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376节
作者:倾碧悠然      更新:2022-01-30 03:38      字数:3934
  他独自一个人被关在这个小院子里,吃喝都是底下的人送上来。万一他们起了歹心,或是儿子起了杀心,他又要怎么办?
  他越想越恐慌,总觉得这个女人走了之后,他很快就会没命,脱口喊道:“罗氏,帮我个忙。”
  柳纭娘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我不干。”
  万父:“……”完了!
  柳纭娘出门后,刚好遇上了赶回来的万长青,她不愿意多说,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率先上了马车离开。
  万长青站在他身后,面色难看,细细问过一遍下人,没觉出哪里不对,这才放下心来。
  可他放心太早,柳纭娘先回了一趟铺子,然后又让马车将自己带去了衙门。
  “万老爷请我帮忙报官,他被儿子禁足在府中,还被下了毒。”
  儿子戕害父亲,这种事情尤其恶劣。大人当即就派人去了万府。
  万长青心中咯噔一声,可事到如今,想改也改不了了。
  而院子里正绝望的万父看到上门的衙差后,心中欢喜不已。就在被他们带出府门外时,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做了蠢事。
  如果儿子没想要自己的命,他却这么急吼吼地将人送上公堂,回头万府的生意怎么办?
  他已经这把年纪,别说自己生了,就算是现教阿山都费劲。
  衙门可不容许寻常人糊弄,也不管他怎么想的,直接就让人带上了公堂。
  万父看着坐在那里的前儿媳,心情格外复杂。
  柳纭娘笑吟吟:“万老爷,我们这也算心有灵犀,当时你说让我帮忙,我就猜到你是想要出门,我当时若是回头再与你多说几句,说不准就出不了门了。”
  万长青也被带了过来,一进门就听到这话,当即气得胸口起伏,这还是在公堂上呢。她这话什么意思?
  是暗指他会无端扣留人,还是按着他要杀人灭口?
  万长青恼怒道:“我没想强留你。”
  “那谁知道呢,当着大人的面,你当然会这么说。”柳纭娘摆了摆手,自己坐回了椅子上:“我就是顺手帮忙报了个官,你们不用管我。”
  万长青:“……”能不管吗?
  他开始后悔自己先前的谨慎。或者说,他小瞧了面前这个女人。早在一开始就该明令下人不让罗双云进门的。
  若真的将人拦在了门外,事情也不会闹到这种地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对父亲做的那些事,父亲……应该不会原谅他的。
  这到了公堂上,他怕是难以脱身。
  万长青心中激愤,忍不住看向父亲:“你若是不认回齐传明,家里不会闹成这样。”
  万父真心觉得这话有道理。
  但是,这错也不在齐传明啊,而是当年!
  当年他若是没有对那个远方表妹动心,两人没有珠胎暗结,儿子就不会流落在外,更不会娶这么一个搅家精回来。
  特么的,实在太会搅和了。
  有她在,家里别想有好日子过。
  柳纭娘不服气:“这可不关我的事。”
  万父:“……”
  422. [最新] 最后一个婆婆 (完)三合一      ……
  万父忍不住反驳:“我没让你告状。”
  把家事摆在众人面前, 想想就觉得难堪。没了性命之忧,万父越想越觉得这其中有诸多不妥之处。
  柳纭娘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我临走的时候想找我帮的忙, 不是这个?”
  其实是的。
  万父的目的就是想让他的那些亲戚知道万长青没干好事,将他关在了府里,想有个人去救救他。当然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亲戚友人不一定靠得住, 最稳妥的法子, 还是报给大人。
  可此时的万父没了性命之忧后,不想承认此事。反正他当时求助的话又没说出口。
  “不是。”
  就知道会是这样, 柳纭娘也不失望, 一脸无奈:“那就当是我会错意了吧。反正大人也不会冤枉好人, 如果万长青真的没有对你下毒,没有约束你,那他肯定是没事的。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能怪我。”
  万父:“……”
  此时最要紧的不是跟这个女人掰扯他是不是让她告状了, 而是把大人糊弄过去。最好是一家人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万万不能留下人在此处。否则, 肯定会沦为全城人的笑柄。
  可这明显很难。
  就在说话的功夫,已经有几位大夫从外面进来, 其中除了衙门本身就有的大夫外, 还有城里的名医。
  万父是被身边信任的人下手, 中的也不是什么奇毒, 几位大夫都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无论禁足的事是不是真的,反正中毒是真的。
  儿子冲父亲下手,这么恶劣的事,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大半说的都是富贵人家龌龊事多之类的话。
  大人心下也想叹气,这就是大家族的弊端,一家人都想着家丑不可外扬,这也让生出恶毒心思的人有了后路,下起手来更是毫不留情。
  反正不会闹出去,不会闹上公堂,更不会被入罪嘛。
  万府当家的几个人都在此处,大人铁了心细查,将万府的下人全都拘来,很快就查清了真相。确实是万长青对父亲动手。
  下人们眼看主子都倒了,再也靠不住。都想为自己寻一条出路,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撂了。
  除了中毒之事,还查出了许多事。譬如康氏和杨芝云合谋害了齐志伟的事。譬如齐志伟让人给继母下落胎药……桩桩件件触目惊心。门口围观的人听到这些事,忍不住发出一阵阵惊呼声。
  万父听着师爷念着下人画押的供词,听着外面众人的惊呼之声,一颗心只直往下沉。
  完了!
  这一回真的丢了大脸,还是捡不回来的那种。
  万父自己还好,除了逼人让出铺子之外,没有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事。也是因为万府家大业大,只需要维持现状就已经很富贵。
  事关齐志伟,他也被人抬上了公堂。
  早在先前衙差上门时,齐志伟心中就生出了不安之感,眼看公堂上父亲和兄长都跪着,且一脸的沉重,他心中也慌乱起来。
  齐志伟确实想让害自己的人不得善终,也想为自己讨个公道,甚至还愿意给万府找些麻烦。可找麻烦归找麻烦,他从来都没有把万府害死的想法。
  万府没了,以后谁伺候他?他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
  到了这里,容不得齐志伟不说实话。
  最后,全部的万家人都被请了过来,包括杨芝云。
  因为事情牵涉得太多,问了大半天才只有一点头绪。大人中场休息了两次,在大人又一次去后面方便时,柳纭娘合掌感慨道:“你们这也是团圆,该谢我的。”
  连大牢里的万母都被拉了出来,确实是团圆了。
  但是,万家人简直吃了她的心都有,哪里会感激?
  万母恶狠狠瞪着她。
  虽然没有开口骂人,但一切尽在眼神中。
  柳纭娘一脸莫名其妙:“你恨我做甚?给你儿子下毒的人是万长青,纵容万长青的是你男人,你不找他们的麻烦,反而跑来瞪我,当真是觉得我好欺负么?”
  万母:“……”
  她倒是想和这女人好好掰扯一下,可这里是公堂,根本不能大声吵闹。干脆闭上了眼。
  齐传明面色挺复杂的:“双云,你就那么恨我?”
  柳纭娘把玩着手上的寇丹:“你太高看自己了,是你们不肯放过我,我才会做这些事的。齐传明,你少说自己无辜,前些日子疯马撞我那件事,肯定和你有关。”
  齐传明心下一惊。
  正想辩解两句,就听面前的女人道:“我在这城里确实结了仇,但想要我性命的人不多。杨芝云算是其中一位,你们夫妻一体,肯定是你们害我。稍后我会请大人细查。”
  她看向瞪过来的杨芝云:“当然,如果事情和你们无关,我可以道歉。”
  谁特么要她的道歉?
  杨芝云咬牙切齿:“连自己的儿孙都不顾,你这个疯子!”
  如果是正常女子,可能确实会为了儿孙的处境忍下这口气。毕竟,毁了富裕的万府,齐志伟的儿女便没了富裕的家境,甚至还会被人耻笑。
  “我说过,是你们要害我,所以我才反击的。”柳纭娘看向蓬头垢面的万母:“最先冲我动手的人是你,你们家这番下场,都要拜你所赐。”
  万母:“……”
  她立刻就察觉到了男人落在自己身上不善的目光。当即别开了脸:“你说什么都行。我只知道,人无横财不富,你生意在短短时间内做的那么大,我就不信你真的一点坏事都没干。稍后我也会请大人细查你!”她一字一句,饱含深意地道:“这叫礼尚往来。”
  柳纭娘笑了:“那你还真猜对了,我这个人最是善良,做不来逼迫别人的事,也经得起查探!大人若是要查,我还会主动送上账本。”
  万母并不相信。
  但看着面前女子的自信,她心中憋闷得很。
  事情足足查了三天,整个万府上下,除了那些还不懂事的孩子,所有的主子都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好多下人偷盗逼迫威胁人之类的事情都没少干。
  也是这个时候,有人上门告状,说万府抢了他们的方子。
  论起来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还在万父接手家业之前。
  哪怕如此,大人查过后事情属实,便勒令万家赔偿苦主一笔不少的银子。
  此事一出,城内一片哗然。
  当下又有好多人告状,除了告万府的,也有告其他富商的。大人对此乐见其成,纷纷接下,打算慢慢细查。
  万母做了不少错事,她在得知自己的儿子另有其人,并且儿媳只是一个乡下妇人的时候就已经起了杀心,后来找人造成疯马伤人的模样……这只是其中一件恶事。她给后院那些女人下落胎药的事情不算,最恶的要数她毒害婆婆。最后被判了秋后问斩。
  万长青对兄弟和父亲下毒,还加上别的事,和万母一样,等着秋后问斩。
  而齐传明杀妻的事罪证确凿,加上他讹诈逼迫柳纭娘,得在大牢中度过余生。就连已经成了废人的齐志伟,都被判了几年。杨芝云本就是庶女,这边被接入公堂,娘家那边立刻和她断了亲。她除了在万府做的那些恶事外,娘家时就毒害了两个姐妹。
  此事还牵扯上了杨府,而诺大的杨府内也有不少龌龊事,等到查清已经是两个月之后。杨芝云虽然没有问斩,但得发配几千里远。
  对于一个从生下来就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子来说,将她发配去干活简直是生不如死的酷刑。
  反而是万父犯的事情最少,当然,家里每个人都有毛病,是他治家不利,一味的只会和稀泥,最后被判了十多年。他不愿意在狱中呆那么久,主动奉上家产,想要一次减罪。大人欣然答应,查抄了万府。
  在城内根深蒂固的万府经此一事被衙门贴上了封条。只等着有人出合适的价钱买下。
  值得一提的是,万府全家入狱的时候,齐传明眼睛病得很重。万父的心疾不可逆。也就是说,毒害了的五脏六腑并不能恢复。大牢中又冷又潮,入狱后二人先后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