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这里是修炼圣地。”
  “而你的境界……”
  “我看不透。”
  姜姜是青云境，可以一眼看出很多修炼者的境界。
  眼前的人看不透，就只能说明他的境界和自己持平，或者，更高。
  但是，目前已知的消息，全球新一代的修炼者中，只有四大社的掌门突破青云境。
  “唔，有理有据。”少年笑了笑，像是夸赞：“姜姜长大啦。”
  他伸出一只手：“正式认识一下，我是第二社的掌灵，你可以称呼我为第二掌灵。”
  姜姜轻握他指尖。
  “柴风掌灵，姜姜。”
  “姜掌灵，我刚好有一件事想和你商议。”第二掌灵打开一罐可乐，仰头猛灌两大口。
  姜姜颔首：“你请说。”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少年抚摸着易拉罐的边角，他笑道：
  “我们尤家有三个人在你那里的狩魔学院当导师，你把他们交给我，而我，告诉你缔约青龙的办法。”
  “我们各取所需，共同进步。”
  听到这话，姜姜沉思。
  她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可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都点不对劲。
  第90章
  ◎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按照尤二前辈当时的说法， 尤家有六个人为了寻找出路，离开三水镇再也没有回来过。而包括尤二前辈在内的，尤九、尤十， 目前都在狩魔学院效力。
  他们顺当调转灵根， 走上其他的修炼之道。
  “你是，尤七？”姜姜问道。
  她突然想起，当时在尤家禁地， 尤十一不小心说漏嘴。
  尤七就是姜姜小时候的玩伴。
  尤家村离三水镇很近，他经常跑去书屋玩，两个人一起上山下河， 几乎跑遍三水山每个角落。
  已经坦白身份， 少年也没什么好隐瞒。
  他回道：“是我。”
  姜姜：“你还活着， 那你有见过尤家其他人吗？”
  “见过。”尤七双手放在后脑勺处， 他抬头， 看着湖泊远处泛起的烟雾：“他们都跟我在一起。”
  “在第二社？”姜姜关心的问道：“那他们还好吗， 有没有调转灵根，为什么不联系尤二他们呢？”
  “姜姜，你的问题好多啊。”
  少年微微歪头， 他看向身旁的女孩， 脸上依然挂着笑意，只是这笑容止步于眼角，没有抵达眼底。
  尤七轻声道：“尤家的十殿阎罗本就是一体， 就好像你的天之四灵，缺一不可。”
  “这个交易， 你不吃亏。”
  “不然， 想缔约青龙， 你再等个上百年。”
  少年又忽然一笑：“啊， 提前说明，我并不是在威胁你。”
  “如果尤二他们愿意，我不阻拦。”姜姜打开手机里的通讯录，她找出尤二的联系方式：“我现在就问。”
  尤七伸手，握住手机的上端。
  他语气无奈：“姜姜，凡事不要这么认真。”
  尤七不同意她打电话。
  姜姜看着手机上，少年苍白的手指，她沉默。
  不对劲的事情就在这里。
  如果尤七想让那三位也加入第二社，其实只需要一通电话就能解决。尤其在他们调转灵根的情况下，其本身没有“危险”，姜姜不会阻拦。
  可尤七却说，这是一场交易。
  交易就代表，只需要姜姜点头，不需要问其他人的意见。
  “那你带我去见，尤家的那几位——他们在哪？”姜姜问道。
  尤七没有回应。
  姜姜又问：“在哪？”
  少年什么都没说，姜姜的心情逐渐变得沉重。
  她抽回手机，道：“尤二，尤九，尤十，他们是三水狩魔学院的导师。你，别乱来。”
  尤七笑了：“这就是你的回答？”
  “嗯。”
  “不变了？”
  “不变。”
  远处的烟雾被风带来，整个湖泊都变得恍若仙境。少年的语气冷淡：“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我给你机会了。”
  “靠岸吧。”姜姜闷声道：“我不想玩了。”
  久别重逢，不欢而散。
  回去的路上姜姜走在前面，两个人谁也没开口。
  快到老奶奶家，有一个青年站在路口。
  他看到尤七，抬手道：“掌灵。”
  姜姜从他旁边走过，青年忍不住多看两眼，一直到她走远后才问道：“她就是柴风社掌灵？”
  “嗯。”尤七接过社员送来的信函，他低头拆封阅读。
  “怎么样，他们答应过来吗？”青年靠近。
  尤七看完后将信撕了：“没答应。”
  他早就知道，尤家那三人不可能愿意离开三水镇。
  本来还想稳妥一点，再发育发育。
  现在看来，只有一条路可选。
  “之前让你写的挑战书，写好了吗？”尤七问道。
  青年回道：“写好了，也盖好公章，只要发布到修炼者论坛就行。”
  “那发布吧。”
  “现在？”
  “唔，等下——”尤七又突然改变主意：“明天上午九点发布，再多给她一天时间考虑。”
  姜姜回去后，她直接钻进车里。
  后排，穿山甲愣愣的看着副驾驶座上的女孩：“姜姜不是去约会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有约会……”姜姜小声道。
  她回头，看了眼闭眼打坐的黑石头，犹豫半晌，还是决定暂时不打扰他。
  没想到黑石头却先开了口：“怎么了？”
  她出门的时候，看着还挺开心。
  穿山甲也很好奇。
  姜姜和那个少年年龄相仿，两个人又是小时候的玩伴，这么多年没见，联络联络感情也正常。
  谁还没个青葱年少岁月呢？他们俩走一起，看上去真令人羡慕。
  就是神武大帝的脸色看起来有点黑。
  穿山甲不敢多嘴。
  “黑石头，你有朋友吗？如果你和你的朋友，选择了两条不同的路，会怎么样？”姜姜轻声询问。
  墓渊身上的金光忽隐忽现，他回道：“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姜姜默念这八个字。
  心中的那一丝忐忑，仿佛都被抚平了一般。
  她如释重负。
  是啊，修炼者的道路本就各不相同，相比其他灵根，召唤师反而是派系最少的。
  穿山甲好奇的问道：“你们吵架啦？”
  “那倒没有。”姜姜摇了摇头，“就是，意见不统一。”
  “这也没什么吧？”穿山甲缩着爪爪，它笑道：“朋友之间嘛，起争执也正常，大打出手的情况都时常发生咧。”
  “可能真要打了。”姜姜咬了咬唇，她扭过身子，看向后背的穿山甲：“厌龟前辈，你看我一夜之间能跳到‘紫滁境’吗？”
  穿山甲：“……”
  青云之上的境界，每一个都很难。
  就光是青云都分了九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