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岁。”林芸说。
  “过生日才算长大一岁的好不好，我到今年5月份才17周岁，所以现在是16周岁，即使虚岁现在也是17岁！”林书宇说。
  “……那你把手表还我，等你18了我再送你。”林芸说。
  “……不要。送出去的礼物泼出去的水，怎么可以随便收回？”林书宇说。
  两个人聊东聊西，不一会儿又扯到了林书宇的学习上。
  “你这回全市统考怎么样？”林芸问。
  林书宇于是把成绩跟她一说。
  “开窍了啊？怎么突然知道学习了？”
  林书宇沉思了三秒钟，然后附到林芸耳边：“我交了个男朋友，特别学霸。他带飞的！”
  林芸虽然不像杨丹那样是个众所周知的腐女，不过私下里也很喜欢看耽美小说。加之姐弟俩从小就关系好，所以林书宇在认识到自己的性取向之后就很自然地跟她出了柜。两个人还经常凑在一起讨论某些小说里的男男CP。
  “学霸男朋友？”林芸听着有点惊讶：“快跟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于是林书宇把自己跟安泽之间发生过的比较重要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有照片么？”林芸问。毫无疑问，年轻人都是很“肤浅”的，颜值是第一关注点。
  林书宇摇摇头，摇完之后，猛地想起来：“不对，我有！在我电脑上！”
  于是果断转移战场，两人来到了林书宇的卧室。
  “看，帅吧。”林书宇打开保存在电脑桌面上的安泽穿着篮球服的照片，骄傲地说道。
  “嗯，很帅。”林芸先是点头，然后话锋一转，说道：“可是，这么一个又高又帅又学霸的男神，怎么会看上你了？”
  “什么话！”林书宇气冲冲地说道：“你弟弟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时常凭颜值享受诸多折扣的美少年好不好！怎么就不能被男神看上了？”
  林芸看着突然炸毛的林书宇，忍不住笑了出来。林芸摸摸他的头，安抚道：“是是是，我们书宇是吃可爱多长大的。”
  “那是！”林书宇得意地仰着脸。
  “书宇，芸儿，吃饭了！”林母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走吧，先去吃饭。”林芸说。
  “嗯。”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诡异地没有什么话题可聊。
  “芸儿啊，”终究是林父先开了口：“有男朋友了没啊？”
  “还没呢。”林芸说。
  “上点心啊，要早点找，女孩子年纪越大越不值钱。”林父说。
  “我姐长得好看还愁找不着对象么？操心这个干什么？”林书宇说。
  “好看归好看，可是学历低，想找个好人家也不容易。”
  “……”林芸选择默默低头吃饭不搭腔。
  林书宇本来也打算不搭腔了，可这话实在听不下去，反驳道：“那你当初还不想让我姐上大学？”
  “她要是考上本科我能不想让她上？”
  “考不上本科就不该上了？那专科是用来干嘛的？”
  林父被驳得说不出什么话，最后提高声音说道：“反正你明年要是考个专科就别上了，直接找个地儿打工去吧。”
  “好啊好啊，所以初中就辍学的大哥才是你最得意的儿子是吧！”
  他真是搞不懂自己的父亲，平日里对大哥的各种偏心不是一点半点了。就因为林风是长子所以特别偏爱他？嫡长子是不是还应该有皇位要继承？
  “别说了。”林芸在下面拉了拉弟弟的袖子。
  “好端端地你扯我干什么？”林风说。
  “好了好了。”林母打圆场：“大过年的，说这些干什么？都好好吃饭。”
  一家人都不说话了。这些矛盾的存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一顿家宴最终是不欢而散。
  吃过午饭后，林书宇便躲进自己的卧室玩起电脑。
  “哎，你就这么一直闷在家里啊？”林芸进来问。
  “不然嘞？”
  “出去逛逛呗。”
  “不要，外面那么冷。”林书宇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小被子。
  “玩什么呢？”林芸凑过来看。
  团战已经打响。林书宇顾不上跟她说话，双手飞快地操作着。
  “四杀！”音响里传来令人振奋的声音。
  “哈哈，这局我又是MVP，估计这个寒假可以上钻石段位了。”林书宇自言自语道。
  林芸围观了一阵，说道：“你这个游戏和王者荣耀看起来有点像啊。”
  “噗——”林书宇此刻正在悠闲地打着野，听到林芸的话震惊了一下：“你还知道王者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