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 第62节
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3-11-22 17:11      字数:4213
  第59章 五九 巧合
  休息了大约四五日, 苗笙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恙,至少恢复到了吐血前的状况,于是不想再耽搁时间,打算继续去寻访苗氏宗族。
  游萧这些天也都在帮他调理内息, 总算是带着他把那一点若有若无的内力给驯服了,见他精神的确比前几日好了不少, 白了几天的嘴唇终于见了血色,便也答应带他出门。
  这次要去的,是城郊乡下的一处苗氏宗族,族长是一名乡绅, 于是提前一天, 游萧便叫平小红送去了拜帖,约好今日前去拜见。
  因着要去郊外乡下, 路途略显遥远, 三人便驾了马车出行, 恰逢今日天气晴朗,秋高气爽, 一路看着风景变换,从繁华闹市到美丽村落, 大家的心情也都不错。
  苗笙靠在车窗边,唇角始终挂着微笑, 出城之后,看到路边野花与绿树, 又见农田里正在辛勤忙碌的农夫, 他兴致盎然地哼起了一首小曲。
  只是哼了曲子, 没有唱词,又因为只是轻声低哼, 因此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微微沙哑,却哑得十分撩人。
  至少钻进游萧耳朵里,就像有只小手在他心口轻轻挠动。
  明明对方连琴弦都没拨,却好像轻轻拨动了他的心弦。
  苗笙今日穿了件石青色的大袖衫,手里拿了一把折扇,气质显得越发优雅,宛若一名富家公子。
  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悄咪咪回头,用眼角瞥了眼游萧,想看对方在干什么,没想到一瞥就被抓了个现行。
  游萧正抱着双臂,笑吟吟地看着他。
  两人眼神碰撞,苗笙立刻转回头去,重新把目光投向窗外。
  心却跳得厉害。
  一定是这马车太颠了,吓得我心神不宁,他想。
  在路上走了一个多时辰,他们到了这处宗族所在的苗家村。
  乡绅派了人在村口迎接,已经等了一小会儿,见到苗笙三人便热情行礼,带着他们往村里走去。
  游萧怕苗笙走太远会累着,跟迎接的人解释了一句,便没让他下车,自己和平小红牵着马步行。
  苗笙继续靠在窗口好奇地向外张望,这里的村落修建得很用心,村路是石板路,马车走在上边很平稳,农家小院之间挨得不算远,看起来比寻常乡下要好得多,家家户户的大门都又高又宽,应当算是比较富庶的那种。
  他是靠在车右边坐的,看到的只是右边的风景,等抵达目的地、游萧将他扶下马车的时候,他才发现来人直接把他们带到了宗祠外。
  这宗祠修建得富丽堂皇又威武庄严,外边是个高大的牌楼门,上边写着“苗氏宗祠”,门前两侧还有两尊石狮子。跟着迎接的人进去,院子又宽又大,有好几进,苗笙一边跟着走一遍东张西望,一时间都没能记住路。
  恍恍惚惚地走过一处天井,来到了祠堂大厅外,一个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的老头站在大厅门口,笑着迎接他们:“欢迎三位到来。”
  这应该就是族长本人了。
  苗笙、游萧和平小红三人齐齐行礼道:“见过族长。”
  族长笑吟吟地向大厅内示意:“三位请上座。”
  昨日来送拜帖,已经说明了来意,因此四人就坐后,族长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将桌上放着的一本册子推到苗笙游萧面前:“这是本宗族的世系表,里面的确有一人与苗公子年纪相近,单字也为“笙”。”
  “真的?!”苗笙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十分惊喜,立刻将折扇放下,把册子拿起来,急切翻阅。
  族长贴心提示:“在第三十二页。”
  苗笙翻到那页,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上面写明父亲名“苗砚”,母亲“苗苏氏”,兴奋地给游萧看。
  游萧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看来不算难找,这不很快就找到了。”
  “族长,那我爹娘现在在哪里?也在这村里吗?”苗笙想,自己说自己出身世家果然也是吹牛的,不过倒也能理解。
  男人都要面子的嘛!
  族长摇了摇头:“不在,你看世系表,实际上你们家人已经出了五服,跟我们关系已经不太紧密,此前应当就不住在村里,只是我们宗族记录详细,把你们也都记了下来。”
  方才的惊喜一下子变成了兜头冷水,苗笙失落地沉默了。
  “虽然出了五服,应当不是毫无联系,不然他们也不会出现在族谱里,请问族长,您是否还记得有关他们的只言片语?”游萧温声问道,“一点线索也可以。”
  族长沉吟道:“其实我昨天也把编纂族谱的人叫来问过话,他只记得当年这家人得了个漂亮儿子,生得伶俐可人,父亲十分为他骄傲,特意捎信回来,要将孩子录入族谱。”他看看对面的苗笙,笑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应当就是这位相貌周正的公子。”
  苗笙勉强对他笑了笑,自己相貌好毋庸置疑,只是这对寻找双亲并没有什么用。
  “不知这家人以何为生呢?”游萧追问道。
  族长转着手里的扳指,思忖道:“我记着好像说是经商,远在外地,不便回乡,因此才来往少了很多。”
  “什么样的生意,您知道吗?”苗笙急切道。
  族长面露歉意:“这就确实不知了。”
  稍后游萧又跟族长说了些客套话,想方设法地问了很多,希望能寻出一些线索,但令人失望的是,族长这边的确是一问三不知。
  苗笙快把手里的世系表翻得卷了边,也没找出更多的线索,别人那里一代又一代记录得很详细,只有他们一家上边记了长辈,父母平辈都有空缺,而自己名字左右该记录族兄弟的位置也什么都没有,旁支更远,自然也没了记录。
  就好像他们一家被孤立了起来似的。
  当然事实并不是这样,他们出了五服,是特意捎信回乡才被记录在案,或许族兄弟们没有这个闲心,便没有这么做。
  与族长告别、离开祠堂之后,苗笙连那表面上的客套都维持不住,俊俏的面孔沉了下来,冷得像冬日的阴天。
  他暂时不想坐车,便说要走一走,游萧也没勉强,静静地陪在他身边,平小红牵马拉车,也安静地跟在他们身后。
  “笙儿,别急,现在有了你父母的名字,又知道是经商的,我们再打探就是了。”离开祠堂很远之后,游萧见他情绪始终不振,便出言安抚。
  苗笙垂手走着,攥紧了手里的折扇,郁闷地说:“没有宗族提供线索,又是经商的没准会到处乱跑,这不异于大海捞针么,去哪儿找?再说,我小时候可能居住在锦丘,万一后来举家搬迁了呢?我又不记得后来搬去了哪儿,整个大曜都有可能,难道要将全国的苗砚都找一遍?”
  “这又何妨?只要你想找,我便为你找。”游萧握住他抓着扇子的手,轻笑道,“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苗笙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游萧都会为他做,可是这般劳民伤财的事,他张不开这个口。
  当年父母还为得了个漂亮伶俐的儿子而高兴地特意捎信回来入族谱,后来能与自己断绝了来往,可见自己与他们之间闹得有多僵,若是父母根本不想再认他了,自己这般巴巴找上门去,岂不是叫人嫌弃?
  何况自己是个断袖,还是个怀了孩子的男人,这般荒诞不经,哪还有人愿意接纳?!
  游萧觑着他的神情,见他陷入沉思,也并未多说,只是沉默地陪伴,忽然听到身后的一户人家大门打开,下意识地回头看,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秋寒云。
  郎中背着药箱从那户人家里出来,见到他俩,显然也是十分惊讶:“苗公子,游公子?居然是你们!”
  苗笙听到声音回头瞧了一眼,他情绪不高,见到对方也懒得说话,轻轻一点头算是意思一下,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不料秋寒云却喊道:“苗公子,请留步。”
  “有事?”游萧停下脚步,回头疑惑地看他。
  秋寒云笑了笑:“正是。我今日下乡来替人医马,方才刚刚结束,正要离开,在门口不慎听到两位谈话,听说你们要找一位名叫苗砚的行商?”
  游萧微微蹙了蹙眉,冷笑:“郎中耳力真是不错,听得如此清楚。”
  苗笙却大喜,走过来问道:“你认识苗砚?”
  “实不相瞒,我小时候邻居家就住了一户苗姓商人,一家三口,隐约记得那家父亲就叫苗砚。”秋寒云上下打量了苗笙一眼,“家中也有个儿子,确实如苗公子般俊秀。”
  苗笙登时兴奋地问:“真的?那家人现在在哪儿?!”
  “慢着。”游萧伸手在他面前一挡,目光沉了下来,望着秋寒云,“那时你多大?你记得的那家的苗公子,年纪又有多大?”
  苗笙自然明白他的怀疑,自己在冰棺中躺了十年这件事秋寒云定然不知,若是年纪对不上,肯定是撒谎。
  谁知秋寒云蹙眉想了片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那时候我年纪太小,实在记不清了。”
  游萧“哼”了一声,揶揄道:“是吗?那你又记得苗砚?”
  “实不相瞒,前几日我去城西郊外给一名农户家的牛看诊,听他们提起,说隔壁村搬来了一户叫苗砚的夫妻俩,说是曾经在外行商,现在年老归乡,准备颐养天年,只是可惜他们膝下无子,无人照顾,就算有些钱财,也不免晚年凄凉。”
  秋寒云说着,叹了口气:“当时我便想起了小时候的事,还在疑惑他们明明有个儿子,为何又说膝下无子?但我转念一想,可能是同名同姓之人,或者是同字不同音,便没有放在心上,谁知今天意外听说苗公子在寻找此人……”
  苗笙急切道:“可否带我去见见他们?!”
  “当然可以!举手之劳而已。”秋寒云笑道,“只不过我稍后还要去另一家看诊,不如明日?而且现在过去也太晚了,容易打扰老人家休息。”
  游萧正想阻止,苗笙却一口答应:“好,那就明天!”
  “方便的话,明日巳时我去客栈等二位,届时大家一起出发。”秋寒云道。
  苗笙兴奋地用扇子敲击手掌心:“就这么说定了。”
  平小红察言观色,觉得自家师父有话要说,当着秋寒云的面又不便说出口,便道:“苗公子,师父,上车吧,回城还得好久呢,别耽误了时间。”
  苗笙心情大好,应道:“好,上车。”他向秋寒云拱手道别,“秋郎中,明天见。”
  坐进车里,等马车驶出了村路,拐向大路,游萧才道:“笙儿,明日之事,还是要慎重。”
  “为何?”苗笙有些疑惑,“正愁着没有线索,现在线索送上门来,为何还要迟疑?”
  游萧谨慎道:“你不觉得这样太巧了吗?”
  “确实很巧,但有些事不就是这样吗?”苗笙不解道,“无巧不成书,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其实没有笃信秋寒云的话,只是寻亲心切,有一点线索都想试试。
  游萧不知道怎么说,才能劝他明日不要跟秋寒云去见那什么“苗砚”,突然想到一个理由:“那日你不还怀疑他对无锋有想法,今日为何如此信他?”
  “我不是信他,是信你,有你这般好身手在,有什么好怕的。”苗笙抖开扇子轻轻扇了扇,意味深长地望着他,“这般阻拦,莫非你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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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游萧: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苗笙:有古怪。
  平小红:师父又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秋寒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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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六十 急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