规模较小，如果不是附近有水井，想要偷养水鬼而不被发现是很难的。”
  夜语反应过来点头道：“确实如此，有了这样的前提条件，调查的时候就可以去掉一大批不符合条件的。”
  “嗯，其实我个人觉得，还是医院更符合，将搜索的重点放在医院，特别是那些建立在海河附近，或者医院内部就有水源的，可能性更大。”
  冯一继续说道。
  夜语点头后笑道：“冯一，你还真是厉害，连续两起案件，我们调查了许久都没什么线索，你一出马就给了这么多的提示，真是让我们脸红啊。”
  冯一微笑道：“夜语兄过誉了，冯某只是鼻子更灵敏些，能闻到大部分人闻不到的味道罢了。”
  “女娲造人，可人人不同，是人皆有所长，或颜值过人，或思维敏捷，或天赋异禀……你的嗅觉强于他人，绝对是强过他人的长处，不必自谦。
  我现在明白，为何洛克斯特先生同意你检查案发现场了。”
  夜语继续夸奖道。
  冯一没再多说，改口道：“其他地方我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了，咱们回去吧。”
  “好。”
  夜语点点头后问道：“冯一你还跟着我们一起调查么？”
  冯一想了想摇头道：“我一个外人，能进入现场已经知足了，调查的事还是交给夜语兄你和港岛警方吧。
  如果你们有什么发现，或者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好。”
  夜语开口道：“有了这条线索，我们会仔细调查的，我知道你担心你下属，你放心冯一，一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那就多谢夜语兄了。”
  冯一拱手笑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夜语便匆匆离开了，如今干尸案有了新的线索，他肯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洛克斯特的。
  至于冯一，则是将自己所住的酒店地址告诉了对方。
  当然，冯一不准备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他自己也是要暗中调查的。
  罗桑和张云逸还关在警局，虽说有了这条新线索后他们二人的处境应该会好一些，但能早点出来不是更好？
  调查的事不能放在白天，现在没什么事，冯一便回到了九叔的住处。
  “冯一，罗桑和张道长怎么样了？”
  刚回到家一直等消息的蔗姑便迎了过来，坐在轮椅上的九叔也是一脸关切。
  冯一揉了揉跑到他身边的小克脑袋对九叔和蔗姑笑了笑道：“放心吧师父师娘，这件事跟他们两个没什么关系，但现在还没找到真凶，他们暂时回不来，时间不会很长的。”
  蔗姑见冯一这么说松了口气，随后有些感叹的说道：“你们才刚到就卷入这样的案子，港岛不比国内，多是外国佬当家做主，而且这些外国佬素来高傲，瞧不起人，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冯一笑了笑，将国内的事简单解释了下，蔗姑面露诧异，九叔的眼里也是闪过一抹亮光，没想到自己的徒弟竟如此争气。
  “师娘，秋生和文才呢，他们没来么？”
  冯一看了一圈发现没有秋生和文才的身影后心里一沉，蔗姑明明是去通知他们九叔愿意见他们了，他们居然没有露面？
  “他们都不在家。”
  蔗姑解释道：“秋生现在是一支船队的护航官，你知道的，他身手不错，现在海上也乱，说不定就会冒出海盗什么的，所以这支船队出海经商的时候秋生都会跟着保护。
  他们走了将近十天了，还得四五天才会回来。
  至于文才，港岛这边比较注重死后的仪式，他自己组建了一家公司，专门负责这个，昨天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去世，他带着公司的人过去忙活了，得明后天才能回来。”
  冯一明白了，看来两位师兄混的都不错，也符合他们的性格。
  既然不是他们故意不来就没事了。
  冯一这边放下心来，却听九叔在一旁板着脸道：“见不到就算了，反正我已经将他们逐出师门，回不回来都无所谓。”
  冯一和蔗姑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底的笑意，这么多年过去了，九叔还是这么好面子，嘴硬心软。
  小克跟九叔和蔗姑都不熟悉，毕竟昨天才见了第一面，上午冯一走后他本来有些拘谨，不过九叔对他还是颇为不错的。
  都说隔代亲，小克是九叔的徒孙，再加上这么多年他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如今多了个小克，九叔和颜悦色的跟他聊了一会。
  蔗姑回来后更是炒了两道菜，都是用动物的血做的，让小克很感动。
  吃过午饭，冯一和九叔来到了书房，九叔收起笑容问道：“刚才在饭桌上不好细问，这干尸案到底是什么情况？”
  冯一简单介绍了下他上午的发现后道：“师父，这次的事应该是水鬼所为，而且这水鬼还不同于普通水鬼。”
  九叔沉吟片刻道：“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若是水鬼背后有人控制，离开水域是有可能的；
  但也有可能是类似水鬼却不是水鬼的怪物，毕竟两位死者的家都远离水域，还都是在床上被吸干血肉而死，不太像水鬼的做法。”
  “师父说的是，我想的简单了。”
  冯一说道。
  “这倒不是最重要的。”
  九叔眉头微蹙道：“在港岛发生第一起案子的时候我就有想过，这背后藏着什么秘密，居然在世界各地都有类似的案件发生。”
  “我也觉得奇怪，但两位死者并没有什么共通之处……”
  九叔摇摇头打断冯一的话道：“不会，他们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就因为太隐晦，一般人根本查不到或想象不到。
  而这，反而是他们被害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