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一下行不行 第38节
作者:
江天一半 更新:2022-09-06 00:56 字数:2204
走廊上有陆陆续续往来的学生,两人也不敢闹多久。
言柚正想着问问程肆他到哪儿时,身后有人喊她名字。
是林一丞。
男生身上穿着干净的校服,笑起来少年感满满。
“你今天也来了?感冒怎么样了,好点没?”林一丞声音温和地问。
吹了风,其实一点也不严重。
喝了药睡了一觉起来也就差不多了。
“好差不多了。”言柚回之一笑,“谢谢你。”
林一丞却忽然也从书包里掏出来一盒药,不管言柚拒绝与否就塞了过来。
“给你。”男生挠挠后脑,倒退着几步就跑远,“言柚,记得吃。”
等那人消失在走廊,闻小缘凑近过来:“他是真不对劲。”
言柚慢吞吞点头:“我感觉到了。”
“所以?”
言柚想了下:“所以,应该怎么暗示他好一些?”
闻小缘摸着下巴,幽幽道:“暗示什么?”
言柚:“就,我有喜欢的人呀。”
说完揉了揉脸颊,停顿半秒补充:“他等会儿会来的。”
认识这么久,闻小缘第一次见她这样。
她是真的对那位神秘哥哥感兴趣了。
到底得长成什么样,才能把一个十七岁的花季少女祸害成这样。
八点四十五左右,家长们已经陆陆续续进了教室。
言柚被分到了指引工作,接到位家长就负责带到座位。
教室里落座了大半的人时,她还没有收到程肆的任何消息。
闻小缘还非要凑过来拱火。
“诶,这位同学你家长呢?是哥哥来吗?”
言柚:“你别说话好不好。”
闻小缘:?
言柚面露紧张:“他肯定会来的。”
他答应了的。
她眼巴巴趴在走廊栏杆上,朝楼下看了好几眼,甚至还看见了为言雨雯而来的言为强,远远朝高三那栋楼走了过去,可就是没看到那道高大清瘦的身影。
底下花坛里的银杏树已经全变成了金色。
言柚耷拉着脑袋,掏出来手机,打开通讯录后,视线焦点便只定在了某个备注上。
要不,打个电话?
指尖在碰到绿色拨出键时又停下。
言柚想起来,那次和程肆一起去辰星福利院。
男人面无表情,连他妈妈打来的电话都能毫不犹豫地挂掉。
掐指一算,她打过去,不会接的概率在百分之一千左右。
但就是,等得好焦急呀。
秋风卷着一片银杏叶,吹进了走廊。
恰如其分的,落在了言柚眼前。
形状美好,叶片干净,像把金色小伞。
言柚捏着叶柄,发呆半分钟,深吸了口气,轻轻点下拨通按键。
单调的“嘟”声响起。
三两声的时间,却仿佛真能久得让一棵银杏黄了再绿。
言柚耳朵紧紧贴着听筒,手里那片银杏叶的叶柄被她攥得发热。
好久。
那阵“嘟”声终于切换掉。
“喂。”
低沉好听的一声。
言柚蓦地心跳加快。
“哥哥。”
“嗯?”
言柚手指抠墙,声音很轻:“你是不是,不来了?”
对面的人听起来声音带笑:“没有,不是答应你了?”
言柚小声:“那现在已经快八点五十五了,都要开始了。”
说到最后,声音更轻,近乎低喃般几不可闻。
“别着急,哥哥还能骗你不成?”程肆微顿,语调漫不经心地解释,“衣服太多,挑得有点久了。”
言柚:“……”
“那你现在在哪?哥哥,我去校门口接你?”
“让我看看,我好像在……”
听筒中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好像和现实重合,又因为延迟慢了那么半秒。
很近,好像……就在身边似的。
言柚蹙眉,握着手机转身。
廊柱另一边,闲散地靠着一个男人。
今天的确是个好天气,降下去的温度难得又升了回来。
男人身型高而瘦,穿着件白色衬衫,开了一粒扣。他的皮肤也很白,衣领处露出的三角区域是有种别样的禁欲感。大衣搭在臂弯,遥遥一看,都觉气质出尘。
言柚愣愣地站着,举起的手机都未放下。
“好像在教学楼吧。”那人接着说。
程肆走近,在小姑娘面前停下,垂眸看她。
“同学。”
言柚继续呆着:“啊?”
程肆弯下腰,与她对视。
或许是她的表情实在呆得太可爱,男人眸底的温度比平日里又多了几分。
“你知道高二一班是哪个教室吗?我是来给——”
他调子缓慢地说完下半句:“我家小朋友开家长会的。”
第二十五章 别早恋。
小朋友。
言柚已经想不起来, 这人到底这样喊过自己多少回了。
不就大了七岁。
怎么这么爱强调呢。
拇指和食指间捻着银杏叶梗打转,言柚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人。
程肆直起身, 望着她略带着笑意道:“电话里跟个小可怜似的,我要不来,你还不得给照片上打上骗子两个大字,再去游街示众?”
言柚张了张嘴巴。
“才没有,我不会。”
她又想了下,抬眼看过去小声道:“我都没有你照片。”
“听你这意思,”程肆垂眸从她手里抽出那片被揉搓得快不像样的叶子,抚了下弯曲的叶梗,随口说:“要是有照片, 就要这么干?”
言柚:“……”
逻辑还挺好。
有照片的话……
那我一定会, 把它藏在一个只有一个人知道的地方。
藏在一个, 只有星星看见的地方。
每一个星辰满天的夜晚, 我会偷偷看你许多遍。
——哪里会舍得给别人看。
但这种话,她只能在心里说。
“游街不至于。”言柚说:“但如果你今天真的不出现, 对着那张照片,在心底把骗子骂个十来遍总不过分吧。
程肆扬扬眉, 顺着她玩笑:“那还好我来了, 不然有的人——”
他顿了一下, 语调更加散漫地说:“不知道得打多少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