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这才发现施醉醉不对劲。
  她用力摇晃施醉醉的身体，大声喊这个女人的名字，施醉醉却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像是睡死了，被恶梦魇住了一般。
  这下可把陆婉急坏了，她急匆匆进了医院，把医护人员叫过来，想把施醉醉抬进医院里看诊。
  就在众人忙碌的当会儿，昏睡当中的施醉醉突然大喊一声“孩子”，弹跳而起。
  施醉醉满头大汗，看着围着自己的一堆人，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倒是陆婉率先反应过来，她柔声道：“你还好吧？”
  施醉醉还有些迷糊，脑子转不过来，她刚才是不是做梦了？但她梦到了什么呢？似乎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却闪得太快，什么都没能抓住。
  好半晌，她才哑声道：“我挺好的，医院到了啊？”
  她明明记得之前头很疼，然后好像有人在她跟前让她睡觉，跟着她迷迷糊糊睡着，再醒就是在医院。
  “你确定吗？”陆婉上前，轻拭施醉醉的眼角。
  施醉醉看到她沾湿的指尖，她摸上自己的脸，发现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糊了她一脸。
  这样的情景，似乎和上次在监狱时候一模一样。
  当时她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她以前也常做梦，但通常在梦醒后，她记不清梦里有什么人或事，因为什么片段都没有，连带胡思乱想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次，好像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有些画面很模糊，但一时间却记不起。她知道，这些画面或许跟她丢掉的记忆有关系。
  她胡乱擦了脸，笑眯眯地道：“我没事，真的！”
  拜托大家别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谁都有做噩梦的时候，而她的那些噩梦跟她丢掉的记忆有关罢了。
  陆婉深深看一眼施醉醉，示意大家都散了。
  她该先处理好自己的事，再来和施醉醉好好谈谈。
  就这样，施醉醉跟着陆婉去了妇产科。因为已经预约好了，只需等排队。
  施醉醉看着手术室，心慌不已，头又开始疼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这种人来人往的画面也很熟悉，似乎还有女人的抽泣声也很熟悉。
  旁边还有一对男女，女人一直在哭，男人在一旁抽烟，看样子，男方不想要孩子，而女孩舍不下腹中的孩子。
  她呆怔地看着，灵魂像是已出窍。
  “醉醉，你很不对劲，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陆婉见施醉醉失魂落魄的样子，很不放心。
  要做人流手术的是她，为什么紧张的人反而是施醉醉？
  施醉醉如梦初醒，脱口而出道：“孩子是无辜的，再困难咱们也得生下他，大不了我自己一个人养大孩子！”
  陆婉怔怔地看着施醉醉，刚才施醉醉说的是“我自己一个人养大孩子”，这像是施醉醉在自言自语，反而不像是在为她打气。
  “小婉，要不留下孩子吧。”施醉醉虚汗不断。
  这个地方、这样的环境，让她几欲窒息，她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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