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裤子口袋里找到了一把小钥匙，插进去打开了柜门。
  化妆品、衣服、手机……小小的柜子塞得满满当当。
  杜嫱见更衣间里面没人，直接把除手机之外的东西一股脑全塞进空间里，又从空间里拿出冲锋衣和靴子换上。
  她拉开窗帘朝外面看了看，就像禹博瀚说的那样，外面正在下雪，但她连一个穿棉衣的路人都没看到，还有女孩穿着短裤短袖站在“雪地”里拍照，脸上的笑容十分明媚，她们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冷。
  她想了想，到底没把防护服拿出来，只拉紧了冲锋衣手腕脚腕处的抽绳，又戴上了口罩和手套，还在最外面套了层透明雨衣，才顶着众人诧异的视线背着包下楼。
  杜嫱通过指纹解锁打开手机，利用购物软件确定了家里的地址，她撑伞挡住头顶的“雪花”，走到路边拦了辆的士，打算打车回家。
  上车以后，见有雪花落到车窗上，她就盯着看了一会，这些雪花和她以往见到的完全不一样，它们每一片都很大，丝丝缕缕的，更像是散碎的棉絮。
  落到地上，也不会像普通的雪花一样化成雪水，它们像是一层厚厚的“棉被”铺成在地上，一脚踩下去，就瘪了，并不会凝结成冰把人滑倒。
  但这个副本的普通人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些“雪花”的异常，他们惊叹于“六月飞雪”的奇观，纷纷从建筑里走出来，在路上玩雪。
  她看了一会，就收回了视线，熟练地翻看手机。
  “杜嫱”的银行卡余额只有两百多块，不过她的工资还可以，多的时候一个月能赚两三万，少的时候也有□□千，但看银行卡账单明细，每个月都是工资一到账就立马没了。
  其中有三分之一转进了“杜启”的个人账户，剩下三分之二进了某公立医院的账户，银行卡里每个月只留下500－800的余额。
  想到之前那个中年男人的话，杜嫱忍不住皱了皱眉，难道这次副本她还得照顾一个病重的母亲？
  看每个月的账单支出，她的病应该很严重，大部分副本，末世爆发后医疗体系都会全线崩溃，也不知道单靠禹博瀚能不能治好她的病？
  公司离她家并不远，车子只开了五分钟就到地方了，杜嫱上楼的时候翻了下空间，从之前收进空间的那一堆杂物中找到了家里的钥匙。
  房子有些老旧，不过屋子很宽敞，三室两厅一厨一卫，家里也打扫得很干净，看门口的鞋子，这个家应该住着三个人，一个中老年女性、一个年轻女性，还有一个年轻男性。
  杜嫱刚换上鞋子，玄关左手边的房门就打开了，一个满脸病态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嫱嫱，咳咳……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今天要直播到凌晨吗？咳咳……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还戴着个口罩？”
  她的语速很慢，说话的间隙，时不时就要咳嗽几声。
  杜嫱在她说话的时候用塑料袋把雨衣、伞、手套和鞋子单独装好，等她说完才回答她的问题：“有点不舒服，我请了假，回来休息几天，衣服和包是之前买的，一直放在公司里，今天觉得冷就穿回来了。”
  杜母在饭厅坐了下来：“咳咳咳都是妈拖累了你，害你天天没日没夜的工作，现在还累病了，我这不中用的身体啊……”
  听到她这些自怨自艾的话，杜嫱皱了皱眉，没有接她的话。
  她说了一大堆，见杜嫱一直不接话，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嫱嫱，咳咳咳，你这病假，不扣工资吧？”
  杜嫱：“扣。”
  “嫱嫱，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还了医院的钱以后每个月都过得紧巴巴的，要不，你去求求李主管，和他说说好话，让他别扣你的工资……”
  杜嫱想到那个三番两次试图占她便宜的中年秃头油腻男，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看面前女人的眼神也变了。
  知道女儿请了病假，她一句关心的话都没说，只知道抱怨、担心她会不会扣钱。
  母女之间这样相处，真的正常吗？
  杜嫱：“请假扣工资很正常，没必要去求人，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
  她的语气堪称冷漠。
  杜母又咳嗽了几声：“嫱嫱，你哪里不舒服，吃东西了没？妈去厨房给你下碗面……”
  杜嫱回头看了她一眼，她依旧坐在椅子上，屁股完全没有挪窝的意思，她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摇了摇头：“不用了。”
  还剩下两个房间，她也不知道哪个房间是自己的，就随便开了一间，屋里拉着窗帘，但明显能看到床上一个鼓包，听到开门声，对方骂了一句“吵死了”，还扔了个枕头过来。
  说话的是个有些声音沙哑的年轻男人。
  杜母急急忙忙走了过来，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脸上多了一丝不悦：“你开小启的房门干什么，他昨晚没睡觉，你让他好好休息！”
  杜嫱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另一个房间，房间布置得非常温馨，但她一眼就发现，这个房间的大小只有隔壁的二分之一，里面的床单被套也是旧到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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