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宝说：“我听姐姐的。”
  吴芯：“……”身为能够感知内心是自说谎还是很诚实的她表示无奈，这好像是小孩儿父母的意思吧。
  吴芯转头问钱芳：“那您呢？”
  钱芳还以为吴芯是自家后代特意给自己请来补习演技的老师，很不自在地挠挠头：“我没什么打算啊……我，我要考大学。”
  吴芯又问：“您是想上艺术类或者表演类的学校吗？”
  钱芳问：“那些学校毕业以后能赚很多钱吗？”
  吴芯点头：“也许可以。如果有足够的名气的话，资源也会送上门来，自然不会少赚钱，主要看机遇和努力。”
  钱芳表示：“光是也许可不行啊。”这什么学校好像还没有财经靠谱。
  不知道自家祖宗并不想混迹娱乐圈的钱家后人：“……”
  吴芯：“……”
  “也就是说我可能很快就没有艺人需要带了？”吴芯叹气，明明没什么表情看上去却十分失落，“很好，看来我又要失业了。”
  面对这样一张脸，钱多多两口子顿时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儿，要是不知道眼前这位是个修行了几千年的魔修，他们一定会认为这是个‘家境贫寒父母双亡带着生病的弟弟妹妹生活出来工作还处处碰壁爱上渣男被骗钱骗色骗感情马上就要走投无路了’的苦情剧专属的女主角。
  元仙元宝也对她着副样子心生不忍，于是引荐了楼上的俩新朋友，小元仙说：“我觉得他们和我们俩的人设也差不多，所以你干脆试试他们好了。”
  吴芯：“……”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被拒绝的推销员。
  嗯，很久很久以后，某小说改编的大制作恐怖片在院线上映，里面两只配角小僵尸的形象一出现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因为身份神秘又外表可爱，他们的名气甚至超过了电影本身，还还出了玩偶、手办和同人商品。据说他们的经纪人还是曾经孟先生曾祖母当年的经纪人的后代来着。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来着。
  八十多集的内容，要在明年冬天播出，《随君千里行》的拍摄时间是很赶的，但是导演要求严格，而且编剧坚决不会因为任何事儿改剧本，给剧组造成了很多的难题。
  第二天钱芳与魏帆的对手戏就要开始拍摄了，在围观了今天的拍摄之后，孟先生提出与钱芳约会的请求，理由是带他减压。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约会，钱芳怀着忐忑的心情给自家后代汇报了行踪之后，得到了他们的祝福。
  所谓约会，对于两个还要上网查怎么约会的人来说，真的只是吃吃饭，看看电影，逛逛公园，买买东西而已，完事儿还要把人平安送回去。除了这些，真的想不到其他了。
  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孟先生听从D市旅游指南的建议带钱芳去了植物园看夜景，因为是工作日，植物园里没有什么人，孟先生提议租帐篷露营，而对荒郊野外有心理阴影的钱芳否决了这个提议。之后他们又看了一场夜场的外国动画电影，还去比较有名的餐厅吃了饭。
  在此期间，钱家后代们开着车一路尾随，生怕自家祖宗被人拐跑了。而在他们身后还有一辆车悄悄跟着他们，生怕他们破坏了孟先生的约会。总之这一天互相知道对方存在的三方人马很心累，而还以为自己跟孟先生独处了一晚上的钱芳表示很轻松愉快。
  这家餐馆是他们约会的而最后一站，他俩面对面坐着，都觉得眼前的人比手边的美食更下饭的样子。
  夜宵的味道很不错，包间里的气氛很和谐。直到他们注意到一辆黑色的名车从他们包间的窗外经过，停到餐厅门口，那司机走下车，还打开后座的门，与里头一个女佣打扮的人合力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抬下来。
  那司机挺引人注目的，就是孟先生目前的重点假想敌魏帆女士。
  更加引人注目的是轮椅上坐着的女孩儿，她年纪应该有二十出头的，长发披散，五官精致，犹如洋娃娃，事实上她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四肢也稍显僵硬，真的不似活人。
  孟先生道：“魏女士推的这人有些眼熟。”
  钱芳问：“你认识？”
  孟留痕这辈子见过太多人，没法儿记住每个人的长相和名字，但那女孩儿有张会让人看一眼就记住的脸，再加上孟先生肯定自己跟那人还很熟悉。在脑海中快速用排除法筛选过后，他还真想起了那女孩儿的名字，“缓缓？”
  “那是魏姐的家人吗？”没听到孟先生叫那女孩儿名字的钱芳喃喃自语，“好像百科上没有提到。”自从得知了魏帆就是自家五姐的转世，他悄悄关注了这个人所有的账号，还能把她的资料倒背如流。
  “那可能是朋友吧。”听力很好的孟先生回应道。
  花缓缓。并非那女孩儿本名，而是在她化为厉鬼为祸人间最后被收服之后，收了她的人给她取的名字，取自诗词‘陌上花开，可缓缓矣’。
  太虚神殿与人间不再有关联，现在地仙陨落后天上不会再派下来神仙补上空缺，这时候有仙山上的千机神司就该发挥作用了。所有被捡回山的妖魔鬼怪都是被选上的地仙后补者，他们要先做几百年善事来洗刷自己罪孽，再修个几百年功德，攒个几百年修为，还得有极好的运气，被搜神令选中，就能成神仙了。
  花缓缓就是当年山上那群厉鬼之一，她在距离功德圆满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遇到了鬼生中最大的劫难，又一回香消玉殒。
  而那劫难还跟钱家人有关，就是钱芳的五姐钱蓁。
  用老林的话来说，那不是劫难，是而是孽缘啊。
  当年深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而选择杀身成仁的花缓缓并非魂飞魄散，只是无人能寻到她的魂魄，也许走了什么路子转生了也说不定。总之，眼前这女孩儿不太可能是花缓缓，但……不能排除与花缓缓有关这个可能。
  钱芳见孟留痕不再说话，也没往心里去，低头继续吃东西。
  孟留痕从窗外收回目光，又状似不经意般看了看钱芳。他记得两百年前他损友把钱芳搬回山上的时候，老林也说过，他与钱芳之间没准也是孽缘，不然钱芳怎么偏偏差点儿死在有仙山上？所以老林还劝他，有些事儿不要强求，该放手的时候还是放手好了。
  他都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只记得秦意宁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脖子，说凡事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他们都没开始又怎么能确定是良缘还是孽缘？
  他觉得秦意宁难得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所以他在两百年后还是找来了。
  钱芳终于注意到孟先生投来的目光，抬起头，用眼神询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事儿。”孟留痕笑着那餐巾给对面的人擦了擦嘴，“就是想起来曾经有个人说咱们是孽缘啊。”
  钱芳问道：“那你觉得呢？”
  “咱们当然是良缘。”孟先生十分肯定。
  钱芳傻乐：“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现在两人待在一块儿这么开心，哪里是什么孽缘。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钱芳：“要杀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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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想开一篇顾昭凌同志主场的文，我同桌说这个角色最像我了……嗯，我知道她单指的是精神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