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 第63节
作者:
久陆 更新:2023-03-09 21:42 字数:4171
盛明谦:说的跟真的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我们床底趴过
……
“不行了不行了,笑死我了……”
张一浩把盛明谦回怼恶评,回复又被营销号转发的链接发给叶涞,又发:“想不到啊,盛导竟然还会这样说话,他是不是被盗号了,还是说他手机在你手上。”
叶涞也是才从营销号上看到的,一想到盛明谦绷着脸,咬着牙认真打字怼人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盛明谦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从身后抱住叶涞,把他手机从手里抽出来放在一边,湿漉漉的下巴蹭着叶涞肩头:“涞涞,我们的‘床上关系’什么时候能再进一步?”
叶涞转身,胳膊搂紧盛明谦脖子,脸上笑盈盈的:“可是,我还挺享受现在这样的状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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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涞跟盛明谦的“床上关系”保持了三个多月。
三个月后,盛明谦把自己新写的剧本拿给叶涞看:“涞涞,你帮我看看,我写的新剧本。”
盛明谦手指用力捏着剧本,递给叶涞的动作看起来有点儿紧张。
叶涞瞄一眼盛明谦,接过剧本:“你什么时候写的?藏得这么深。”
“这几个月写的,你写的时候我也在写,你用笔,我用的电脑。”
叶涞翻开剧本慢慢看,故事背景是民国,一个军官跟梨园花旦之间的爱恨情仇,两个人纠缠十年,爱而不得,恨又不透,两个人经历了家族落寞,时代动荡,最后终于在一起的故事。
他只看了几章就感觉到了,剧中两个人物,是他跟盛明谦的缩影,只是剧中人物的经历,跟他们现实中正好相反。
家国动荡间,盛明谦成了故事中那个追逐不舍的人。
叶涞看书跟剧本都很慢,一页一页,从天明到天黑,饭只吃了几口。
一天时间里,盛明谦大气不喘,坐在旁边安静陪着叶涞,看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看到最后眼眶湿了……
叶涞很感性,对人物有超常的敏感度,当年,在拍《生剥》的时候盛明谦就发现了这点。
他跟编剧意见出现分歧的时候,叶涞常常安静地坐在旁边,一开始认真听,从不插嘴,后来一次他跟编剧吵得厉害了,叶涞插了一句进来,是关于剧本情节的理解,他跟编剧都愣住了,两人对视一眼,最后用了叶涞的建议。
后来每次导演组开会,叶涞也参与,他总能一针见血,从人物的角度指出问题,最后叶涞的意见被采纳的次数反而更多。
盛明谦想得出神,叶涞合上了剧本:“看完了。”
“怎么样?”盛明谦屏住呼吸,想听听叶涞的感受跟意见,这个剧本他还没给其他人看过。
“是个好剧本,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性格,有血有肉,如果拍出来,应该会非常厉害,我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
盛明谦松了口气:“那你愿不愿意来演?”
“我吗?”叶涞指了指自己。
“对。”盛明谦两手交叉,放在腿上,“其实,我还想让你试试做导演,我觉得,相比于演员,你更有导演天赋。”
叶涞惊了下,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问题,沉默一会儿:“可是,我从来没做过导演。”
“五年前拍《生剥》,你跟我们导演组一直在一起,所有流程都参与了,你的很多意见都很厉害,给了我们很多思路。”盛明谦毫不吝啬对叶涞的赞赏,又说了半天。
“你的建议每次都能抓住最精髓的部分,这是一种能力,感知感受的能力,而现在,我觉得自己恰恰缺失了这种能力,我们可以,一起试一部怎么样?我们两个人合作。”
叶涞被盛明谦说得心动,他也想试试,五年前拍戏的时候,站在监视器后比站在监视器前更让他心潮澎湃,他的感受做不了假,直接答应了。
盛明谦一喜,叶涞想了一会儿,转脸又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导演,那剧本,是不是我说了算?”
盛明谦一时没听明白叶涞弦外音:“当然,你是导演,你说了算。”
叶涞换了一副表情,左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指曲着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哒哒的声音在安静下来的房间里异常明显,叶涞眼睛看向别处,看起来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叶涞不敲桌子了,又拿起手边的剧本,翻到剧本大结局那页,指给盛明谦看。
“明谦,你看这个结局。”
“这个结局怎么了?”
几秒钟内,叶涞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皱眉抿唇,看起来很苦恼:“不行啊,这个结局真的不行啊。”
“怎么不行?”盛明谦纳闷,“虽然有遗憾,结局大欢喜,这,不好吗?”
叶·超级记仇终于找到反击机会·涞,叹了口气,缓缓撩起眼皮,半笑半不笑看着盛明谦,双唇轻启:“这不是爱啊,这明明是执念嘛……”
作者有话说:
盛:qaq
第71章 还请叶老师多多指教
“大仇”得报之后,叶涞也大方了一回,把自己刚写完的书稿也给盛明谦看了。
之前竹签被爆出来是他,《世界枝头》一夜被抢空,出版社又听说叶涞在写新书,三天两头问他新书写得怎么样了。
李浔也经常打电话问,还问叶涞到底要不要换笔名,这个问题叶涞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不换,继续用竹签这个名字。
只是现在这两个字,叶涞再写出来,已经不再是当年望眼欲穿的恍惚跟迷茫,而是扎根在地里的稳稳当当。
十年时间,执念也好,爱也罢,无论是什么,早就已经融进了他的骨血里,哪里分得那么清楚?
现在,叶涞抬眼就能对上盛明谦的眼睛,不是追逐,他有了平等对视的勇气跟直白,这样的生活,带给叶涞更多的是惊喜。
新书现在还只是初稿,叶涞还没细修,很多地方还没达到叶涞自己的要求。
他跟盛明谦两个人,一份剧本,一份书稿,头挨着头,一起研究了半个多月,互相提意见,一起打磨修改。
盛明谦跟叶涞各有各的优势,盛明谦对语言镜头的掌控感有着超强的能力,叶涞则是对人物的理解更深刻,两个人互相弥补,修改后的剧本跟书稿比原来又上了一个台阶。
有时候两个人意见不合,僵持之后最后还是盛明谦先妥协,但是过了一夜,叶涞又发现盛明谦的意见会更好,又磨蹭着让盛明谦去改。
盛明谦新电影上映之后一直在休息,身边不少人开玩笑问他,是不是现在就想隐退不干了。
盛明谦还想拍他跟叶涞的剧本跟新书,不可能现在就甘心隐退,而且,不光不想隐退,他感觉自己已经找回当年最开始拍电影时,那个最纯粹最简单的状态。
是叶涞带他找回来的。
盛明谦让林瀚慢慢恢复他的工作,林瀚给他接了两场活动,按照盛明谦的要求,不要太远,都在本市。
滨城的夏天极其舒服,干净的沙,潮润的风,清澈的天海一片。
叶涞还在滨城,这段时间,盛明谦一有时间就来滨城,没时间来的时候也习惯性跟叶涞说自己的行程。
盛明谦参加活动那天,叶涞回去了,但之前没跟盛明谦说。
活动会场观众太多,异常热情。
台上邀请的嘉宾里,除了盛明谦跟一个编剧外,还有两名演员,相比于盛明谦粉丝的低调,另外两名演员是流量偶像派,观众席上的尖叫声一直不断,活动正式开始之前,工作人员几次出声提醒才勉强维持住秩序。
叶涞坐在观众席第一排,不停地掏耳朵,也看出台上的盛明谦有点儿不耐烦,还在一直拼命忍着,脸上面无表情,冷得很。
叶涞掏出手机,找了个角度远远地拍了一张盛明谦的照片,自己低头看了半天。
一场活动在断断续续中继续,结束时,台上主持人跟盛明谦互动,准备说告别词。
盛明谦刚接过话筒,对着主持人点头道谢,一小团晕开的绿色光点从他脸上滑过,第一次很快就闪开了,但没过几秒钟,绿色光点又在盛明谦眼睛上扫了下。
叶涞的注意力一直在盛明谦脸上,他一开始以为那绿光是灯光,等那绿光点第二次滑在盛明谦脸上他才分辨出来,那是强光激光笔。
激光笔的方向来源应该是观众席,有人带着激光笔。
盛明谦抬手遮了下眼睛,弯腰蹲了下去,叶涞腾地一下站起来,扭头在观众席中大呵一声:“谁?谁用激光笔。”
盛明谦眼睛受过两次伤,叶涞气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顾不得活动还没彻底结束,直接往台上跳。
安保人员一开始还以为是狂热粉丝,想拦住叶涞,后来才认出是他,放了他上台。
台上围着一群人,台下也是混乱不止,拿着激光笔的人,很快就被观众席上的人摁住了。
工作人员围着盛明谦,叶涞跑过去看他眼睛:“明谦,没事吧?我看看,让我看看你眼睛。”
盛明谦听出是叶涞的声音,抬头间,也拉住了他的手。
刚刚被激光笔扫到的一瞬间有点刺眼,眼前黑了一下,好在激光笔不是长时间停留,盛明谦缓了几秒钟,眼前的视线还算清晰,睁眼就是叶涞焦急害怕又愤怒的脸。
“我没事。”盛明谦眨眨眼,手握着叶涞捏了下,轻声安抚他。
叶涞扶着盛明谦站起来,导演在旁边一边鞠躬一边道歉:“盛导,抱歉抱歉,是我们的失误,人已经被观众摁住了,我们先送您去医院检查下吧。”
盛明谦自己感觉没什么太大问题,但叶涞不放心,坚持要送他去医院做检查。
去的还是盛明谦以前的医院,朴正阳给他做了检查,确定没什么太大问题,眼底没被激光笔伤到,但还是很严肃地给他们提了醒,什么时候都不能大意,毕竟他之前伤过眼睛。
朴正阳给盛明谦开了瓶眼药水,建议他回家休息几天,又叮嘱一些注意事项,少用电子产品,不能用眼过度,不能熬夜,不能太过疲劳。
“谢谢朴医生。”叶涞这才放了心。
“没事儿,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待会儿我让人把药送过来,你们回家早点休息,眼药水早晚各一次。”
诊室在二楼,两人没坐电梯,直接走楼梯。
两人刚进楼梯间,就看见一楼跟二楼之间的楼梯台阶上,站着一个拄着黑色盲杖的男人,看起来应该是个盲人,一手拄着盲杖,一手摸着扶手,正在一步步下楼。
楼梯间拐角的通风口处还站着一个男人,嘴里叼着烟在抽,半眯着眼直直盯着那个下楼梯的盲人。
盛明谦很快认出抽烟的男人,傅翔那件事正是他帮的忙,傅氏现在的当家人,傅卿云。
盛明谦拉着叶涞下台阶,上前打招呼:“傅总,好久不见。”
傅卿云这才抬了下眼,看到盛明谦,伸出手:“盛导,真是巧。”
盛明谦伸手跟傅卿云握了一下:“上次的事,还要多谢傅总帮忙,改天一定登门道谢。”
“小事一桩,不用放在心上,”傅卿云夹烟的手摆了摆,“盛导不用客气,以后如果有机会,还想着能跟盛导合作,如果盛导再拍电影,可以先考虑考虑傅氏影视公司。”
“一定……”
两人说话寒暄间,身后拄着盲杖下楼梯的年轻男人,脚下一个不稳,踩空了一节台阶,手里的盲杖落在地上从台阶上往下滚。
叶涞站的位置离他最近,松开盛明谦的手就去扶人,好在他反应快,那个盲人没真摔倒,叶涞扶稳了他:“小心。”
男人动了动脖子,对着叶涞的方向道谢:“谢谢。”
“不用谢,你看不见的话,走楼梯有点儿危险,我扶你下楼吧。”
盛明谦弯腰帮忙去捡那根摔下来的盲杖,身侧的傅卿云已经先他一步拿起了盲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