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闵傅的愧疚这么深，深到成了闵傅的心结。
  一个配角而已，还老不顾他的意愿强取豪夺，死了不是更好？
  干什么记这么久？
  张了张嘴，想告诉闵傅没关系，两人中间骤然横出一条胳膊。
  凉薯顺着看上去。
  方乐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站在两人身旁。
  脸色看起来非常不爽。
  难道方乐寒终于开窍，吃醋了？
  不等凉薯激动，方乐寒压着火气，“演完了赶紧……”目光触及凉薯，硬生生改成，“……走。”
  这么突然？
  凉薯懵了。
  方乐寒果然性格阴晴不定。
  闵傅也一秒收敛表情。
  “那我们先走了。”
  推起凉薯就走，也不问过没过。
  不是，结果呢？
  没有人关心这个吗？
  凉薯懵到出了工作室，反应过来扯住闵傅的袖子：“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结果？”
  闵傅拍拍他的手背：“他一向如此，我们等消息就行，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
  “你方便吗？”
  闵傅只要出门，必带三件套。
  帽子、墨镜、口罩。
  把自己的脸裹得严严实实，避免被人认出来。
  凉薯心想还不如自己去买。
  看到闵傅这样，就觉得闷热得很。
  闵傅：“嗯，到我们家附近的超市买，那里人少。”
  两人说着晚上吃什么，闵傅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看了看，当场就想挂。
  看到凉薯，最终还是选择接通。
  “方导演。”
  “不用了。”
  不知道对方说了，闵傅听完没有继续拒绝：“……我知道了，我会带凉薯一起去。”
  挂了电话，闵傅解释：“方导演说试镜过了，请我们一起吃个饭。”
  不说说要等吗？
  他们才出来不到五分钟，结果就出来了？
  凉薯云里雾里，搞不懂方乐寒的脑回路。
  这么快，为什么不在里面告诉他们？
  【叮——请让闵傅试镜成功的任务完成，奖励5点积分。】
  积分到手，凉薯高兴了。
  “嗯。”
  既然导演请客，他们当然得去。
  闵傅有所顾忌：“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不去。”
  “我没有不喜欢。”
  直觉告诉凉薯，去了以后会有任务。
  闵傅立刻妥协：“我知道了。”
  凉薯想去，那就去。
  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一家中式酒楼。
  看装修风格和打灯的效果就知道很贵。
  方乐寒和投资商们在包房谈笑。
  凉薯一进门注意到投资商贪婪的眼神盯着闵傅。
  他皱了皱眉。
  这眼神太熟悉了。
  闵傅在饭局上遇到过很多类似的人。
  以前他还是霸总，经常会去替闵傅撑场子。
  有他在，那些人不敢在明面上打闵傅的注意。
  投资商认识凉薯。
  见凉薯进来，笑着过来打招呼。
  “凉总？”那人的笑容中带着轻视，“我还以为看错了，原来真的是凉总。”
  凉薯不认识他，淡淡地点了点头。
  “听说凉总出车祸，没想到连腿也残废……看我这嘴。”他拍拍自己的嘴，“不好意思啊，凉总，我这人说话经常不经过脑子。”
  说是这么说，其实就是为了羞辱凉薯。
  凉薯还没怎么着，方乐寒先说话了。
  方乐寒拿出烟盒，咬着烟蒂按下打火机，没有什么情绪地说：“知道自己蠢，就闭嘴。”
  闵傅慢了一步，错过了维护凉薯的时机。
  他眸光微沉，不太喜欢有人越过他，维护凉薯。
  就像动了某种应该属于他的权利。
  眼下情况不适合再开口。
  闵傅记住那个人的样子，食指在轮椅的把手上敲了一下。
  那人哪知道方乐寒看上了凉薯。
  这下撞到方乐寒的枪口上，连连道歉：“我闭嘴，我闭嘴。”
  方乐寒吐出了一口烟：“和凉薯道歉。”
  妈呀，方乐寒比他还霸总。
  当年他都没这么嚣张。
  是时候学一波了。
  凉薯暗暗记在霸总手册上。
  不过，他不喜欢抽烟，该用什么东西替换比较有逼格？
  那人不带犹豫：“凉总，对不起啊，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凉薯遵从人设，不和这样的人计较。
  “无碍。”
  虽然他很想骂人，还是很难听的那种。
  方乐寒眉梢微抬：“行了，过来吃饭。”
  闵傅推着凉薯落座，位置选在方乐寒对面。
  全场就凉薯和方乐寒的距离最远。
  方乐寒：“……”
  闵傅无视方乐寒要杀人的视线，贴心给凉薯夹菜。
  一顿饭下来，凉薯几乎没怎么动手。
  在家里就算了，怎么到外面也这样？
  没看到那些人偷偷打量他们吗？
  闵傅：“怎么了？”
  凉薯：“我想去个卫生间。”
  眼看闵傅要起身推，他及时按住闵傅：“我知道位置，我自己去。”
  奇怪的是，闵傅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