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1章 一通电话
  “咱们上哪儿住去啊，哥几个。”
  在离开别墅的路上，我问卓逸：“要不凑合凑合，去索菲亚家住一宿？她在这边有房子，而且那房子的密码我也知道。”
  “去人家那住什么，而且她那房子太小了，仨大老爷们挤不下。”
  卓逸说话时候一直看着窗外：“去我的教堂吧，地方足够大，而且我的手下几乎都在那边，比较安全。”
  “你可拉鸡八倒吧，谁闲着没事儿跑你那阴森森的停尸房住啊？没事儿一大群男男女女在宿舍里开银趴，想想都恶心。”
  我是当场就把卓逸的想法给否决了，又去问丹尼尔：“你有什么意见？”
  “我的意见找个酒店，不过维罗妮卡的尸体最好放在卓逸那，这样在东正教廷过来接受之前不会出什么乱子。”
  丹尼尔说话的时候又瞄了眼我怀里的尸体：“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这边发生的事情通知东正教廷？”
  “等一会儿，咱们商量完下一步行动吧。”
  我把盖在维罗妮卡身上的外套往上拽了拽：“幻姬的化身，那个叫佐藤千绘的女人必须先除掉，否则沈诗跟她这几个室友也别想活着了。
  还有他们宿舍下面那个房子，里面堆着的全是幻姬用来制造分身的尸体，咱们必须把它毁了，谁说不能给她造成什么实质性损失吧，但削弱她一点实力总归是好事儿，你们说呢？”
  “这容易，我的手下已经盯死了那个佐藤千绘，随时可以拿下。”
  丹尼尔沉吟了一瞬：“不过我认为，毁掉那个房子其实并没有必要，那些炼制尸鬼的材料不如让卓带回来，这样也许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那就这么定了。”
  坐在副驾驶的卓逸忽然直起身子：“我叫人把那个房子里的东西处理干净带回来，丹尼尔，你现在就让你的手下把佐藤千绘带回来。
  如果认为没有拿下她的把握，那我可以叫我的人过去支援，不过毕竟只是一个分身，我想它应该闹不出多大的风浪。
  至于东正教廷那边，顾言，你现在就联系索菲亚，这边的情况一定要告知她，但最好让她先别声张，想办法把事情压下来。
  毕竟眼下最重要的是救张琪、对付幻姬跟妘螭，面对这么强的敌人，我不想东正教廷这边再节外生枝，到时候腹背受敌就不好了。”
  我觉得卓逸思路挺清晰的，她说的话跟我的想法也差不多。
  于是我一边点头一边朝她伸手：“行，那你现在就把电话给索菲亚打过去，然后把手机给我。”
  卓逸愣了一下。
  不过她还是按我说的做了，一边掏手机一边嘟囔：“你办个本地的电话卡不行么？一天天那手机就跟摆设似的，不光国内的人找不到你，连我都找不着你，你说你买那手机干什么玩意？”
  “这不是没时间么，等有空你去给我办一张吧。”
  我把手机拿过来，听着里面电话接通的声音。
  过了大概三十秒左右吧，里面才传来索菲亚的声音：“卓逸，你找我有事？”
  “卓逸找你没事儿，我找你有事。”
  对着电话里调侃了一句，我问索菲亚：“能听出来我是谁吧？”
  “顾言？”
  索菲亚那边顿了顿：“你稍等一分钟，我现在说话不方便。”
  然后我就听见她那边传来了像是起身的声音，接着是一阵脚步声，感觉环境音挺嘈杂的，一群说俄语的人不知道在聊着什么。
  过了差不多半分钟，随着一声关门声响起，索菲亚那边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我听见她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等到你了，你知道盼这通电话盼多久了吗？”
  “不至于吧，我回国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呢。”
  理论上这么长时间没联系，我是应该跟索菲亚寒暄几句的。
  可维罗妮卡的尸体就在我怀里抱着，我实在没心思说别的，干脆直入主题了：“你那边现在说法方便了是吧？确定没有人听见？”
  “是的。”
  “那好，现在我告诉你，这边出了点变故，维罗妮卡死了。”
  “死……我的天啊。”
  索菲亚那边原本有些激动的语气瞬间变成了震惊：“她什么时候死的？你们杀了她？”
  还没等我说话她就开始抱怨上了：“卓逸离开圣彼得堡的时候我特意嘱咐她不要心急，维罗妮卡是教廷的圣女，她的死对教廷来说是很严重的损失。
  可她根本没有听我的，才刚刚抵达海参崴就杀了维罗妮卡，顾言，你们这样做，我根本没办法向教廷交代！”
  “你先别激动，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怎么可能不激动？那是教廷里地位仅次于牧首的圣……”
  “好了，你把嘴闭上听我说。”
  感觉索菲亚就是属于那种吃软不吃硬的。
  先前我跟她好声好气，她就一个劲的跟我抱怨、发脾气，这次一听我语气冷了下来，她立马就把嘴闭上不吭声了。
  不过这样也算挺省事儿的。
  我故意停顿了两秒钟，然后告诉索菲亚：“维罗妮卡不是我们杀的，她是死在天心岛的手上，刚才我们出去办事儿，维罗妮卡带着教廷祭司留在你叔叔的别墅，结果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她跟那些祭司的心脏就全都被人挖走了。”
  “死在天心岛人的手上？怎么会，根据我的情报，他们明明已经全部离开欧洲大陆了。”
  索菲亚还是那种不可置信的语气：“顾言你确定吗？维罗妮卡，包括她带去的以及海参崴教会驻守的祭司全部被人杀死了？”
  “我确定，他们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
  我又跟她确认了一遍，然后说出了自已的疑惑：“你先别着急，我有件事儿要问你。
  在我印象中，你们这些圣女一旦借用的神明的力量，那就是这片大陆上无敌的存在了，就算有人能杀了你们，但动用等同于神明的实力，必然也会招来天罚，对吧？”
  “没错。”
  “那么问题来了。”
  我又忍不住瞄了眼怀中的尸体：“种种迹象表明，维罗妮卡在临死前已经召唤天使降临了，她的背后还有光翼伸展出来时留下的血洞。
  可召唤天使之后的她还是死了，死的毫无还手之力，而杀死她的人并没有招来天罚，这是什么原因？你能给我解释解释么？”
  第1182章 原则
  在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卓逸也同时往我这边看。
  估计因为我这么一说，她也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了，于是想听听答案，看看索菲亚是怎么回答的。
  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索菲亚那边沉吟了一阵。
  过了一会儿她也没直接回答我，而是又问：“维罗妮卡死的时候，她的身边有没有其他祭司？”
  我拿着电话摇头：“她身边没有，但是外面躺着不少祭司的尸体，在跟维罗妮卡交手之前，留下来的祭司就全都被哪个凶手给杀了。”
  “那我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索菲亚轻轻叹了口气：“还记得先前我跟你说过的，关于圣女的弱点吗？
  跟祭司、主教们不一样，他们常年用神力灌注身体，体内留存着神力，身体也被神力滋润的很健壮、很结实。
  但圣女不同，没有借用神力之前的圣女只是普通人，而借用神力的仪式又太过冗长，如果举行仪式时没有祭司们在身边保护，那敌人是不会给我们时间的。”
  索菲亚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我也叹了口气：“那行吧，是我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估计维罗妮卡都没有完成那个仪式，还没等发挥出天使的全部力量，对方就已经把她的心脏给掏出来的。”
  “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样的。”
  “那你可要小心点了。”
  我借坡下驴，嘱咐索菲亚：“你的身体那么脆弱，没有我在身边保护，可千万要当心，别被哪个王八蛋在背后暗算了。”
  一句话，给卓逸说的直撇嘴，‘哼’了一声把头转过去。
  丹尼尔是听不懂，不过看卓逸那表情他就明白咋回事儿了，会心一笑，也把头转向窗外。
  索菲亚那边的反应就比较正常了。
  她被我这突然的关心弄的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犹豫应该怎么回应吧，但到头来也只说出几个字：“放心吧，我会的。”
  我接着嘱咐她：“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把维罗妮卡的死讯告诉你，让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想好预案。
  不过她死的消息我希望你暂时不要声张，至少也要等我们办完事儿之后再通知教廷和大公议会，免得节外生枝。”
  “知道了。”
  她说话语气倒是挺平淡，但心里现在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
  “行，那就没什么事儿了。”
  确实没什么事儿了，不过车距离卓逸的地盘还有几分钟路程，我也就没挂电话，继续问她：“刚才听你那边好像有点吵啊，干嘛呢，开会？”
  “嗯，家族内部会议，商量应该由谁来出面竞争爷爷留下的位置。”
  索菲亚的语气又变得有些低落：“先前卓逸在这，因为忌惮她，家族内部不敢明目张胆的推举其他人出面跟我竞争。
  可现在卓逸走了，他们也就没有了顾忌，选择连夜召开家族会议，顾言，对不起，我可能没办法按照你的意愿，坐上爷爷的位子了。”
  她说话时候的语气，还有那带着点委屈的情绪，整的我心里还挺不得劲儿的。
  虽说心里觉得她太软弱，可眼下这情况我又腾不开手，只能暂时先安抚住她：“也是为难你了，让你一个女孩自已担这么多事儿。
  再等几天吧，我尽量快点办完事儿，赶在春节之前去圣彼得堡找你一趟，帮你解决解决问题，顺便也能陪陪你。”
  其实这话说出来我自已都恶心，这他吗不就是渣男行为吗？
  也不知道索菲亚吃不吃这套，我又加了句：“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没人能欺负你，其实我觉得你可以直接告诉你们家族管事儿的，就说顾言认可的东正教牧首只有你索菲亚自已，如果非要让别人做牧首，那后果就让他们自已想吧。”
  我一说完这话卓逸又开始撇嘴。
  当然，我也知道这话太装逼了，人家罗曼诺夫家族这么多年的底蕴在，不可能被我三言两句就给吓住。
  但我知道索菲亚肯定不会跟家里人这么说，我把话扔出去又能给她增加点安全感，那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索菲亚又开始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