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倩茹醒来的时候，谢书霖还在睡。
  看到没戴眼镜的谢书霖时，孙倩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男人是谁。正要一巴掌拍在他脸上的时候，脑子里想起了好像自己凌晨给谢书霖发消息来着。
  定睛一看，这人的脸确实有几分眼熟。
  睡醒本就有点迷糊，孙倩茹凑到谢书霖面前，端详他的睡颜。
  这好像是他俩继尝试做爱那次之后，第一次又睡在了一起。
  那次因为尝试了几次皆以失败告终，后来俩人只是单纯抱着睡觉。那几天两人一起出去玩，玩完回来洗好澡，孙倩茹就直接睡了。
  没有下棋的时候，孙倩茹就懒得动脑，整个人的生活就只剩下生活本能。那几天出去逛，也是谢书霖规划好地点，牵着孙倩茹就去了。孙倩茹只要乖乖跟在谢书霖后面就好。
  因为不用动脑子，所以那几天孙倩茹睡得格外好。醒来的时候，谢书霖都整理好了，甚至将孙倩茹要穿的衣服都准备好，就等着孙倩茹醒来穿上就能出门。所以今天还是孙倩茹第一次看到谢书霖睡着的样子。
  “谢书霖……”孙倩茹用手描摹谢书霖面部轮廓，“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睡着的你。”
  手顺着额头，划过眉眼，流过鼻梁，勾勒嘴唇，最后落到了耳后。
  “你这居然有颗痣！”大发现啊！
  孙倩茹来了兴致，伸头看向被枕头覆盖住的脖颈，想看看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
  谢书霖，就是被孙倩茹给推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谢书霖已经被孙倩茹逼到床沿，差一点就要被孙倩茹给推到地上了。
  “怎么了？”谢书霖有点无奈，但语气中并无不悦，“想我起床可以换种方式。”
  “你醒啦？”孙倩茹问，“你睡好久啊。”
  “很久吗？”谢书霖还没回过神，“现在几点？”
  “十二点半，”孙倩茹拿着手机在谢书霖面前晃，“我在你前面醒哦。”
  睡醒的孙倩茹心情很好，说话时的语气都变得不自觉的缠绵。
  谢书霖伸手去找自己的眼镜，问：“早我多久？”
  “半个多小时吧，”孙倩茹撑着下巴看着谢书霖的动作，等看够了，从旁边拿出后者的眼镜，“给你。”
  “谢谢。”
  谢书霖接过眼镜，等戴上后看向孙倩茹。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处理我？”
  还侧着身子的孙倩茹一愣，问：“什么意思？”
  “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谢书霖的问句，说出口反而像是陈述句。语气没什么波澜，就像他此刻看向孙倩茹的眼神一般。
  “为什么要处理？”孙倩茹觉得莫名其妙，“之前你不是说好的可以和我上床吗？上次没成功，这次补上啊。”
  “你不准备和我复合吗？”谢书霖追问。
  如果不想复合的话，那么孙倩茹凌晨给他发消息说要做爱是为了什么？难道孙倩茹是群发的消息吗？就他一个人当真回复了吗？那其他人要也当真了，此刻躺在孙倩茹旁边的人就不是他谢书霖了吗？！
  “你想和我复合？”
  孙倩茹的你字，念的很重，提醒得很明显。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几秒。
  “对，”谢书霖点点头，“我想。”
  孙倩茹笑了，躺回床上：“我考虑一下。”
  谢书霖没说话，只是看着孙倩茹。
  “怎么？”孙倩茹坐起身来，“觉得我无情？”
  谢书霖还是沉默地看着孙倩茹。
  孙倩茹被盯烦了，说：“我就是无情。”
  孙倩茹说完，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视了五分钟。
  谢书霖问：“我现在走？”
  “你想走就走，我不留你。”
  没听到孙倩茹留他，谢书霖垂眸反思这晚有什么不足。那应该只能是因为那个了。
  “……倩茹，”谢书霖唤她，“我……”
  “你怎么？”
  “我是第一次，”谢书霖语速极快地解释，“处男第一次都不太行的。”
  “然后？”孙倩茹挑眉。
  谢书霖像是羞于启齿，声音都小了几分：“如果是我经验不足导致你兴趣阑珊，那我……”
  “那你怎么样？”
  “那我就多加练习。”谢书霖的声音依旧很小。
  听到谢书霖的打算，孙倩茹笑着问：“怎么练习呢？”
  孙倩茹发现让谢书霖坦诚面对自己的欲望这件事挺有趣的，特别是他满脸通红地去解释自己的欲望或者由自己欲望而产生的关联动作，都很有趣。
  窗帘不太遮光，阳光甚至能透过没拉紧的窗帘缝隙洒在孙倩茹浅色的眼睛上。
  “用手？还是，”孙倩茹抬起手，伸出食指指向自己，“我？”
  看着孙倩茹一脸无害地说出那么露骨的话，谢书霖一瞬间从脸红到脖子。他立马转头过去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调整呼吸。
  “我，我，”谢书霖发现自己说出的话根本连不成句，深呼吸几次后才又开口，“我，我。”
  “我？”孙倩茹站在床上，身子从谢书霖身后探向他耳侧，轻声问，“是我吗？”
  “当然不是！”谢书霖斩钉截铁，回头看到孙倩茹锁骨处自己留下的印记，语气一下子就软了，“我怎么可能用你练习。”
  “那用什么？”孙倩茹看谢书霖眼神盯着自己胸前，正要看向自己的身体就被谢书霖扑倒在床上。
  孙倩茹看着脸仍红彤彤的谢书霖，笑着问：“别人？”
  “我知道你洁癖，可我也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我也不会嫖娼的。”
  “那你用什么？”孙倩茹像是想起什么，“娃娃？”
  谢书霖没说话，只是满脸通红地看着身下的孙倩茹。
  “谢书霖你可以啊，多年不见，你住学校宿舍都还敢用娃娃了。真是……”
  “……不是。”
  “那……”孙倩茹实在想不起来还能有什么能让他练习了，“飞机杯？”
  “……反正我会练习的。”
  孙倩茹问：“飞机杯真的能练习啊？”
  这种不是交互式练习吗？飞机杯不能模拟体位吧，那谢书霖怎么练习。孙倩茹真的很好奇。
  谢书霖不去看孙倩茹那双浅色的眼睛，偏头不说话。
  一次两次还好，但次次都闭口不谈，次次都试图沉默应对，真的很无趣。孙倩茹累了，懒得继续纠缠。
  “谢书霖，”孙倩茹说，“你真没意思。”
  听到这话，谢书霖起身开始穿衣服，穿完后对着孙倩茹说：“那我走了。”
  在回去的地铁上，在人挤人中，谢书霖依着记忆在搜索栏打下“素股”二字。
  【男性将阴茎插入仰卧或俯卧、双腿夹紧的性伴侣双腿和阴部之间的缝隙进行摩擦；宜加润滑液。当面对面做时还可以同时互相抚摸和亲吻，增加快感；当胸对背时，后边的男性在自己抽动阴茎的同时，可以为前边的手交或指交。男性的阴茎可在摩擦中产生快感，夹紧对方阴茎的一方亦会因为在摩擦过程中接触到性器官而产生快感。】
  谢书霖的脸从看到这个解释的那瞬间而立即通红。
  一个小孩子突然拉了拉旁边大人的手，说：“那个哥哥脸好红啊。”
  受到小孩的提醒，大人上前发问：“小伙子，你没事吧？”
  “没事。”谢书霖给手机息屏，闭上眼，将手机默默抓在手里。随着车厢门打开，即使距离他的学校还有几个站，谢书霖还是立马冲出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