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 第65节
作者:谷雨穗      更新:2024-01-09 15:45      字数:3937
  “奴才的意思是听到您骂人,就指定没事,您多聪明一人,遇到什么事,咱们想办法解决就是了,方才奴才听到了,您就是想跟秦姑娘唱一出苦肉计,对吧,秦姑娘不是看不上您,是不敢高攀文国公府而已,世子相貌堂堂,京都城里瞧上您的姑娘好多呢,您自信点。”
  他这个小厮就这一点好,嘴巴甜。
  薛齐光起身去了茶坊后边的亭子里,见沈云簌还在,走过去问道:“沈姑娘……不对,魏少夫人,以前是我不懂事,得罪过您,可您也不能当众拆我的台呀。”
  沈云簌放下茶碗:“那总比有些人在背后戳人脊梁骨的强。”
  “什么意思?”
  “你和魏临说我在上巳节偷看昭澜书院的学子,我可是知道了,你干的那些事,哪一件是对我有利的?”
  薛齐光很惭愧,当初也只考虑气魏临了,真没想到转了一圈,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我是想气一气魏大人,当初他怕我接近您,以公谋私,还差一点把我的手给废了,所以没考虑您这一层,往后不会了。”
  “方才也没考虑这么多,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秦悠是我的闺友,我要为她说两句,你若做不了自己婚事的主,就别乱招惹人,免得大家都不好收场,她这次议亲之人也是她的兄嫂挑选好的,你若想娶人家,让文国公府长辈去求亲好,这才是正经顺序。”
  薛齐光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若要为秦悠考虑,的确是这样,可他的母亲若是知道,怕是不会轻易同意,说服母亲他是有信心的,怕就怕秦家人像秦悠一样,一身傲骨,在当众拒了婚事,依照母亲的性子指定会黄,此事着实不好办。
  “您说的对,也请以后为在下在秦姑娘美言两句,但我的心是真的,天地可鉴。”
  沈云簌点了点头,薛齐光这才离开,殊不知,这一幕被二楼楼廊里的曹氏瞧见。
  “三夫人,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去等叙淮回来,我得告诉他,这新婚没几日,新媳妇就在外面勾三搭四,果然,跟她的娘亲一个德行。”
  身边的丫鬟问:“你说世子夫人的母亲也……”
  曹氏急忙制止道:“行了,这话不能乱讲,说多了,传出去,对咱们也不好。”
  曹氏今日本是和几位夫人品茶闲聊,她先见了魏家的马车在茶坊门口停着,又见薛齐光的身影,两人去年本就有些纠缠,于是就多了一个心眼跟了过来,果然,让她撞见这么伤风败俗的一幕。
  孤男寡女的一起吃茶,胆子也忒大了些。
  曹氏回去以后,就让人留意魏临是否回来,等魏临回来,让管事把他叫到自己院子。
  忙了一天,魏临本想赶紧回北院寻沈云簌,但听到管事的说,曹氏有急事要说,就先去见了曹氏。
  曹氏见人一来,支走了底下的丫鬟婆子,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魏临听了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但很快恢复了淡定的神情:“三婶,我查案多年,一直都明白一个道理,事情的表面往往与真相不符,我的夫人什么样,我心里十分清楚,希望不要听到关于对她不好的传言。”
  曹氏干笑一声:“瞧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三婶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是,三婶说的很对,有什么样的母亲,就会教养出什么样的女儿,三婶能明白就好,我先回了。”说着魏临朝着门外走去。
  “我明白……不是,我很明白呀。”曹氏想不通,魏临竟然是这样的态度,至少表现的愤怒一些,方才的话又丢过来,合着是说她不会教养女儿?
  盘算了一下午,还以为会有一场好戏能看,早知道就不做这些了。
  回到北院,沈云簌正忙着画图,她画的很认真,魏临走来时也未察觉。
  “这是一幅花园。”
  沈云簌回身道:“是,你不觉得北院里太空了吗?我想建个水池,养几条鱼,在旁边建个花坛,可以吗?”
  “好,都听你的。”
  见魏临答应,沈云簌起身道:“等我画好了,你再帮我参谋一下,你饿了吧,今日让秋蕊在北院开了火,做了一道以后不用每日里去膳房拎食盒了。”
  沈云簌正要去外面知会妙圆,被魏临一把拉过来:“我不饿,我问你,今日可是出去了?”
  “嗯,我出门见了秦悠。”
  “还有呢?”
  “没有了。”
  “真的只你们两个,没有见第三个人?”
  沈云簌想不明白,她出门一趟魏临怎么会知道,上次还说可以随便做主,才第一次出门,就被盘问。
  见沈云簌不答,魏临又问:“你心虚了?”
  “我没心虚,你什么意思嘛?你派人跟踪我是吗?枉费我信了你,还以为你真的给了我自由。”说完这句话,沈云簌扭身离开了。
  只是在走出门后,沈云簌方想到今日薛齐光也去了,难道魏临是知道这件事生气了?可再怎么样,也不能跟派人跟踪。
  夜幕降临,书房里的烛台亮着。
  沈云簌望着书房犹豫起来,长易道:“夫人,不是奴才不愿意去,实在是世子的脸色难看极了,奴才去了指定挨骂。”
  “我去了就没事了?”
  “当然了,您是夫人。”
  沈云簌接过长易手里的案子,来到书房外,敲了敲门。
  房里传来了魏临的声音:“不管什么事,都先给我滚回去。”
  沈云簌没想到魏临火气这么大,那她还是赶紧走吧,只是一时分神,没注意脚下的台阶,身体随之倾斜,案子连同小碗都掉了下去,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看着门口的狼藉,沈云簌也不好喊人,决定自己把摔碎的瓷片捡起来。
  只是刚触碰到碎片,手也划破了,人倒霉起来,喝一口凉水都能塞牙。
  魏临听到动静,觉得不对劲,出了房门查看,看见沈云簌蹲在地上收拾残局,方才他以为是长易过来。
  “怎么是你,来了也不说一声。”魏临蹲下身。
  沈云簌顿时觉得委屈极了,她别过脸,不让看到魏临自己脸,魏临则发现了沈云簌受伤的手指:“手指流血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魏临拉着沈云簌站起身,招呼长易过来收拾残局,又把沈云簌带到书房里。
  把人摁到案桌前的椅子上,又去柜子里拿了药箱过来,一面擦拭沈云簌手指上的血迹,一面道:“我不知外面是你,生气了?”
  沈云簌摇了摇头,直接问魏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朝三暮四的女子?”
  魏临捏了一下沈云簌的脸:“从未想过,今日你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扭头就走,我即便让人跟着你,也是会征得你的同意。”
  “那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是三婶告诉我的,今日她看见你了。”
  沈云簌万万没想是曹氏,也就是说她之前冤枉魏临了,可心里还是不舒服:“今日薛世子是去了茶坊,他要见的人也不是我,是秦悠,我只是刚好在场而已。”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清楚?”
  “因为……因为我一时没想起来,总感觉这件事不值一提,若总提薛齐光,也怕你听了不高兴,你若不高兴,整个北院里的人都要战战兢兢,长易吓的都不敢给你送一碗安神汤。”
  说到这里,沈云簌眼泪竟然争气的掉了起来,虽然魏临对府里的仆人发火,可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她,说到底,魏临心里是在怨她。
  虽然魏临对她好,可两个人真正相处起来,感觉不太容易,他要时时刻刻注意魏临的情绪,避免和他发生冲突,可若在琉璃巷,哪里会有这样的境况。
  魏临用手试了一下沈云簌的脸上的泪珠:低声问:“你怎么了?”
  沈云簌沉默一会道:“我能回琉璃巷住几日吗?我想回去了。”
  “不能。”魏临毫不犹豫的拒绝:“即便回,也是一起回。”
  沈云簌点了点头“好,那我不走。”
  手上的伤也被魏临包好了,沈云簌也不想留在这里了,她站起身要走,被魏临拉进怀里:“阿簌,很抱歉,我也是第一次做人夫君,若有不好的地方,你就指出来,我会改正的。”
  沈云簌没回魏临的话,魏临又接着道:“方才我一直在想怎么跟你解释,心里有些气,但气的可不是你,我们成婚没几日,不能吵架。”
  沈云簌抬眼看着魏临说:“没想吵架。”
  魏临靠近沈云簌一些,抵着她的额头问:“你若有怨气,可以拿我出气,但不能躲着我,行不行?”
  “我没躲你。”
  “你回琉璃巷不就是想躲开我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变成父亲和母亲那样……糟糕,你明白吗?”
  关于镇北候和元氏的事,沈云簌从魏老夫人那里听到一些,魏临应该是其中最为可怜的人,只是她忽然发现,魏临的心思其实和敏感,她只是想回去散心,搞的她好像恩断义绝的样子。
  “明白。”
  魏临捧着沈云簌的脸,低声问:“那你方才哭什么?”
  第60章 第60章
  ◎心软一些◎
  哭什么?情绪一上来, 眼泪就跟着掉下来了。
  若问是因为什么,那就太多了,反正今日从魏临回来, 她做什么事都不顺。
  “嗯……你瞧着就比常人凶, 生气的样子更是让人害怕, 我吵不过你, 也打不过你,只能掉几滴眼泪, 让你心软一些。”
  魏临看着沈云簌略微泛红的眼睛, 也忽然意识到自己今日不该直接质问她, 应该开门见山的问她是不是见了薛齐光, 提醒她不能让人拿住了把柄。
  “我哪里对你凶了……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魏临的眼神里除了渴求, 还有一些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眼神里的热度似乎一点点的在攀升。
  “你忙,我先回房了。”沈云簌推了推魏临,他却纹丝不动, 揽在她腰上的手还加重了力道,脸也一点点的凑过去, 近在咫尺时,沈云簌扭脸躲开了,
  魏临松了沈云簌的葱白柔荑,扣着她脑袋,精确无误的覆上了唇瓣。
  她的情绪都还没调整好,心里是拒绝的, 可微弱的理智还是在魏临势如破竹的热吻中一点点的消失殆尽。
  起初还能应对, 可时间久了, 腿就有些站不稳, 下一刻,被魏临直接抱了起来。
  这样出去,指定被外面的人看到,沈云簌极力反抗,捶打魏临的胸口制止道:“没脸见人了,你放我下来。”
  “那你想在书房继续是吗?”
  “嗯?”
  魏临凑近沈云簌的耳边低语:“我不介意任何地方,你若想尝试也行。”
  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像是在引诱她。
  沈云簌起初不明白,她忽然想到,前几日看过一次图册,图册上任何地方都有,草地上,地板上,甚至还有泉水边,她可接受不了。
  还没等沈云簌反应过来,魏临已经抱着人离开了书房。
  这两日魏临都挺老实的,沈云簌已经对他放松了警惕,直到纱账落下时,才觉得中了他的圈套。
  明明方才他还在怄气,转瞬间拉着她做起了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