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看着伸在自己面前的手，江顺吐了一口嘴里的灰尘。
  “你以为，我真的被你打倒了吗？”
  拍了一下他的手，江顺立马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也是一个牛人啊！
  六儿的心里，刚刚升起来的佩服，随着江顺的一口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糟了！”
  艾米立马拿着医药箱，急匆匆地往外走。
  “还好吗？”
  江寒走过来，扶住江顺。
  青龙惭愧地低下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看着自己创下来的祸，青龙开始后怕。
  如果自己以后都是这样，岂不是变成了人间的一个恶魔。
  “你不是我们见到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我们见到的最后一个。既然，你已经进入了这个圈子，那么，我会把我们知道都告诉你，前提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江寒的话，就像在青龙的心里放进去了许多老鼠，叫他百爪挠心。
  江顺的伤是内伤，伤得不算轻，被青龙摔断了一根肋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青龙再一次对躺在床上的江顺道歉。
  江顺还是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我比你更清楚，你不是故意的。他给你的药，药效比一般的药会猛一点，所以，你的反应会比一般的鸟人要大一点。”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鸟人的事情的？”
  李明哲给他说的秘密，他还以为，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没想到，江顺顺口就把说出来了。
  “我见过。”
  江顺看了一眼青龙。
  看着他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学生，没忍住笑了。
  “你放心，你不会永远都是这样。如果能把这个力量控制住的话，那么，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那如果不能呢？”
  如果不能的话，就会变成他们在长风岛上面看见的那些怪物。
  “放心，在这方面江顺是专家。”
  江寒拍拍青龙的肩膀，让他放松下来。
  “这一次的事情不怪你，你也不是有意的。但站在我的立场上，我不是很希望你继续和李明哲合作。”
  “我才不和他合作呢！”
  青龙倒是也有骨气。
  “他根本就没有告诉过我，这个药会让我变成这个样子。”
  “那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不去打那一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江寒也是服他。
  做事都不考虑后果的吗？
  果然，是热血的男青年，脑子一热，就失去了思考的功能。
  “会有什么后果？”
  青龙觉得，今天这样已经是最糟糕的结果了。
  还有比这个更糟糕的结果吗？
  江顺的眼神告诉他，有。
  长生俱乐部如果让这些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话，那么，他们存在的意义也就不大了。
  为什么，那么多人对长生俱乐部死心塌地。
  有一部分，是自己心里扭曲。
  还有一部分，是因为离不开。
  长生俱乐部的每一种药，都有精神控制的药物在里面。
  但是，江寒的没有。
  因为，那是他母亲亲自给他准备的。
  江顺的也没有。
  因为，他是一个失败品。
  他们不会在失败品上浪费东西。
  “你如果不打完最后一针的话，你永远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这股力量。因为，你的右手一旦感觉不到自己的左手，就会变得易怒难以控制。”
  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青龙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
  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现在你看是没有用的，你刚刚已经把它的能量发泄完了，现在，它已经进入了休眠状态，所以暂时会安静下来。”
  “那下一次爆发的时候，你们把我绑起来就行了！”
  “你想得太简单了。”
  江寒拉开帘子。
  不远处，青帮的人正在清理的满地狼藉。
  都是青龙之前发作控制不住自己造成的结果。
  这样的疯狂，他们暂时找不到可以与之抗衡的力气。
  “那我去接受最后一针，会有用吗？”
  一个都这么难对付了，如果有两个那还得了？
  “有用的。一个人健全的时候，不会癫狂。人都是在受到攻击的时候，才会变得癫狂起来。所以，你成为一个完全体之后，反倒比较容易被控制。”
  江寒一说完，青龙便迫不及待地表示。
  “那我马上就去找他！”
  “你变成完全体之后，就要开始考验你的意志力了。因为，这里面有类似于鸦片的东西，会让你过一段时间，自己找上门去。你只要忍住了，问题就不大。”
  戒毒的意思吗？
  生活在第三街区，经常看见吸毒的人。
  青龙虽然接触过这样的东西，但是，却不轻易地尝试。
  这是之前李管家给他下达的死命令，到今天为止，已经成为了他一个改不掉的习惯。
  第三街区的瘾君子特别多。
  江寒见过没钱买毒品，在街上毒瘾发作暴尸街头的。
  见过吸毒吸过头，把自己吸过去的。
  见过吸毒之后产生幻觉摔死、撞死、跳河死的。
  就是没有见过戒毒的人。
  对于这两个字，他还是相当陌生。
  “你们有经验吗？”
  江寒笑着摇摇头。
  “你看我们像是有经验的人吗？”
  “好吧，那我就成为你们的经验吧！”
  青龙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江顺又来补了一刀。
  “之前少爷说的那些话，都是我们自己推断出来的，不一定是真实的情况。所以，我们也是摸着石头过河。”
  这话说的……
  “什么意思？”
  青龙突然后背发凉。
  总觉得自己被人给卖了，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就是我们刚刚说的情况，可能会发生，可能不会发生。也许比我们说的要简单，也许比我们说的要难。”
  这算是什么解释啊！
  青龙欲哭无泪。
  现在后悔当初答应李明哲，已经晚了。
  既然如此，那就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没关系，我愿意尝试。我宁可成为你们的经验，也不愿意成为那个什么鬼俱乐部的傀儡！”
  一开始，青龙只是单纯地想得到力量。
  现在，和自己渴望的力量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又开始害怕起来。
  高处不胜寒。
  像江寒和江顺这样的人，到底承受了多少平时他看不见的伤害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