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黎乔一夜未睡，黎娇回家看到她惨白的脸，都有些害怕。
  “怎么了小乔？”
  黎乔看向姐姐，红肿的唇跟脖颈上暧昧的痕迹，心中酸涩。
  “姐姐，你不回来，我想你。”
  愣了一下，黎娇温柔笑着坐到她旁边，抱住自己的小妹妹：“傻小乔，也不能不睡觉啊。”
  埋进姐姐母亲一样温暖的怀抱，黎乔眨了眨眼，又流下了眼泪。
  “姐，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有啊，我们小乔最招人喜欢了。”
  “不是，我是说男人。”
  黎娇反应了一下，笑着给黎乔擦眼泪：“我们小乔有喜欢的人了？”
  “姐！”黎乔鼓起脸蛋看着她，哭得滑稽但表情十分严肃，“除了我，除了...你还有在乎的人吗？”
  黎娇看她不是小女孩心性，收敛了笑容，有些悲伤跟恍惚的神情展现，几息间，摇了摇头。
  “出国吧，姐，离开这里。”
  回神看着妹妹，黎娇怔怔的，随即又笑了，但却是苦涩的：“小乔，姐姐逃不了。”
  “我们都离开这里。”握住姐姐冰凉的手，黎乔有些孩子执拗，“姐，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然后再也不回来了。”
  “...你是，嫌弃姐姐了吗？”
  “不是！我怎么可能嫌弃你！你是我姐！”黎乔捧住姐姐娇媚但尽显脆弱的脸，表情心疼，“姐，这个世界上我们最亲，我知道，你最想保护的是我，我最想保护的也是你。”
  妹妹纯粹的心跳传到黎娇心里，黎娇露出一个小小的怯懦又依赖的笑，冲淡她外在的娇媚，露出了她本身的脆弱。
  “我有很多，把柄，小乔，姐姐不敢走。”
  “...是谁？”
  “我不知道。”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黎乔慌乱擦掉，她不想在妹妹面前展露这些悲伤，“我快知道了，等我处理完，我们就走，去斯德哥尔摩怎么样？”
  “都好，只要跟你在一起，都好。”
  姐妹两人相拥在一起，黎乔掉下眼泪，小声开口：“姐姐，你一定会再找到个很爱很爱你的男人，不比…他爱你少，也不比我爱你少。”
  破涕为笑，黎娇抱紧她，点了点头。
  “嗯，姐姐信你。”
  一夜未睡，黎娇又帮她请了两天的假，两人就着财产商量了许久，她又在家睡了半天，等赶到邱瑾那儿，又是下午了。
  她不在，这房间里都冷冰冰了。
  暖气换好了，但还没到供暖的时候，黎乔拉开窗帘，四点的阳光也是暖暖的，将阳台上的衣服收拾下来迭好。
  大多都是她的，不能机洗，都是邱瑾手洗的。
  闻着自己衣服上跟邱瑾如出一辙的洗衣粉味，黎乔抿唇笑了笑。
  去超市买了一堆东西，黎乔决定，不能老让他照顾自己，自己也要学会照顾自己。
  但看着那油烟机灶台一体式的机子，黎乔还是胆怯了。
  当邱瑾晚自习跑回家后，看着拿电煮锅手忙脚乱煮方便面的女孩子，还是愣神了。
  “欸？回来这么早？”
  还在看鸡蛋熟没熟，黎乔眼睛弯弯笑对他：“我掐着点煮的，怕你吃不上热乎的。”
  放下书包，都没来得及脱掉校服，邱瑾接过筷子，把电煮锅调到低档，一两分钟，关火。
  “晾一晾，太烫了。”
  黎乔把碗推到一旁，握住邱瑾还有些凉的手，放进怀里暖着。
  “还发烧吗？”
  想起来自己的借口，黎乔摇了摇头。
  把手放到她的额头，确实不烫。
  “怎么搞的，这才十月份，冷了怎么办？”
  “有你嘛。”黎乔对他笑，靠得也越来越近，就要吻上他了，“有你在我怕什么？”
  弹了下她的额头，看她捂着脑袋委屈，才握住她的后颈吻她。
  好几天没见，他也想得紧。
  “先吃。”黎乔把面又推回来，他晚自习肯定没吃，“尝尝我的手艺。”
  “方便面能什么手艺。”这么说着，还是认真吃饭，自己都没发现脸上带了一丝笑。
  等他吃完，看着他刷碗，黎乔才开口。
  “宝宝，我这里有一千万，都给你了。”
  碗差点打碎，邱瑾侧头，黎乔第一次看到他呆楞的模样。
  “...分手费？”
  “什么分手费。”忍俊不禁，也弹了他一下，“我妈留给我的，遗产，一千二百万。”
  “我不要。”邱瑾擦干净碗，下颌都绷紧了，“你疯了吗？都给我？你早晚被男人骗。”
  “哎呀，不是送给你。”黎乔挽上他的手臂，半拽半搂的把他拉回客厅，“今年给你，三...五年，五年之后你给我五千万。”
  “...高利贷犯法你不知道吗？”
  感受到他放松的手臂，黎乔笑笑，将他摁在沙发上。她弯腰靠近他，眼里含笑，却满是信任。
  “你不比他们差，只是没有机会而已。”
  “一千万人民币，折合成美元才一百多万，连个入场券都算不上，但你跟了我，我只有这么多。邱瑾，是我委屈了你。”
  “宝宝，我呢，这辈子就指望你了，一千万，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反正我就是知道，你很厉害。”
  黎乔看到他下颌咬紧又松开，也看到他眼里那些情绪，但她什么也没说，只坐到他的腿上，抚上他的下颌，温柔亲吻他。
  被抱紧，紧到要窒息，黎乔也不松开，只紧紧纠缠着他。
  “...我跟你签合同。”
  “好。”没拿出早就拟好的电子合同，黎乔笑着蹭他的鼻尖，“等我找人拟一个，傻宝宝，这么小心？还怕我把你卖了？”
  “...男人有钱就变坏，我怕我欺负你。”
  睁大眼惊讶看着他，又忍不住笑：“傻瓜，那你挣够了钱，就要甩掉我吗？”
  抿唇抱紧，将下巴搭在她的肩颈上，邱瑾说出来的话幼稚又执拗，都不像他了：“等我有钱，我要把你卖下来，放到家里，哪也不许你去。”
  “那我值多少呀？”
  “...我现在跟未来的所有，我的一辈子。”
  她现在只信任邱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