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乐茸从久久的震惊中回过神，牢牢撷住书桌上的裴衍，沙哑着嗓音问，“喂你吃毒香肠的人是陆楷？”
  裴衍：“喵。”是他。
  “嗡……嗡……嗡……”手机震动。
  乐茸摸出兜里的手机。
  来电人王姐。
  乐茸拿手机的指节因太过用力惨白。
  他伸手搂住书桌上的裴衍，把小小的裴衍抱到怀里。
  深吸一口气，接通来电。
  王姐劈头盖脸一通训。
  乐茸全程面无表情，直到王姐发泄完，才平静地道：“我不签约。”
  手机那头的王姐错愕不已。
  还没问为什么，就听乐茸说：“我有急事，先挂了。”
  挂断与王姐的通话，乐茸慢慢弯下腰。
  脸埋进裴衍肚子。
  毛绒绒、热乎乎。
  可如果没有好心人送他的衍衍去到最近的猫舍，如果猫舍里没有医术精湛的医生，他的衍衍就……
  乐茸从裴衍肚子上抬起头。
  眼睛跟鼻子都红红的。
  爱哭的小哭包。
  “疼不疼？”乐茸轻柔地捧着裴衍，仿佛在捧一只易碎的花瓶，“肯定很疼。”
  裴衍脑袋蹭蹭乐茸手心。
  “喵。”不疼。
  乐茸闻言眼睛更红。
  眼泪更是挂在浓密的睫毛上。
  摇摇欲坠，随时都滑下脸颊。
  裴衍：“……”
  小哭包实锤。
  “喵。”不许哭。
  裴衍跳到乐茸怀里，攀到乐茸肩膀。
  脸贴上乐茸的脸。
  “喵。”我不是好好在这儿吗？
  还没变成人睡到你，谁都不能要我死。
  “喵。”裴衍抬起右前爪往乐茸挥两下，“喵呜。”全都是墨，带我去洗一下。
  乐茸听懂裴衍的意思。
  小心翼翼抱起裴衍去到浴室。
  帮裴衍洗jiojio。
  洗完jiojio吹jiojio。
  吹风机呼呼吹出热风。
  裴衍舒服地窝在乐茸怀里，由乐茸给自己吹爪子。
  “衍衍。”
  裴衍放在乐茸手心的爪子动了下。
  干嘛。
  乐茸垂眸看着祖宗做派的裴衍。
  欲言又止，却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裴衍睁开眼睛。
  只能看到乐茸的下巴。
  如此死亡的角度，自家老攻还是这么帅。
  裴衍看一眼干得差不多的毛，一个骨碌爬起。
  “喵！”我饿了。
  “喵呜！”要吃肉，好多好多肉！
  乐茸关掉吹风机。
  问：“饿了？”
  裴衍重重点头：“喵！”饿了！
  乐茸扬起唇。
  抱起裴衍去到客厅，给裴衍倒猫粮。
  裴衍：！！！
  “喵！”不吃猫粮！
  “喵！”吃肉！
  乐茸无动于衷。
  哗啦啦倒猫粮。
  “吃吧。”
  裴衍看看猫粮，再看看乐茸。
  气呼呼转过脸。
  我不吃！
  乐茸柔声哄：“乖乖吃饭，吃完饭给你开个罐头。”
  裴衍霍地回头。
  杀气腾腾：“喵！”我要吃肉！
  乐茸眯起眼睛。
  几秒后问：“想吃肉？”
  咕咚。
  裴衍吞了口口水。
  “喵。”想吃。
  乐茸很为难：“你是猫，猫只能吃猫粮，不能吃肉，除非——”
  乐茸停下不说。
  裴衍心如火烧，扑向乐茸：“喵！”除非什么？！
  乐茸接住纵身扑来的小猫咪。
  “喵！”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