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爸爸蓦地抬头,正对上楼梯拐角探头探脑就不下来乔尼的视线,小奶崽吓得“刷”地缩回脑袋,两个克拉克听着“哒哒哒”的脚步声跑远了,忍不住都笑了。
  娜塔莎凑近托尼,小声说道:“真难以想象布鲁斯能教出这种款式的小乔尼,真是随时随地都在卖萌。”
  托尼顿了顿,回应道:“你记得我跟你讲的暗黑蝙蝠那个平行时空的闪电侠吗？”娜塔莎眨眨眼,托尼沉重地叹了口气,他说道:“一模一样，这种撒娇的本事绝对是跟巴里学的。”
  托尼接着问道:“不过，怎么就来了你们四个人,其他人呢？”
  娜塔莎看着布鲁斯状似无意抬手揉了揉耳朵的动作，一边朝布鲁斯伸出手,一边回答:“布鲁斯不赞同过分使用第四维控制仪，所以他们会在婚礼前一天来。”托尼看着布鲁斯放在娜塔莎手心细小的无线耳机,托尼盯着自己的平行时空同位体,娜塔莎耸耸肩:“你还没习惯布鲁斯的风格？”
  其他人都若无其事地吃着早餐,来自两个布鲁斯的无线耳机已经人手一个人。
  托尼发怔地看着娜塔莎塞进耳朵里的耳机，问道:“你们这是想听什么？”
  阿尔弗雷德端着餐盘走到托尼身边,管家侠抬了抬银盘子,说道:“托尼少爷,可以麻烦你把乔纳森少爷的早餐送上去吗？”餐盘里放着一块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托尼心念转了转，不可思议地说道:“乔纳森会恢复过来？”娜塔莎点点头,斯塔克公主浅浅地充满了打趣地冲着托尼笑了笑，所有人聚集在这里，就是想看那个撒娇卖嗲的崽崽恢复记忆之后的反应。
  托尼想了想，在维持未婚夫脸面和看未婚夫热闹中选择了后者，他正了正脸上的表情，站起身，端起阿福手里的餐盘，若无其事地往楼上走去。
  托尼走上楼，走到主卧，门虚掩着，他没有敲门，用餐盘抵开主卧的房门，房门打开了。托尼看着小短腿晃悠着手撑在床沿边的乔纳森抬头盯着他看，小乔尼的小短腿够不着地，但是晃晃悠悠一翘一翘的十分开心。
  乔纳森微微仰着头，他十分专注地盯着托尼，托尼对上乔纳森的仿佛闪着光的亮晶晶的眼睛，托尼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乔纳森肉肉爪伸向餐盘上的三明治，他抓着有他一个脸大的三明治认真地咬了一口。
  托尼端起餐盘上盛着牛奶的玻璃杯，把餐盘随手往床头柜上一放，乔纳森伸爪小幅度推了推，小动作充分展现了他对纯牛奶的嫌弃。然后乔纳森才说道:“我记得你，你是托尼……”
  托尼把牛奶移到左手，右手搂住乔纳森的肩膀，乔纳森很自然地靠在托尼的身上，托尼感觉着手下柔软且单薄的小孩子的身体，他心里出现了一点细微的烦躁——托尼很清楚这个人就是他的爱人，但此时他又分明不是自己所爱的人。 托尼看着乔纳森小口小口咬着三明治，细细咀嚼慢慢吞咽下去。托尼看着奶嘟嘟的脸上那双蓝汪汪的纯净的充满童稚的眼睛。小乔尼吃完了一整个三明治，轻轻合掌拍掉了手上的面包屑。
  这不是他的爱人，他的爱人的眼神绝对不会这么稚嫩、这么简单，他的爱人的眼睛有着光彩也十分深邃，就像是星辰一般。
  “当然，我是安东尼.托尼.斯塔克。乔纳森.韦恩的爱人。”托尼轻轻笑了一声，他问道:“那你是谁？”
  “我是乔尼，”乔纳森抬起头，他对上托尼俯视他的褐色的眸子，顿了顿，他认认真真地思索了一会，他从混乱得像一团毛线的思绪里找
  到了那一根线头，然后抬起头，逐字逐句地说道:“我是乔纳森.肯特，克拉克.肯特和露易丝.莱恩的孩子，我也是乔纳森.韦恩，布鲁斯.韦恩的养子。”
  “是……”乔纳森顿了顿:“是你的爱人。”
  克拉克爸爸握着露易丝的手紧了紧，露易丝微微抬起头，她对着自己的丈夫露出浅浅的微笑。
  克拉克勾了勾唇角，蓝大个的笑容像极了大都会的阳光，他说道:“乔尼，恢复了。”就在乔纳森话音落下之后，克拉克听到孩童柔弱的心跳变成了青年强壮有礼的心跳。
  有那么一点遗憾，但更多的是真正的欣喜。
  而此时，爆衫了乔纳森抬手挡住了他的关键部位，托尼憋着笑看着他的未婚夫露出了两分绝望，三分呆滞，五分疯狂的表情，乔纳森足足花了三秒才缓过神来，他超级速度动作一闪穿上了休闲的t恤短袖和牛仔裤，然后愣怔地坐在床边，抬起一双手捂住了脸。
  “看在上帝的份上，托尼，”乔纳森呢喃地说道:“你不知道我这一个半月干了什么！”
  托尼扫了一眼化成破布的小男孩衣服，十分镇定地问道:“你这一个半月干了什么？”
  乔纳森依旧捂着脸，他嘟嘟喃喃地说道:“我……我抱着爸爸的腿，疯狂撒娇要去游乐园，在游乐园里我坐在地上耍赖不想走……”托尼轻轻地“嗯”了一声，乔纳森继续说道:“我把脸埋在教父的胸上，挑食。”
  乔纳森语气接近崩溃，他继续说道:“我抱着妈咪的胳膊，挨挨蹭蹭要妈咪陪我睡。”乔纳森放下手，他失焦地盯着托尼，说道:“我撒娇要爸爸给我洗澡，他就真的……”
  高高大大的小超人虚弱地往后一躺，绝望地说道:“托尼，你说我现在还来得及假装我什么都不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