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日常 第219节
作者:嘻嘻99      更新:2022-06-23 21:20      字数:4049
  她们问李浩淼,真要如此草率的定下这门亲事吗?
  李浩淼就苦笑着对两位老人家道:“现在想和我们家结亲的人家,家世都太显赫了。她们身后又或多或少的有着诸位皇子们的影子。与其定下这些人家的姑娘,将来这姑娘因夫家和娘家的政治立场不同,与恒哥儿反成怨偶,还不如定下余五姑娘。至少余家身家清白,和别家的势力没有牵扯。”
  老夫人闻言若有所思。
  老太君沉吟片刻后道:“只能这样了,只要这位余五姑娘品格过关,纵然她有什么不懂的,咱们慢慢教就是了。反正你媳妇也还年轻,也能再管几年府里的事情。”
  李浩淼原本的打算是等恒哥儿媳妇过门后,就让若若将管家一事交给她。
  这样一来,若若也能歇上一段时间。
  可若是聘了余五姑娘为长媳,那若若就要又辛苦上几年了。
  李浩淼忍不住叹息。
  老太君哪里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她见状就劝李浩淼道:“世事安能两全,咱们这样的人家因得了祖宗的余荫才能有今日之富贵。越是这样,就越不能想着把好事都落在咱们家才是。”
  李浩淼一想也是,便也没再说些什么了。
  李浩淼和老太君等人谈话过后的第二日,启和帝就将他宣进了宫里。
  “这户女孩真的说着急也没用,只做好手头上的事情就成了?”李浩淼听完启和帝的话后,眼中闪过一丝讶色。
  启和帝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赞赏,他对李浩淼道:“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性,倒比许多男孩要强一些。”
  李浩淼闻言忍不住点了点头道:“是的,况且此事全是恒哥儿孟浪,这位姑娘自己倒是没有什么不妥的。”
  启和帝听他话里话外对这余五姑娘似有回护之意,似是明白了什么。
  他就问李浩淼:“你可下定主意了?”
  李浩淼闻言就道:“毕竟出了地窖那样的事,我们之前已经说好了,若是这位余五姑娘无甚品行上的差错的话,那我们就会去余家提亲。”
  启和帝听完李浩淼的话后,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他才道:“你们家中也算是厚道了。”
  侧立在一旁的陈福闻言忍不住点头。
  可不是呢,安国公府和余家势力差距很大,若是安国公按着头不肯承认这门亲事,那余家也不敢说些什么。
  纵使这事传了出去,别人也只会笑余家,说余家想攀高枝没攀成。
  安国公愿意认下这门婚事,真的算是厚道了。
  思及此,陈福忍不住又看向启和帝。
  此事过后,只怕启和帝对安国公府的印象会更好了。
  这边陈福在兀自想着事情,那边启和帝察明李浩淼的心意后,就对他道:“既如此,此事还是告诉一下贵妃吧。”
  李浩淼闻弦歌而知雅意的道:“臣明日就让夫人进宫一趟。”
  启和帝欣然颔首。
  魏若从李浩淼嘴里听说了余五姑娘的事后,倒对她的印象好上了不少。
  “这位余五姑娘倒是不焦不躁的。”她笑着对李浩淼道。
  李浩淼闻言点了点头道:“不管怎样,这姑娘的心性倒是难得,看起来也不像是个糊涂的人。”
  魏若也忍不住点头道:“是的,既如此,那我明日就去告诉娘娘了。”
  李浩淼颔首应是。
  待到第二日一早,魏若进宫将此事告诉了贵妃。
  贵妃听说恒哥儿不仅在溯县看中了一位姑娘,而且还嚷嚷着要娶人家后,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你们打听清楚了那位姑娘的性情吗?”贵妃问魏若。
  她和魏若一样,认为姑娘的家世不是顶重要的,但性情和品格一定要好。
  魏若闻言就把他们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贵妃。
  贵妃听魏若说了一通,都是那位姑娘不爱出门,以及性格安静之类的话,并没有提及那位姑娘的长相,便问魏若:“那那位姑娘的模样如何呢?”
  魏若闻言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她们只顾着打听那位姑娘的性情了,倒对那位姑娘的长相没有太关注。
  不过......
  “虽说见过那位姑娘的人不多,余家的下人又嘴紧,咱们也打探不到什么。但公爷说既是能让恒哥儿看上,那这姑娘必定长相不错。”魏若忙对贵妃道。
  贵妃一想也是,倒也没那么担心了。
  待到晚上启和帝来后,贵妃就同启和帝说起了恒哥儿的事情。
  “说那位余五姑娘很安静,也不怎么喜欢出门。这么听起来性格应该比较温顺,咱们恒哥儿的性子有些霸道,配她倒也可以。”贵妃一边服侍启和帝换衣服,一边高兴的道。
  启和帝是知道贵妃一向不太看重家世这些东西的,他听贵妃说罢话后就问她:“那你看看我们要现在把余家宣到京里来吗?”
  “把余家人宣进京吗?”贵妃闻言就有些犹豫了:“这样会不会太大张旗鼓了?”
  启和帝闻言就道:“溯县现在战事紧急,说不得又有什么事情。到时这余家姑娘要是有个万一,咱们恒哥儿岂不伤心?”
  贵妃一想也是,她就又问启和帝:“不知这余家大人所任何职,贸然将他们宣进京的话,会不会妨碍公务?”
  启和帝闻言就诧异的问她:“安国公夫人没有和你说余家人的底细吗?”
  贵妃闻言就道:“我们只顾着说这余五姑娘了,倒也没顾得上问别人。”
  启和帝忍不住哑然失笑道:“你们呀。”
  别的女眷遇到这类事,肯定都是问人家姑娘父兄是做什么的,你们倒好,竟只问人家姑娘了。
  启和帝就把余家姑娘的父兄所任何职告诉了魏若。
  贵妃想了想道:“既然除了她兄弟外,其余亲眷任的都是闲职,那想必他们现在进京也是无碍的了。”
  启和帝闻言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后又笑起来道:“是无碍的。”
  启和帝笑完后,贵妃又说起了她担心的一件事。
  “两个孩子现在才十二三岁,这离成亲的年纪还有两三年,这两三年咱们是不是要找几个嬷嬷过去教一教余家姑娘规矩呢?”贵妃问道。
  启和帝想了想道:“当然,这个你让你宫里的陈芸或者南嬷嬷挑几个得力的嬷嬷就可以了。”
  “还有余家姑娘的丫鬟也需要□□一番。她们将来也是要跟着余家姑娘一起嫁到公府去的。身边的贴身丫鬟若是能能干一些,那余家姑娘也能省不少事。“贵妃又道。
  启和帝听到她如此为余家姑娘打算,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就调侃贵妃:“看你现在对外孙媳妇的这个热乎劲儿,将来对咱们儿子媳妇估计还要更上心一些。”
  贵妃闻言就笑道:“咱们儿子才几岁,离他成亲,怎么着也得有个十几年呢。”
  启和帝就道:“将来咱们儿子一定得寻一个温和一些的儿媳妇,若是寻到了那种恶媳妇,只怕你会被她吃的死死的。”
  “那不还有陛下吗?”贵妃闻言就斜睨着眼睛看向启和帝道:“有陛下在,有谁敢欺负我。”
  她看向他的眸光潋滟急了。
  启和帝见状情动不已。
  红烛摇动之后,启和帝抱着气喘吁吁的贵妃道:“恒哥儿的婚事若是定下来后,只怕毅哥儿和仁安那边的婚事也会逐渐公开了。你到时不要忘了瑶姐儿。”
  贵妃平复了一下呼吸后就道:“那是自然的,陛下放心。”
  既是已查清楚余家姑娘的性情,且溯县那边的战事又有了转机。
  或许是想要一雪前耻,万有龄在接下来的指挥战役中十分的谨慎。
  朝廷的兵力本就比那圣花教的教众多,在他的指挥下,朝廷已夺回了那几座城池。
  眼看着战事已到了尾声,且溯县现在离主战场已很远,必不会有什么危险。
  李浩淼和魏若这边就托五爷夫妇去溯县余家为恒哥儿提亲了。
  五爷夫妇原本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李浩淼和魏若既是要委托她们提亲,就必不会瞒着她们。
  两人都没想到恒哥儿的婚事会落在溯县,忍不住乍舌。
  在路上的时候,五夫人就对五爷道:“咱们恒哥儿的这位媳妇将来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
  五爷闻言就奇道:“为什么这么说?”
  五夫人就道:“恒哥儿的婚事不知道被多少人盯着,就连太后都宣二嫂进了几次宫,可最后二哥二嫂却为恒哥儿聘了这么一位连家世平平都称不上的妻子。只怕将来她嫁进来后会受不少刁难。”
  五爷闻言就不以为意的道:“咱们自家人自不会欺负她。要是外面的那些人敢欺负她,以娘和二嫂的性子必也不会干看着。说不得要为她找回场子,所以你还是不要担心了。”
  五夫人细想之下,觉得五爷说的很有道理,便也没再说下去了。
  余老大人原本在书房练习书法,听说国公府来人后,颇为担心的站了起来。
  该不会是兴师问罪的人来了吧。
  待到听到来人是国公府的五爷夫妇后,余老大人似是不敢相信般的睁大了眼睛,一个朦胧的念头在他的脑中升起。
  如果是兴师问罪的话,国公府又怎么会派主子爷们在这个时候过来?
  他怎么瞅着,安国公府这模样倒像是来提亲似的。
  余老大人颇为犹疑的迎了出去,待到听到五爷说明来意后,他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五爷。”余老大人颇为心虚的道:“您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那两个儿子都不成器。大儿子在州府任了一个闲职,平日里就只知附庸风雅,攀附权贵,一点真才实学也没有。我那小儿子比他哥哥更不如。他在县里任了一个闲职,有时连点卯都不过去的。若是这样也都罢了,他还在外面眠花宿柳,只是有我管着才不敢往家里领。我们家的门第已是万万比不上公府了,家中的两个儿子又无品行。公府相中我的孙女,我自然高兴,可齐大非偶,我们也不敢妄想去攀公府的高枝的。”
  五爷听完余老大人这些话后,反而高看了他一眼。
  余家门第虽不高,可这位余老大人却是位极明白,也极务实的性子。
  他听了公府的求亲后,并没有隐瞒家中的情况,反而将家中的事情如实告知了他。
  这样一来,这门亲事若是成了的话,那他们自然不能再拿余大老爷和余二老爷的事情说事。
  若是不成的话,他也能落一个不攀附权贵的美名。
  余家有这样一位家主看着,倒也不用担心那两位老爷会出什么大的差池。
  五爷思衬了一下后对余老大人道:“此次我过来是受我二哥委托,老大人说的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二哥是否知情。老大人若是不着急的话,我将这些事情写到信里,再快马加鞭送回京里。约莫四五日,京里必会有回音,到那时咱们再提此事如何?”
  余老大人闻言忙道:“这是自然的。”
  五爷听他说完后,就当着他的面,将此事写到了信里,然后嘱咐侍卫快马加鞭将此信送回京里。
  前院这边五爷和余老大人倒是谈话很愉快,可五夫人这里却不是很愉快了。
  她这次来余家是余老夫人、余大夫人,连同余五姑娘的生母余二夫人一起招待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