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就不觉得难过了。
  原来还有人跟他一样，是被老祖宗嫌弃的。
  夏新清了清嗓子，客气地道：“师父还是比我强的……”
  “比我真正的徒弟，差远了。”将离摆了摆手。
  夏新好奇道：“老祖宗之前收的徒弟，是师父的师公还是师祖吗？”
  将离一顿，“不是。”
  夏新啊了一声，“不是？”
  将离看向窗外，淡声道：“我那徒弟，早就死了。”
  “……怎么就死了？”夏新一愣。
  将离不耐地一皱眉，“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之前重伤过，就是在我重伤的时候，他死了。”
  夏新眨眨眼，有一丝微妙的感觉，让老祖宗重伤的事情，看样子没那么简单。
  “其实——”
  将离垂下眼皮，再次开口，声音微沉。
  “也算是我没护住他。”
  夏新从她的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自责，“老祖宗……”
  他下意识地唤了将离一声。
  “跟你这个小屁孩儿说这些做什么，算了。”将离一摆手，不想提。
  夏新面皮一僵，摸摸鼻尖，“其实我还挺想听的，老祖宗，那个人是不是很厉害？”
  要是不厉害的话，估计也入不了将离的眼。
  将离怔了一下，道：“很厉害，他算是我认识的凡夫俗子中，天资最佳者，有一点倒是和你很像。”
  她忽然抬头看向夏新。
  夏新指了一下自己，受宠若惊，“和，和我很像？”
  “嗯。”将离微微颔首，“他跟你一样，是修大善之道的，为人至善至纯，不过可能也是这样，才为我而死。”
  将离转头看向窗外。
  身上却弥漫着一股寒意。
  尽管看不到她的表情，夏新也看得出来，老祖宗现在很悲伤。
  夏新立即笑了两声，飞快转移话题，“……那个，我觉得是老祖宗高抬我了，我怎么可能有他那么厉害。”
  将离轻笑一声，“这一点，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确实，你们都不如他，如若他还在，我这后代的徒子徒孙，也不至于这么差劲。”
  夏新笑不出来，“不过老祖宗的徒弟都死了，为什么还有徒弟传承下来？”
  “哦，那都是外门弟子。”将离道：“严格说来，你们其实不算是我的徒子徒孙了，我就收过一个徒弟，可惜死在我前面了，不过当时我倒是收了不少外门弟子，你们不知道是哪一支的外门弟子传下来的。”
  夏新愕然，“老祖宗都不知道我们是哪一支外门弟子？”
  将离一点愧疚之情都没有，“还真不知道，几百年前，你师祖来璇玑山看我的时候，或许说过吧，但过了几百年，我早就忘了。”
  夏新：“……”
  好吧。
  过太久了，记不住也很正常。
  夏新现在还是挺好奇，将离那个真正的徒弟的。
  他壮着胆子问道：“老祖宗，你那个徒弟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师父有没有跟我说过。”
  将离眼神一暗，有些怅然，“天璇。”
  第221章 为老祖宗而死
  夏新默念一遍，“天璇……这个名字，我倒是没听师父说过。”
  将离啧了一声，“没说过也很正常，毕竟时间那么长了，没有人会永远记着一个人。”
  “那可不一定。”夏新立即道：“师父和师公他们，不是每年都会去璇玑山看望老祖宗吗？”
  将离淡笑，“那是因为我没死啊。”
  说着，她就有点笑不出来。
  是啊。
  她没死。
  但天璇死了。
  将离虽然还记得这个名字，但或许是记忆受损的缘故，她都记不得天璇的脸长什么样子了。
  她只知道，天璇是一个很有资质的孩子。
  死时，不过十四。
  “老祖宗，这么多年了，天璇应该已经转世了吧？以老祖宗的本事，说不定可以找出他的转世？”夏新不太确定这件事的可行性，试探性地建议道。
  将离却是一笑，“不可能，他没有转世。”
  夏新愕然，“怎么可能没有转世？”
  “因为他死的时候，魂魄俱散——”
  将离淡声。
  因她而死。
  魂魄俱散。
  可以说是——
  不得善终。
  将离神色淡淡然。
  夏新听得，确实心里一刺，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想要转移话题或是安慰一下将离，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一个字来。
  将离却是一摆手，“你刚才问我什么护身符来着，怎么说到这里了？是不是有人要买符？”
  听她自己转移话题，夏新心里更难过了，却不敢表现出来，忙说：“对！有个人想要买护身符，但不知道护身符和平安符的区别。”
  将离道：“那你就把我说的话，跟他说一遍，护身符的功效更好一些。”
  夏新点头，“我已经把消息发给他了。”
  在说起天璇之前，他就已经将消息发给对方。
  夏新说着，打开手机来，看了一眼私信，对方已经回复他了，愿意买一张护身符。
  夏新有些心惊。
  一张护身符的价格，是两万块！
  这个人没有还价，直接就要买下来？
  这么财大气粗吗？
  夏新惊叹不已，回复道：“您确定要买吗？护身符因为功效比平安符要好许多，所以价格要高一倍哦。确定买的话，是不能退的。”
  对方很快回复：确定，我加你v？
  夏新见他是真的要买，便和对方加上好友。
  刚添加上，对方二话不说，上来就直接给他转账。
  夏新吃惊地张大嘴，这就是富豪吗？
  他飞快地确认道：“那您的收货地址是？”
  对方发了一连串的地址过来，还催促说：“这东西我要得比较急，希望你们能今天发货，我是s市的，如果快的话，我想明天就收到。”
  夏新嘟哝：“要得这么急？”
  “什么？”将离看过来。
  夏新拿着手机给将离看，“就是要买护身符的这个人，要我们今天发货，明天就要到手，从f市到s市，快递一天倒是够的，只不过为什么要得这么急啊？”
  将离看到手机上对方的头像，“他这个框框里的，是他自己的照片吗？”
  夏新随之看过去，才注意到对方的头像，是一个男生，看样子二十出头。
  夏新点击大图，“好像是吧，这不像是网图。”
  “网图，是什么？”将离抬头，又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夏新只能无奈解释，“就是网络上公开的，很多人喜欢在网上找好看的图片，用作自己的头像，但这个好像真是自己的照片。”
  第222章 老祖宗人身攻击
  将离目光落在照片上，“他这个照片，是近期的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夏新还没本事确定这一点。
  “那你不会问一问？”将离和善地一笑。
  夏新一个激灵：“我这就问问！”
  他抓起手机询问。
  对方回复很快，但还有些疑惑。
  对方的id是：姚公子。
  姚公子：是我今天早上刚拍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