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破开时爆发巨大的声响。
  像惊雷一般震得陆楷脑袋发懵。
  “喵！”一声猫叫。
  “喵！”紧接着又一声猫叫。
  陆楷回过神来。
  看到乐茸，乐茸怀里的黑色猫咪，拿着摄像机咔嚓咔嚓拍照的男人，还有一名眉眼锋利的女人。
  “你好，”女人掏出证件给陆楷看一眼，强忍着愤怒道，“我怀疑你毒杀狗猫，请跟我走一趟。”
  混乱的除夕夜。
  等检测出饺子里含有砒霜，钉死陆楷毒杀猫狗的罪行，已是深夜十一点半。
  还有半个小时便是新的一年。
  乐染打电话过来问乐茸到底去哪儿了，说好了一起跨年怎么能不算数？
  乐茸回她自己当时说的一起是跟衍衍一起。
  乐染受到伤害，狠狠挂断电话。
  在意识到自己毒杀猫狗的行为败露后，陆楷当即给律师去了电话。
  毒杀猫狗很可恨，可最多关几天。
  只是毒杀猫狗而已，判不了刑。
  律师出具了陆楷由心理医生开的诊断书。
  很草蛋。
  显然陆楷早有准备。
  “妈的，”乐茸雇佣的私家侦探是个爱猫人士，想到陆楷逃脱法律的制裁，还打算借精神病逃脱道德的审判，就窝了一肚火，“简直是畜生！”
  摇头纠正：“畜生都不如！”
  乐茸点头赞同。
  可纵使很想要陆楷受到应有的惩罚，可大概率会逍遥法外。
  乐茸打开车门上到驾驶座。
  愁眉不展，心情阴郁。
  “喵。”裴衍蹭蹭乐茸脸颊。
  乐茸怔了一怔，眼中浮出狂喜：“你有办法？”
  “喵。”当然。
  裴衍跳到副驾驶座。
  朝乐茸喵一声，用尾巴遮住眼睛。
  有点困。
  睡一会儿。
  陆楷做了噩梦，梦到了很多猫跟狗。
  全都是他这些年虐待毒杀过的。
  它们软乎乎地蹭过陆楷手心，欢乐地吃下陆楷喂给自己的香肠、罐头、鱼干、大骨棒。
  认为陆楷是个大好人，可陆楷不是大好人。
  陆楷是恶人。
  它们扑到陆楷身上，咬掉陆楷身上的肉，喝下陆楷的肉。
  陆楷发出惨叫与哀嚎。
  它们眼睛变红，更凶恶，更嗜血。
  扯出陆楷的肠子，啃咬陆楷的胳膊。
  陆楷很疼。
  肠穿肚烂，生不如死。
  可很清醒。
  清醒地感知疼痛，想昏死过去，却是奢望。
  这是陆楷的地狱。
  哪怕陆楷诚心悔改，也依旧会身在地狱。
  …
  乐茸把车开到车库停好。
  裴衍没有醒，似乎困极了。
  乐茸去到裴衍那边的车门，把困极了的裴衍动作轻柔地抱到怀里。
  父母、乐铮、乐染已陷入梦乡。
  很安静。
  乐茸回到卧房，把裴衍放到床上。
  去浴室简单地冲个澡，套上浴袍返回。
  刚躺到床上，毛绒绒的黑团子就往他怀里钻。
  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四脚朝天睡姿豪放。
  小肚皮一起一伏的，肚皮上的绒毛也一起一伏的。
  萌度超标。
  乐茸轻轻说：“新年快乐。”
  裴衍细微地动了动耳朵。
  嘴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喵嘤”。
  似是在回应乐茸，说老攻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