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心理控制_分卷阅读_20
作者:
蛇苹谨一 更新:2020-06-13 07:46 字数:4185
怪不得,怪不得我总觉得迈克和内心关着布莱恩的我太像。我们脸上总有着虚与委蛇的笑容,下午茶的时间谈论着莫须有的兴趣爱好。转身之后,他的双手沾满血腥。
那么像,像得让我想用一把锋利的刀在他向我摆出那种伪善的微笑的时候,划破他的虚伪的表情!然后让他坠入地狱的深渊!
……
可是那样的话…我变得和他又有什么区别了呢?……
我听到自己嗤嗤的笑起来,捂在双手中的脸上感受到了眼睛里流出泪水的凉意。是呀,我认识了两年最亲近的朋友竟然是藏匿的连环杀手,我应该害怕的颤抖哭泣,悲痛欲绝。
“呯”的一声,房间门被撞开。
“发生了什么,先生们?”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天!布莱恩,布莱恩!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他可不是你们的犯人!我们的摄像头记录都可以证明他和你们的案子,毫无关系!你们会因为过火的行为被起诉的!…看看你们做了什么?!他现在可是我最期待的选手了!!”
原本让我讨厌的乔纳森的声音,在我耳边一片嗡嗡声中将我拉回现实。眼前的血红似乎散去了,布莱恩被拽回了我再次加固的牢笼。
在杀意退却的一瞬间,我突然出了一身冷汗。这是第一次我自身带着的对连环杀手的厌恶与布莱恩的嗜血结合,这不过几秒间的人格错乱却足够说明了我心理状态的不稳定。
明明布莱恩的弟弟,德克斯特也杀了人,但为什么却没引起我的杀意呢?难道是因为布莱恩心中的那点执念,抵消了我对连环杀手的厌恶么?
如果是的话,我可不可以利用这一点,加深对自己的自我暗示,在内心深处建造一个牢不可破的牢笼呢?可是布莱恩对德克斯特的执念,又有可能将我引入岔路。这是一个风险巨大的尝试。
我应该感谢迈克的暴露,让我提前发现了我心理深层潜在的危机。从精神疗养院出来了两年,我果然开始对自己太放松了。
作为一个突然得知朋友噩耗,感觉被欺骗的普通人,他们应有的反应是什么呢?
乔纳森冲过来蹲下将我揽在怀中,我借故松懈了自己的身体,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迈克…他不会是那样的人…他是我这两年来唯一的朋友!”这是警方永远会从连环杀人犯的朋友和邻居口中听到的话,他不是那样的人。
“非常抱歉,布莱恩先生。可是我们必须从你口中知道关于大卫塔图姆的消息,就我们所知,你是他改名迈克以后最接近的人。也许我们可以从你给我们的消息中,查出他有可能藏匿的地方。”探员红脸先生见情况不对,努力抢在一直灼灼逼人的探员黑脸先生之前开口说道。
探员黑脸先生无奈的说道:“好吧,反正就算他不说,只要上面派了BAU小组来,还有什么事能瞒得住我们的。”
☆、第十八章
最后我还是错过了那一次的淘汰赛,虽然影片最终还是获得了最佳短片,但我却因为半强性质的义务,被迫退赛协助警方调查。
艾什顿显然对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件事生气极了,他一直把赢得全美超模大赛,反超压制女模当成自己的使命。而如今在他看来实力不错的男模之一被迫退退赛,岂不是变相削弱了男模一方的实力?
但其实以最近Guess对模特的需求来看,主办方让男模赢得这一次全美超模大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我并不打算提前打破他的梦想。所谓的男女初次对决不过是引起话题的工具,这一季度的男模也只是给女模陪跑的罢了。
克里斯默默的在房间里陪我收拾行李,我看出他的情绪低落,但也有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提出每个周日都会给我打电话,让我不要忘记。
克里斯如今是我身边的唯一一个,让我能和正常人生活有所联系的人。在迈克塑造的假象被颠覆后。也许我确实应该开始想办法把克里斯困在我的生活圈中,至少他的存在会显得我不那么孤僻。
这头小狼还不知道他即将踏入的并不是他想象的牧场,而是猎食者的森林。自私,也许是我成为布莱恩后,在内心排到第一位的名词。
虽然全美超模大赛的结束让我出乎意料,但因为退赛前还获得了最佳短片,所以以意外原因半途退赛,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
比起落败淘汰,在获得不高不低成就的时候戛然而止,那才会让人念念不忘。因为观众会忍不住想,如果他一直走下去,会不会赢得超模大赛呢?那种可惜的感叹会造成话题,也许会变成我能利用的优势。
而且,我故意做出积极配合的模样,也不过是为了避开那次审问中,黑脸先生口中无意吐露的一个词。BAU小组。
擅长心理侧写的BAU小组,比一般的FBI探员和老练的刑警更让我觉得害怕。
在我半强制的被退赛后,我跟着那两个FBI探员像押解犯人一样飞回了迈阿密。在哈里警长退休前的那个警署总部里,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迈克口中曾经提起的各类其他兼职,为表诚心,我还特意提出了他周末喜欢去钓鱼这个小习惯。
最后,我终于得以在FBI探员申请BAU介入之前,回到了自己租下来的小屋,加快了收拾东西的速度,将先前定好的机票提前了,准备提早赶往加利福尼亚州的斯坦福大学报道。
让我不禁庆幸的是,还好我是真的对迈克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否则,真的要面对BAU小组那一群侧写师的话,我可不认为我能撑过他们的审视,而不露出任何让他们觉得可疑的地方。
真的是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缝。
我在从头到尾都没犯事的情况下,也能被FBI找上门来。我只能祈祷,我在应付那两个FBI探员时被录下的口供,不会引起BAU小组中任何人的怀疑吧。
只要他们有了一点怀疑,再稍微查一查我的背景资料。就会知道,我是个有被关在精神病院里十几年经历的人。被关的原因还是心理创伤和反社会倾向。
一个已经完全满足潜在犯条件的反社会人格者,和一个在逃变态连环杀人犯是深交了两年的朋友。我甚至不用想就会知道,哪怕最终查清楚了我和大卫其实没有太大关系,我作为潜在犯的资料也会被备份到FBI档案库里了。资料甚至可能会是直接从那家精神病院抽调的。
也许我是时候了解一下,关于那个BAU小组的资料了。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是么?我没想要站到正义的对立面,可是也不想被他们以那样的借口,时刻监视着。
成为一个被猫盯上的老鼠,会让布莱恩人格中的警惕激增,实在不利于我对自己的心理控制。到了失控的那天,才想起来就已经为时太晚了。
话说回来,迈克的暴露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迈克在上一周周日和我通完电话后不久,就因为他带的那个实习生被舞团里一名舞者的“好友”蛊惑,向客人偷偷贩卖毒品,而被警察调查。这一调查就掉了马甲,被迫卷铺盖走人。
这和历史上那些因为停车停错地方,被开罚单,然后失手落网的连环杀手又有哪里不一样。
两年的安全小窝被几粒毒品给毁了,我想如果不是那个卖毒品的小子被警察暂时关押调查,估计他也活不了多久。
我知道我对周围人的漠不关心会损失一些朋友,然而我没想过漠不关心还能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现在回想起来,迈克下班后的空闲时间除了时不时和我喝杯下午茶,晚上夜店一杯啤酒外,就只有用鱼塘钓鱼搪塞。我甚至无法在警方向我展示出迈克已经人去楼空的房间时,也无法辨认。因为我从来没有去过迈克的家,甚至没想要去过。
那两个FBI探员因此一度以为我在为迈克掩藏什么,不愿意从警署放任。还好多管闲事的乔纳森替我请了一位律师,在律师提出了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妨碍我的日常生活的,必要的话不会放弃上述的权利。我才最终得以离开。
当然,并不是全然安宁。
我注意到了我租用的房屋周围常常停着一辆不起眼吉普,里面总是坐着那些从来不会下车走动的便装警察。我猜测我的网络也会被暗地监控,而这多半会是FBI的手笔。
不过管他监不监控呢,我还是用网络查询了有关佛罗里达州东区杀人犯的事件。
东区连环杀人案的受害人大都是无辜的十八岁至三十岁之间的女性,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红发和苍白的皮肤。大卫文森特的目标竟然是女性的Ginger。这与我渗人的相似点也只有我的性别不同,才能给我一些安慰了。
犯案手法是勒死窒息,尸体特征除了颈脖上几乎切开皮肤的鱼线痕迹,就是都少了一截无名指指骨。当时的报纸曾经大肆报道,社会也一阵动荡,而我还被关在那家精神疗养院里,与世界格格不入。
不知道多少次下午茶迈克都是才洗去手上的血腥,走进我的家门,端起我准备的下午茶的呢。
要我说,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牢笼,不管笼子里关的是什么,只要它好好的被关着,便永远万事大吉。如果不幸这个笼子被打开了,那么就只能祈祷那只怪物不要太庞大太可怕了。
不管大卫打开那个笼子的原因是什么,其实都和我无关。在成为布莱恩后,被他反社会人格的影响,我现在对友情、爱情的感觉越发淡薄。只有对德克斯特的执念才能让我觉得,我是一个有感情存在的人。
租屋外的监视车在我离开迈阿密的前两天终于撤离,也许是终于确定了成天宅在家中收拾行李的我,确实没有和迈克有任何联系。
根据我从那两个调查我的FBI探员口中,不着痕迹的套话中知道。三年前,大卫在BAU小组刚刚涉入案件调查,而警方刚将犯罪嫌疑人范围缩小到一定范围时,就因为新闻上的动静闻风而逃了。
之后,就我所知他再也没让任何尸体被发现。没有尸体,便没有犯罪。这也是他之所以能安稳的在犯罪天堂迈阿密躲藏两年不露踪迹的原因。
而如今却是一个几乎要被抓个正着的情况,不知道他究竟还有多少个兔子洞呢?
只希望他不要自作聪明的把我作为他其中一个兔子洞就好,虽然看起来我和他的相处十分愉快,两人甚至十分的合得来。可是我是绝对不像包庇德克斯特那样,对他妥协的。
我二十几年的人生观不允许我再妥协一次了。我只想当个心理有些变态又有些善良的反社会人格者,也不想当一个疯子的帮凶。
大卫不会在打开那个困着他内心怪兽的牢笼后,停下杀人。我则永远不会在任何情况下放出布莱恩内心的怪兽,这是我对自己的保证。因为我怕,我怕我会变得不再是以前的自己。
我死也不要,身体上的自由和对自己的心理的掌控,我哪个都不想要放弃。
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了进入镁光灯下,在万众瞩目中自我监督。这可比被FBI监视好得多。
……
在收拾好几箱用得上的家居用品后,我提前通过邮局将它们邮寄到了我网上联系屋主租下的一间在斯坦福大学周围的单身公寓。
在迈阿密的最后一天,也是全美超模大赛拍摄的最后一天。
在我离开超模屋之前,我和艾什顿还有克里斯都交换了电话号码。上一周,也就是我退赛离开的第一个周末,克里斯便打了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