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神明死去，新的神明诞生，新的神明死去，人类成为主宰。
  乔纳森眨眨眼，他的视野再次发生了改变，他再看到的，就是红翼接近光速穿过中子星聚合爆炸虫洞的时的景象，而托尼专心致志做着星际穿越的工作，丝毫没有注意到乔纳森三分之一秒的愣神。
  乔纳森抬手，捂了捂心口，那个被称之为“祝福”的蓝宝石，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么多那么多的如若蚕丝的细丝，难道每一根都连接着一个人类命运曾经偏转但被他们逆转回来的平行
  世界吗？
  托尼余光看着乔纳森抬手捂住心口，微微愣神的模样，随口问道:“怎么了？”
  乔纳森回过神，将刚刚看到的场景给托尼讲述了一番。
  托尼把手下的操纵杆一推，红翼猛地加速，朝着地球加速飞了过去，托尼这才问道:“你说，这个融入你身体的蓝宝石，究竟是什么东西？”
  乔纳森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然后乔纳森顿了顿，说道:“但是，我有种预感，咱们能在红翼降落的私人机场里，遇着一个人。”
  托尼瞬间就明白了乔纳森的意思，他说道:“你是说，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而就像乔纳森猜测的那样，在红翼减速悬停在韦恩私人机场红翼专属停机位，正在缓缓垂直降落的时候，隔着驾驶舱的玻璃窗，就看见了抱臂站在停机位旁的那个布鲁斯.韦恩。
  那个蝙蝠侠。
  托尼和乔纳森总是用这个称呼来特指他。
  乔纳森和托尼前后走出红翼的舱门，乔纳森解开西服的扣子，布鲁斯在看见他从红翼的舱门走出来，嘴角就勾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布鲁斯双手抱臂，对着乔纳森和托尼十分平静地说道:“许久不见，乔纳森，托尼。”
  乔纳森和托尼结伴游历了许许多多的平行世界，这些平行世界里他们交集或深或浅地都见过那个世界的蝙蝠侠，而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布鲁斯韦恩气质是特别的——
  少有的几次见面，这个布鲁斯都给人一种饱受折磨后，洗尽尘埃后所有近乎于淡漠的冷静。但是此时，这个抱臂而站的布鲁斯似乎难以抑制他的激动。
  布鲁斯抬起双手，就像一个普通的长辈一样，捏了捏乔纳森的臂膀，他蓝色的眸子闪着光芒地盯着乔纳森毫无偏移的眸子，布鲁斯说道:“按照约定，我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乔纳森抬起手，搭在手几不可查地发颤的布鲁斯的手背上，他说:“好。”托尼站在一边，微皱着眉看着眼前的这个布鲁斯难掩激动的模样，但他没有追问。
  布鲁斯看着乔纳森，就像看着黑夜里亮起的一盏灯一样，他仿佛看到了希望，就连他淡漠黯然的眸子在此时都闪烁着光芒。乔纳森捕捉到了眼前这个布鲁斯微表情的变化，也看到了布鲁斯看见他便亮起来的眸子。 布鲁斯松开捏着乔纳森臂膀的双手手，向托尼和乔纳森伸出右手，他说道:“握上我的手腕，随我来。”托尼和乔纳森抬起手，握住了布鲁斯的手腕，布鲁斯的空着的左手，手指一碰激活了戴着的手环的按键。
  身子一晃，平稳落地。
  乔纳森松开手，低头看了眼自己左臂上臂甲的屏幕，上面的定位显示在华盛顿。然后，乔纳森抬头环视四周，乔纳森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里就是一个蝙蝠洞——只是少了那些布鲁斯老爷收集的乱七八糟的玩意。
  但少了那些西里古怪的装饰，这个蝙蝠洞显得格外的缺少人情味——毕竟像那种巨大的金币，恐龙的标本都是布鲁斯老爷少有人知的恶趣味的一部分。
  布鲁斯耸耸肩，说道:“我在这里可弄不到那些收藏。”
  然后，乔纳森就看到了，在蝙蝠洞蝙蝠电脑旁的那个仪器，托尼穿过爆音通道和蝙蝠电脑连接的长径，走到那个仪器边，问道:“这是什么？”
  乔纳森看了一眼布鲁斯，然后回答:“大脑皮层记忆提取展示器，由这个仪器，可以和任何人的大脑作20%连接，通过这个仪器，可以从第一视角看到被展示者的记忆。”乔纳森顿了顿，继续说道:“它读取的不是催眠或者是被某种手段修改的表层记忆，而是最真实的记忆。”
  乔纳森补充了一句:“莱克斯.卢瑟的发明，由于这个仪器能够窥探到任何人最隐秘的机密，在卢瑟某次反正义联盟行
  动后，被蝙蝠侠缴获。”
  布鲁斯苦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我曾经的某些举动，在很大程度上失去了你的信任，所以我打算通过这个仪器，让你以第一视角看到那些我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好，”乔纳森说道:“托尼也需要知道实情。”
  “那是当然，”布鲁斯说道:“他是你的伴侣。”布鲁斯理所当然地说道。
  托尼却有种莫名其妙的感动。
  布鲁斯通过这种方式向他们展示他的记忆，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赢得他们的信任。但乔纳森和托尼心里明白的很，布鲁斯以这种方式向他们展示事情的真相，无异于在他已经愈合的伤疤上将新生的皮肉撕扯下来。
  回忆起那段痛苦记忆，即使是对蝙蝠侠来说，也是最可怕的折磨。
  布鲁斯把蝙蝠电脑边的三把椅子就着椅子腿下的轮子，推到记忆提取展示器的前面，乔纳森一直观察着布鲁斯脸上的微表情和他的动作，乔纳森看到布鲁斯走到记忆提取展示器前，拿起外露有感应磁片连接着记忆提取器的头盔，依次递给自己和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