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翊发觉异状，放下筷子走了过来，看到他的样子愣了一下：“小辰，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没事……”商烨华摆摆手，勉强撑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刚才吃得太急，胃有点儿难受而已。”说着用尽全身力气拉开门，挺直脊背向外走去。
  “咦？骨头挺硬嘛！”系统的声音里也带了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贱贱的本色，“你以为你硬撑我就没办法了吗？愚蠢的人类！十秒后，本系统将暂时接管你的行动，十、九、八、七……三、二、一！”
  商烨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柔弱无骨地软倒在周天翊怀里，眼睛一眨，两大滴眼泪就滑了下来。
  商烨华：“……”
  周天翊皱了皱眉，将他一把抱了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白梓辰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对不起，刚才是骗你的，我不是胃疼，是……是……”他把脑袋埋在周天翊怀里，拱了拱，带着哭音小小声地说：“人家是心疼。”说着从周天翊怀里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周天翊：“哥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不会。”
  “那就好，”白梓辰伸手抹掉眼泪，从周天翊怀里下来，微红着脸，低头揉搓自己的衣角，“哥哥，我还没吃饱，我可以继续吃吗？”
  “当然可以。”
  商烨华被自己恶心了个七荤八素，鸡皮疙瘩哗啦哗啦掉了一地，却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重新坐到周天翊对面，一脸娇羞地咬着筷子：“哥哥，我想吃红烧排骨。”
  从刚才见面起，周天翊就感觉白梓辰非常不对劲。一改在自己面前的文静腼腆，先是一脸不屑地对他表示了嫌弃，紧接着就难过得哭了，哭完之后画风突变，竟然腻腻歪歪地撒起娇来。
  周天翊微微眯了眯眼，拿起公筷，替他夹了一块红烧排骨到碗里。
  白梓辰却并没有动筷子，而是抬头飞快地看了周天翊一眼：“哥哥，我……我想吃你碗里那一块。”说着，白梓辰踢掉鞋子，脚趾头顺着桌子下面周天翊的大长腿一点一点爬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萌萌哒的小咸鱼的地雷～
  感谢留评的小天使们～
  么么哒，爱你们！
  第4章 并不想救你
  商烨华认为自己已经很不要脸了，但是在完全没有节操的系统面前，也不得不甘拜下风。这特么不是撩人了，简直是赤/裸裸地性/骚/扰！
  “小辰！”
  周天翊的声音蓦然冷了下来，含着警告，可那只脚不但没有缩回去，反倒变本加厉朝他的关键部位爬去。他眼神一冷，伸手握住了那只作乱的脚。
  商烨华感觉自己脚踝一痛，竟然在这个最尴尬的时候，重新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
  “……”
  这特么也太丢人了！
  商烨华触电一样缩回了自己的脚，但是周天翊的手像铁箍一样握在他的脚踝上，他没挣脱。商烨华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平静道：“周先生，你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如果有什么地方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我对你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只可惜，他的脚还在周天翊的大腿位置，这话听起来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
  “哦？”周天翊挑了挑眉，将他的赤/裸的脚从桌子底下拖了出来，“那这是什么？”
  商烨华扫了一眼白梓辰纤瘦细白的脚背，一本正经道：“脚。”
  周天翊：“……”
  “我的脚老老实实地放在桌子底下，怪了，怎么会跑到你的手里呢？”商烨华挑了挑眉，“您看起来这么绅士，没想到也是个衣冠禽兽，竟然连你口中的‘亲弟弟’也不放过。”
  这倒打一耙的功力相当了得，没有城墙厚的脸皮做防护盾，断然是做不到的。周天翊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松开了他的脚腕，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眼睛：“衣冠禽兽？你见过什么是真正的衣冠禽兽吗？”
  “当然见过，”商烨华抬起眼皮，直视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道，“我对面不就坐着一只吗？”说完站了起来，不无真诚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哥，开句玩笑，请不要见怪。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周天翊拎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我开车送你回去。顺便去一趟公司，拿点儿考试的资料给你，你这两天好好复习一下。”
  “不用，”商烨华拉开包厢门，回头笑了一下，“那都是我妈自作主张，您不用放在心上。考试我是不会去的。”
  “你确定？”周天翊挑了下眉，“不反悔？”
  “当然。”
  周天翊突然很想逗逗他，于是说：“反悔的是小狗。”
  幼稚！商烨华白了他一眼，扬长而去。
  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抽风，再这么下去，他早晚菊花不保，商烨华恨不得离周天翊越远越好，最好这辈子都见不着他，自然不会犯贱去参加什么招聘考试。但是他忘了，他现在并不是一个拥有完全自主行动能力的正常人类。
  人生在世，话果然不能说得太满，不然容易打脸。
  五天之后，当商烨华被系统打包送进考场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脸很疼，非常疼。
  签到卡上已经签了白梓辰的大名，现在旷考也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系统那个梦想做人类的家伙，还越俎代庖替他答了半张卷子。商烨华略微扫了一眼，大部分都是一些职业能力测试题，着重考察IQ、EQ和品行，并不算太难，但系统大概智商情商都相当成问题，选择题错误率超过80%，简答乱涂一气，论述狗屁不通，这么一张卷子要是交到周天翊那里，他就不用做人了。
  商烨华忍无可忍，把系统的答案都划了，重新答了一遍。
  其实他老老实实参加考试，并不完全是面子作祟，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他刚才被系统挟持进公司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情况——周天翊手下的天翊集团总部大楼，几乎和他父亲交给他的盛华国贸大楼外观完全一致，甚至连内部结构都极其相似。
  不止公司，白梓辰就读的学校，包括J市的地图和基本的地标建筑，都和商烨华生活的S市有或多或少的相同点。
  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这多半并不是一个真实的空间，而是依照现实世界copy过来的一个虚拟的世界。
  商烨华这几天已经查过周天翊的基本资料，他现年三十一岁，十八岁父母双亡，二十一岁从叔父的手里夺回父亲的产业，短短十年的时间，就将一个中型房地产公司扩展为囊括地产、国贸、风投、IT、餐饮等数十个行业的跨国集团，市值高达七千亿美元。这并不像一个普通人类能做到的事情，更像是某种YY小说里的霸道总裁人设。
  退一万步讲，就算周天翊是个不世出的天才，他真的做到了这一切，那么肯定已经是福布斯名人榜上的风云人物，他不可能没听说过。既然他真的没听说过，那就说明周天翊在现实世界中根本不存在。
  他几乎可以肯定，周天翊是一个虚拟空间中的虚拟人物，但是，2017年1月26日晚，他在现实世界中，他的武馆里，确确实实见到了活的周天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