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那个朱宇鑫难以从记忆删除的人。
  熊人族巫师团体中领袖一般的人物，琉璃的舅舅，战斗能力全面强大，同时也是熊人族包括半存者御兽相关研究的佼佼者，土神的狂热信仰者。
  数个小时前，朱宇鑫等人与琉璃联合清缴熊人村落上层人物帮助琉璃夺权，而那个时候让完美计划出现纰漏，最终化作麻烦的敌人挡在众人面前的就是这个菲。
  同时，他也是被琉璃一枪刺中要害，同时葬送于飞蛇皇口中的人，或者说……死人。
  那么，在黑暗中对着朱宇鑫说话的人又是谁呢？
  声音不断拉近，最终，说话者步入光明中，露出了自己的面容。
  没有错，那就是菲，那个本应死去连一个全尸都没有的菲。
  “半存者吗？”朱宇鑫苦笑声道：“没想到即便身体被啃碎，也能化作半存者，这也是黄耀石碎片的力量吗？”
  望着对方那没有表情的面部和僵硬的身姿，朱宇鑫辨认出了其真正的身份。
  “黄耀石？你居然……知道。”菲的讶异溢于言表。
  “会说话的半存者，这还真是开了眼界。”即便明白对方已经是一个半存者外壳，可是出于某种本能的感应，朱宇鑫还是感觉身体发冷，危险的感触时刻在自己耳边轰鸣不曾散去。
  “这是……我……能力……和……人……你们……并非……同次元。”菲的嘴中依旧说着些断断续续话语，朱宇鑫费力地将其重组才明白这是对方的嘲讽语句：“人类……敌人，你……仇人，死！”
  “原来如此……”望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大危机，朱宇鑫却反倒冷静地平稳下心情开始思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半存者并没有毁灭，也可以开口说话，但这幅样子至少可以确认，它绝不是我认识的菲，无非是你利用菲的身体遗骸制作的傀儡罢了，恐怕意识根源就是我和夏洛蒂一直寻找的那个黑幕，对吧！”
  说着，朱宇鑫笑出声道：“那就好，我和这家伙对阵都有心理阴影了，还好只是个傀儡。”
  “黑幕，看来你很擅长利用土神石制作半存者啊。”朱宇鑫冷笑道：“技术看来也十分高超，这个菲的本体一辈子努力在这上面，如果它还带着骄傲前来观摩你的成果，应该会因为打击直接倒下的吧。”
  “什么……”望着朱宇鑫，菲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安稳：“区区人类……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土神石……为什么能……猜到，熊人族……也不知道，你到底……什么人。”
  是啊，你大概想不到的，如果不是有无限游戏发布的支线任务，我又怎么可能先入为主地猜到这些，不过……当然这些不可能告诉你就是了。
  “但……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菲突然杀气上升：“我要杀了你……为……为她……为被你们害死的……她复仇！”
  该死，她又是谁，这个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总之，自己连个武器也没有，夏洛蒂还是这副装填，在这里应战可不是聪明的选择。
  既然如此，还是老规矩，发挥自己语言的魔力来扭转战局吧。
  “我所知道的可不只是这些啊。”朱宇鑫突然再次笑出声，伸手淡定自若地抚摸着自己的刘海道：“这里的秘密我已经全部看穿了！”
  “你……”菲看上去有些明显的动摇。
  意外地好糊弄吧，那么就这么顺势操作下去吧。
  “现在想想，真是可惜啊，我们从来没有真正正面对战过飞蛇皇，那个一直翱翔在空中的骇人巨兽从始至终都是个傀儡，对吧。”朱宇鑫眯着眼睛道：“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无论是生还是死都是你操纵的傀儡，区别不过是被你利用土神石签订奴役契约的努力还是利用土神石改造的半存者罢了。”
  这一次，菲没说什么，即便他的面部表情十分僵硬，朱宇鑫还是看出自己猜测的正中红心让对方彻底僵在当场。
  “毕竟我可以确认，在于地面杀死它之前，那个一直与我们缠斗的飞蛇皇确确实实有着生命，从奴役一头魔兽角度出发，再联想到土神石的力量，能够签上线的就是这点。”说着，朱宇鑫打了个响指道：“以前一些阻碍我思考的疑点，在明白原来还有别的存在在飞蛇皇体内居住操纵使用土神石后，就彻底全部解决了。
  “让我想想，即便这个巨兽的空袭力量令人咂舌，但恐怕这个巨兽被控制最主要的目的不是用于领导空军作战，而是……”朱宇鑫环视一圈肉壁包裹的房间以及四处分布的气穴后，伸出食指指着对方喊道：”你的半存者制造工房吧。”
  “你……你……”这一次，菲明显看上去机动许多，他带着结结巴巴的声音喊道：“你怎么可能知道……知道……这些！”
  “我们那边可是拥有优秀的魔法师，一早就发现这具身体没有寻常生者的气息，既然排除了飞蛇皇本身就是半存者的可能性，那么剩下唯一的合理可能性就是有其他半存者身处其中了。”
  “一个半存者或许不够，那就复数吧。看看气穴地面就明白了，半存者在这里反复进出生产，外加土神石能量的逸散，会让飞蛇皇的气息外界感应扭曲也算很正常的。如果说之前这样想法在我脑内还只是萌芽阶段，看到这里的状态后，我就彻底断定了！”
  “纷杂的气穴就是用来连接制造中心与半存者产出的运输管道，一直在战争开始前你恐怕都在进行实验吧，而战争开始，为了发挥巨兽的战力，你才缝合了这些气穴，大概是因为这些四通八达的通道会影响巨兽的身体机能吧。”
  “就连半吊子的熊人都对半存者技术爱不释手，你这理应位阶更高的存在会在这里进行更系统大型的半存者研究，乃至制造出更高阶的菲这样的傀儡也没什么奇怪的。由于这里是半存者工厂，所以你才能在这里将被碾碎的菲重新组合，由于这里是半存者工厂，你才能短时间完成飞蛇皇本体的变异，让其化身成丧尸飞蛇皇继续战斗。”
  “顺便还有一点，那就是我们遭遇的奇怪魔法自然不是没有魔法天赋的飞蛇皇使用的，是你通过在飞蛇皇体内操纵土神石，构筑土魔法借由气穴食管传导向外界的对吧。”朱宇鑫笑道：“最初为了尽可能不伤害飞蛇皇身体，耗尽它最后所剩无多的生命力，你们没有这么做，但是死后就不用顾忌了对吧！
  说完这些，朱宇鑫顿了下后正色道：“这样，疑问就全部解决了，黑幕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