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348节
作者:路归途      更新:2022-07-13 23:29      字数:3945
  琳娘也定了亲事。
  之前给渝哥儿办相亲宴时,湖边风筝比赛,琳娘可是嘴巴不饶人,挤兑了一通林家庶出林五郎,为人爽利娇俏,自是有其他人家男郎相看中了,只是怎么说,这男郎家自知门户低,不好高攀,没敢上门问。
  后来嘛,这男郎是天天往救济院跑,琳娘有时候去有时候不去,可这男郎也不管琳娘在不在,反正救济院的活都给包了,什么劈柴修补房顶之类的辛苦活。
  干了差不多一个多月,陈二娘和黎春都不知道此人是干嘛的,还真以为是善心人士,就爱干活——院里有女孩哥儿,可都是小娃娃,一个一岁大,一个六七岁大。
  陈二娘回去了便纳罕说出来,琳娘起了好奇,有一天就堵住人家了。
  这一下子说开了,俩人都闹了个大红脸。
  琳娘问:“你多大?”
  “十七。”
  琳娘过了年就二十了。
  这也太小了吧。琳娘心里嘀咕,可看着十七岁的小郎君,皮肤白眼睛大模样长得不算顶好看吧,但一瞧着就好欺负……
  后来自然是成了。
  不成也不会请黎周周和顾兆过去说说话。顾兆一听陈家人面上‘嫌’琳娘未婚夫年岁小,当即说:“年纪小怎么了,男小三抱金砖,我瞧着不像金饽饽吗?!”
  顾大人同夫人也差三岁。
  陈家人:……
  那还真是。
  只是小顾在心里嘀咕:也不该说男小三的,是小三岁,可没小三这回事……
  第191章 功成首辅28
  陈家好事近,交帖子日子就在大年初一,同年五月初结亲。黎周周和陈夫人、梁夫人说起话来,听媒婆说了好些吉利日子,就说起他家也要办,正好把算好的日子拿过来瞧瞧。
  “他家适婚龄的孩子多。”陈夫人笑呵呵的跟梁夫人说话。
  黎周周接了媒婆算好的日子看,嘴上说:“是啊,一眨眼孩子都大了该操办了。”
  “瞧这话说的老气横秋。”陈夫人年纪最长,语气是和蔼的,乐呵说:“周周才多大,瞧着还是个小年轻,半点都不显老。”
  这话倒是真的。梁夫人看顾夫人真是二十七八左右的样貌,听说顾夫人比顾大人还年长三岁,这算下来顾夫人年岁和她差不多,可人家看着像是她弟弟。
  黎周周二十七生的福宝,如今福宝八岁,这一过年就九岁。
  “过完年三十六了。”黎周周笑道。
  跟她想的一般,梁夫人面上压不住的好奇和羡慕,“你这是怎么做的?皮肤光光的,瞧着精力也好,不像我要是操劳一件事,回头能歇好几天才缓过来。”
  黎周周笑说:“是人怎么能不老,不过我多是运动,早先去走货外出,平日里在家也锻炼,多出出汗,人身体好了,精神自然好。”
  在陈府说了一通话,之后定了日子,陈府邀请大家来观礼,说好了下午天还没黑寒暄客气离开。
  天气已经冷了。
  以前府邸小的时候走路方便,如今府邸修盖大了,绕了一圈,还是坐马车方便。黎周周和相公上了马车,刚坐定便看相公。
  顾兆还美滋滋的,怎么瞧看他来了?
  “还是年岁长了,眼角笑起来都有细纹了。”黎周周道。
  顾兆:!!!
  可谓是晴天霹雳!
  “周周你是嫌我了吗?”小顾可怜,“我不年轻貌美了吗?!”
  实岁三十三好像确实不年轻了——不对,年还没过,那就是三十二。小顾扣着字眼,三十二还挺青壮年的,怎么就不貌美了。
  黎周周笑,说:“哪里,要是相公不好看了,我年岁比你还大——”
  “周周一如既往,我瞧着一年比一年好看。”
  黎周周笑了下,而后说:“其实我本来想说,相公眼角有了细纹比以前年轻时瞧着风度威严更好看了。”
  “……那确实,毛头小子有什么好的,还是岁月沉淀下来人有韵味有内涵才帅气有风度。”小顾大人连着夸自己。
  两人确实是不如十八九的小伙子,可也没‘老气’、‘暮气’,就像梁夫人说的,明明是差不离的年纪,瞧着却像是隔了七八岁。一方是梁府风气陈旧,梁夫人以前在婆母手下讨生活,唯唯诺诺的恭敬顺从,身上的那些自己的光彩都退了淡了。
  人还是要有自己的光彩的。
  “我刚看琳娘挑的日子,五月好日子还挺多,回头我问问苏石毅和小桃,让他俩选一选。”
  “成,你拿主意就好。”
  过年前,顾兆去了一趟鄚州坐了半个月的办公室,将底下三个州城、数个府县送来的述职报告给看完批示了,他分到了昭州,还有忻州几个府县管。这倒也好。
  年前嘛,自是底下人拍马逢迎、送礼的好时候了,尤其今年新上来了一位顾大人,听说在京里还有大靠山在,当即是不少人想巴结奉承,可顾大人在鄚州的院子是租的,还是个二进,里头丫鬟就没一个年龄在四十以下的——
  “这还是丫鬟?四十多岁的,这都是老婆子了。”
  “真的假的?当官的还有不好色的?”
  “没人给送吗?”
  “哪能没人送,顾大人,咱们南郡的左政司,你说说能没有人送吗?”
  “这顾大人清高不收?”
  “到也不是,我听来的,也不知道准不准,当初这位顾大人下放到了昭州,昭州底下的乡绅也有给送女人的,但顾大人一概不收,还打骂了回去。”
  听八卦的一些下属本是津津有味,听到这儿不由插嘴:“顾大人还打骂人?这可娇滴滴的美人,也舍得动手?”
  若是顾大人在这儿,肯定要大喇叭喷这几位一脸,少给他以讹传讹,他什么时候动手了?什么时候骂人了?哦,骂人了,但那骂的是孟见云和苏石毅这俩小子!!!
  庆幸顾大人没在,不然顾大人如今也不甚年轻,万一气出好歹就不好了。
  “可不是嘛,反正特别吓人,自此后——”
  “就没人送了?”
  “不是,原先还嘀咕,是不是没送到顾大人心坎里,毕竟顾夫人是个哥儿,没准顾大人喜欢哥儿,后来还不得再送,就传出声传开了,顾大人不爱美色,爱名声。”
  这符合时下当官的人心里所想——若是你说顾大人是两袖清风的清官,大家伙肯定不信,指定心里嘀咕要骂‘装什么装都当官了你就说想要多少银子是不是送的少了看不上’,装清官这就没意思了。
  显得他们这些当官的不合群不是东西了?
  钱、权、美色,总得占一样吧,不然还真是神仙了?
  是人怎么可能没七情六欲呢。
  “这我知道,就说昭州那水泥路,原先也是收钱给铺的,不然昭州那么穷,怎么修的起来?把商贾油水榨出来了,显了顾大人的名声。”
  众人便纷纷点头。
  “那现在忻州鄚州路也修的差不多了,这还送钱?”
  “你傻啊,你把钱送过去了,顾大人借钱露别的什么名声便好了。”
  得,说来说去还是送银子。这倒是好办。
  说完了正事,就有人嘀咕不信,挤眉弄眼的说:“你说这顾大人是真不爱女人,还是那个——不行。”
  “对嘛,女人温香软玉的抱着多软,哥儿也不成。”
  “我倒是听说,顾大人是入赘上门的,黎家啊,在昭州是这个。”竖着大拇指,又说:“听闻那黎老板,管顾大人管的紧,还爱拈酸吃醋,不是个母的,却比那母老虎还要吓人。”
  “这么吓人?”
  “可不是嘛,听说个头高跟男人似得。”
  众人不由同情起顾大人来了,你说官做的再大再高,可惧内,一辈子就守着一个像男人的夫郎,这还有啥滋味呢。
  于是乎,大家给顾大人送银钱也送的多是同情和欢天喜地了。送东西自是打听清楚,别拍马不成,拍到马蹄子上了,因此送银钱的借口也好,说是‘捐’,想给南郡出一份力。
  顾兆:……这些名头怎么这么耳熟?
  一想哦~原先是从他这儿开始的,这不是当年给昭州修路用的名头么。
  收吧。顾兆收也有收法——不能超过五千两,着太多的。若是时下官场普通的孝敬银,那就收起来登记名字以后用作官服衙门的开支,可要是太多了成千上万的那就是有人要找你办了。
  官场默认法则。
  送银子的一看,顾大人这是少的收了——那就是传言对着,是个爱名利的,不是贪图美色,这也好放心了,不是个傻愣愣的清官就成了。
  可不收多的。自然也懂了,顾大人这意思是‘钱我拿了,麻烦事别想我办’,不由有人背地里骂左政司,说这人精明哪里像傻愣的清官。
  有人还想捅到政使大人那儿。
  结果顾兆先来了一手,把这些送银钱的,谁、多少两全写了折子记下来了,然后汇报公事时当着其他两位大人面说开了。
  “……也是大家伙信任我,太热情了,知道我去年辛苦,连轴跑着修路这事没停歇,年底就送来了银子,自然也是大家善心,这银子我还是拿着了,不好辜负这些下属信赖,钱嘛也不是我顾兆一人贪下的,而是用在我管辖下的几项上,明年村镇修路这事虽是琐碎但也要花一笔……”
  政使和右政司:……
  银钱过了明路,钱还在顾大人腰包里,还不是南郡衙门官家的。
  右政司倒是想要回来——倒不是看上这些银钱,他也有,还多,只是见顾兆这副嘴脸心里不痛快,既是拿了还要彰显名利好听,可气得他!
  “对了,今年圣上寿诞贺礼准备了没?我家师兄关心的紧,是不是来问问,我就说如今我在南郡就是个二把手,一切以政使大人为首,哪里做得了主。”
  右政司:……把话噎了回去。
  “听说子清你师兄升官了?”
  “也还好,师兄早年在翰林不动,如今略顺了些,前年在户部一从五品,今年就升到了侍郎。”
  京官的从四品,还是短短一年。政使大人坐这位置也是熬油一般熬了十年,动用了关系才坐上的。
  之后两位大人皆是笑呵呵的说了些客气话。等顾兆一走,右政司想挑事,但政使大人不接茬,右政司便识趣知道了,人一走,政使大人才和亲信说:“这顾兆还是年轻,虽是手段有几分,不过仗着京里梁大人的势……”
  亲信便拍马屁:“小人得势。”
  “不可胡说。”但政使大人说着斥责话脸上可是乐呵呵的。
  左政司是个轻浮猖狂的,这也好办,爱跑昭州就跑昭州,爱去忻州管事就去忻州,反正不碍着他的事就好。右政司是个蠢窝囊的,只要乖顺不乱来就成。南郡还是平平和和的。
  到了年关跟前,顾大人从鄚州回来,光是礼物就拉了三车。昭州城可热闹了,城门口的水泥路,挑着扁担、推车等入城的就有好些人,见到车马队伍先回头看,有百姓认出顾大人了,纷纷靠一旁,让顾大人先进城。
  顾兆下马进城,放了年假,在家里多留自然是高兴,便笑呵呵同进城的百姓打招呼:“买年货啊?”、“这菜倒是水灵。”、“不要不要,可别送了。”
  然后上马赶紧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