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
作者:栗银      更新:2024-10-07 17:20      字数:2783
  有齐二妮的证词和方叔出堂作证,齐二
  妮被判秋后斩首。
  只待将此案送到府城,由杨知府复查,确认无误后,便可行刑。
  至于韩发,则被无罪释放。
  对此,有人支持有人反对。
  “齐二妮已经认罪,说明一切都是她和她男人所为,县令大人没有确切证据,肯定不能擅自判韩发罪行。”
  “可齐大妮不都说了,当初是齐二妮和韩发合谋将她发卖,总不能连自己的夫君都认错吧?”
  “你没见后头齐大妮都不说话了吗?估计是误会了韩发。”
  “唉,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一家子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散了吧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旁听的百姓相继散去,褚大人深深看了眼韩发,甩袖而去。
  韩发面色悲痛地走向齐大妮:“大妮,这些年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等回去......”
  齐大妮冷声打断他:“谁说我要跟你回去?”
  韩发一愣:“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啊。”
  齐大妮厌极了韩发虚伪的嘴脸,不咸不淡道:“你若想我把事情闹大,送你进牢狱,害得韩椿韩柏不能读书,你就尽管在我面前晃悠。”
  韩发瞳孔骤缩,下意识后退两步。
  齐大妮哂笑,头也不回地离开。
  前几天她被愤怒和恨意冲昏了头,不久前才想到韩发若是获罪,必将连累松哥儿榆哥儿。
  为了两个孩子的前途,她只能任由齐二妮为韩发脱罪。
  韩发目送齐大妮和儿孙们远去,并不急切地
  赶上去。
  日子还长呢,女人最是心软,最终的赢家还是他韩发。
  韩发走出县衙,眯起的眼睛里满是势在必得。
  等到时候,他搬过去和老大老二一起住,吃好喝好.......
  “砰——”
  一辆马车疾驰而过。
  韩发高高飞起,又重重落下。
  鲜血从身下洇出,很快汇聚成一滩。
  第63章
  韩发在县衙门口被马车撞死,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撞死韩发的那位富商派管家登门致歉,附赠诸多赔礼,及三百两赔偿。
  “光天化日之下,大家伙都看见了,是你家老爷子不看路,往我家马车上撞,车夫躲闪不及才出了这等祸事。”
  管家全程笑着,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强硬:“诸位该知道,此事若是闹到官府,你们家是一文钱都得不到的,还得给我家老爷压惊。”
  韩榆看着价值不菲的赔礼和三张一百两银票:“......”
  其实吧,他觉得韩发不值这么多钱。
  不过能为韩家除去一大祸害,也算好事一件。
  韩宏昊客客气气把人送走,心中五味杂陈:“他......就这么没了?”
  韩宏晔抹了把脸:“我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
  在他看来,韩发极有可能会缠上齐大妮,继而要求他们两兄弟给他养老送终。
  回来的路上他还跟大哥抱怨,说日后肯定麻烦不断。
  结果刚到家没一会儿,富商的管家出现,带来韩发的死讯。
  齐大妮面上无一丝动容:“死得好,我也能少受点气。”
  韩发一辈子心思深沉,好面子,生死存亡的关头还不忘算计人。
  最后他得到了什么?
  一层人皮被硬生生扒下来,露出猪狗不如的真面目。
  过不了两天,整个安平县都会知道他和齐二妮的所作所为。
  ——真
  以为他不承认,齐二妮又把罪名揽到身上就无后顾之忧了吗?
  世上不缺聪明人,他们耳聪目明,轻易就能看破真相。
  同床共枕三十年,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枕边人的变化。
  韩发注定要被人戳脊梁骨,到了地下都不得安息。
  韩春岚支使两个弟弟把赔礼收好,搀着齐大妮往回走:“娘,我昨晚琢磨出一种新的绣样,您帮我看看,是好还是不好,能不能拿去卖。”
  齐大妮一挥手:“那还等什么,走吧。”
  母女俩去了二进院,韩宏昊和韩宏晔抱着沉甸甸的礼盒送去库房。
  韩榆爱不释手地rua着壮壮养得油光水亮的皮毛,一边数富商到底送来多少份礼,一边絮絮叨叨:“壮壮啊,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瘫在铲屎官腿上享受无偿顺毛的壮壮:“喵?”
  该死的两脚兽,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韩榆毫无所觉,继续叭叭:“我早就说了,你不能背着我们偷吃小鱼干,这下你肥成一只猫饼,看谁还抱得动你。”
  壮壮:“喵喵喵!”
  壮壮亮出锋利的爪尖,啪叽拍到铲屎的手背上。
  韩榆并未感觉到疼,因为在那只粉色肉垫落下的前一刻,壮壮就自发将指甲藏进肉垫。
  壮壮以为的打击报复,于韩榆而言就跟挠痒痒一样。
  韩榆宠溺地捏起它的爪爪,吧唧亲一口:“你就仗着我宠你吧。”
  然后不顾壮壮的挣扎,把脸埋进它柔软的肚皮。
  壮壮
  :“喵喵喵!”
  脏话警告.jpg
  围观全程的韩松:“......”
  整个一进院里都是喵喵叫,韩松听得脑仁儿疼:“别逗它了。”
  韩榆堪堪止住吸猫的动作:“唔?”
  韩松放下茶杯:“院试的试题你还没做,昨晚我已经将试题内容默写下来,跟我走吧。”
  最后四个字落入韩榆耳中,不亚于“我来取你狗命”。
  韩榆一脸呆滞:“二哥你是不是忘了,我连县试还没考过呢。”
  县试和府试的试题也就罢了,毕竟他在不久的将来是奔着童生功名去的。
  可院试......起码要等到几年后,未免太操之过急了。
  韩松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不说废话:“走不走?”
  韩榆:“......走。”
  别问,问就是血脉压制:)
  韩松带韩榆到他屋里,递出几张宣纸:“不赶时间,能做多少做多少。”
  韩榆很难忽略话语中的贴贴入微,眉眼弯弯:“知道啦。”
  韩松又取出一张宣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这是我早前整理的科举注意事项,原本是打算在你报考县试之前给你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韩松觉得有些东西还得让韩榆尽快了解。
  其实就算韩松不说,韩榆也打算研究一下。
  二哥委实太过周到,方方面面都能考虑周全。
  韩榆放下试题,啪嗒啪嗒跑到桌对面,一把熊抱住韩松,分分钟化身小火车:“呜呜呜二哥你真是个好人呜呜
  呜呜......”
  韩松额角青筋直跳:“......韩榆,我在磨墨。”
  在咬牙切齿的话语声中,韩榆弹簧一样弹开,蔫头耷脑地对手指:“二哥我错了。”
  韩松不禁扶额:“坐好别乱动。”
  “好哦~”韩榆脆声应下,乖巧坐回去。
  韩松嘴角轻抽。
  明明是韩榆举止突兀,险些带翻了他的砚台,怎么瞧着他更像是做错事的那个?
  真让人头疼。
  接下来一两个时辰,韩榆徜徉在试题的海洋中无法自拔。
  韩松在他对面抄书,偶尔发出细微的响动,鲜少会影响到韩榆。
  直到韩兰芸过来敲门:“二哥,榆哥儿,该吃饭了。”
  韩榆回神,惊觉天色已至傍晚时分。
  纵使有小白兢兢业业地辅助,肩颈部分还是能感觉到些微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