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伦有点心动，却还是觉得不妥。
  无论如何，他都是有妻室的人。让人知道他在陈小鱼这儿留宿，这事可不得了。
  “我得回家了。”丁伦说着往外走。
  陈小鱼黯下眉眼：“既然不留下来住，那就多坐一会儿再回吧，时间还早。”
  丁伦看了看时间，确实不算太晚。
  他于是又多坐了一个小时，这才离开陈小鱼的单身公寓。
  上车后，他仰头看去，那里有一盏灯是陈小鱼留下来的，但那不是他的家。
  当他回到家，已是晚上十点半。
  文亭亭刚好从浴室出来，见丁伦回家，也不意外。哪怕他今晚不回家，她同样也不会意外。
  反倒是丁伦怔了片刻，因为这一个星期以来，他是第一次在家里正式跟文亭亭打照面。
  他们夫妻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这个家也没有家的温度，反倒是陈小鱼给了他家的温暖。
  乍想起陈小鱼，他及时打住。
  此刻站在他跟前的是文亭亭，而不是陈小鱼……
  文亭亭发现自己跟丁伦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她也懒得作戏，转身就想进房。
  丁伦恰在这时开口：“你回家了？”
  文亭亭脚步一顿，只觉得讽刺可笑。她要不要问他同样一句话呢？
  “睡了。”文亭亭留给丁伦一个冷漠的背影。
  关门声响起，丁伦还站在原地，后知后觉发现文亭亭对他特别冷淡。是今晚才变得冷淡？还是在此之前就开始冷淡？
  如果他仔细想想，在她出国后，再回来，她和他就很少面对面聊天，后来她更是和他提出了分房睡。
  他们这样哪像是正常夫妻？分明比陌生人不如。
  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突然敲响文亭亭的卧室门。
  文亭亭开了门，依然木无表情，淡声问道：“有事？”
  丁伦的问题卡在喉咙，想问什么，却不知从哪里开始问。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他还是问了。
  以前不愿意正视，现在他知道，文亭亭和他之间越来越疏远。
  “什么怎么回事？”文亭亭懒懒地反问。
  “为什么你总是早出晚归，为什么我和你打照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你觉得我们这样，像是正常的夫妻吗？”丁伦连声追问。
  文亭亭觉得很讽刺。
  质问的话本该是她问他才对，他却理直气壮地反将她一军，好像他们之间的婚姻已经成了鸡肋，是困住他的捆情索。
  当然，要她成全丁伦，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觉得不像就不像吧，反正你也不在乎。”文亭亭淡声回了一句，关上了房门。
  她不抱怨，即便曾经有怨气，那也是以前的事。
  现在她看得很开。
  丁伦没想到文亭亭是这样的态度。她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也不在乎？
  难道文亭亭看出了什么吗？
  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心一沉。
  仔细回忆最近一段时间文亭亭和他聚少离多，以前是文亭亭出差，后来文亭亭有了女人病，选择跟他分房睡。
  好像一切都很正常，又好像太过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