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夜禹嘴里慢慢念出两个字。
  如果是瑶华的话，他可能明白药仙说的悲伤过度是怎么回事了。
  夜禹的目光慢慢冷下来，他走过去，看了华裳一眼，然后把药仙留下来的要递给花颜。
  “先帮我好好照顾裳儿。”
  花颜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主人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接过药瓶，乖乖点头。
  “好。”
  夜禹没有强行抽镜子，而是直接去了瑶华的宫殿。
  他站在宫殿外看了一会儿，冷笑了一声。
  “结界果然破了。”
  仙界能破结界的人本来就不多，能想着来帮瑶华破结界的，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
  灵儿……
  之前看在灵儿是仙界之主的份上，仙灵花的事情夜禹已经没有跟她计较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动歪心思。
  为了裳儿，就算是灵界之主，他也不会客气了。
  这么想着，夜禹直接进了瑶华的宫殿。
  相对昨天的破落，今天的宫殿很显然华丽了许多。甚至，瑶华还重新找了一些仙娥回来，让宫殿里人气旺起来。
  夜禹进来的时候，瑶华正躺在贵妃椅上，左右都有仙娥伺候着，享受的很。想到正在受苦的华裳，夜禹的脸色更冷了。
  说起来瑶华这个人也是心大，昨天跑出去找华裳，回来后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回到自己宫殿，过起了以往的奢华日子。或许是昨天华裳表现的太平静，平静的让瑶华以为自己并没有成功，以为夜禹并不会知道这件事……
  很快，有仙娥眼尖，看到了夜禹，同时也感受到夜禹身上冰冷的气息，顿时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了两个响头。
  “帝君。”
  帝君两个字让原本还在享受的瑶华也跟着僵了一下，当即从贵妃椅上起来，朝夜禹鞠了一躬。
  “帝君。”
  她可不认为帝君现在来是来看她的，一定是碧华那个下贱人告状了。
  顿时，瑶华恨得牙痒痒，她并不知道华裳一早就昏迷的事情，还以为华裳告状了。
  碧华那个小贱人！明明什么事都没有，竟然还向帝君告状！
  “你们先下去。”夜禹开口。
  这话很显然是向仙娥们说的。
  仙娥们根本不敢反抗，听到这句话连忙下去了，连一点迟疑都没有。顿时，房间只剩下夜禹和瑶华两个人。
  气氛太紧张了，紧张的空气都要跟着凝固起来一般。
  瑶华强行挤出一分笑容，迎上去：“帝君怎么有空来找我？”
  她的话音刚落，脸上笑容尚未散去，只见一阵凌厉的掌风袭过来，她的脖子顿时被人掐住，死死的。瑶华脸上的笑慢慢变成惊恐。
  “咳咳，帝，帝君？”
  就算知道她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碧华了，但是碧华也没有什么反应不是吗？为什么帝君要生这么大的气？
  瑶华十分不解。
  “我说过，如果你再敢伤害她，我会要你的小命。”夜禹的声音带着冰渣，能把人冻伤，“上次你给裳儿下药，我还没查裳儿已经处理了，虽然裳儿的处理方式太良善，但我也认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敢去招惹裳儿！”
  瑶华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痛苦变成震惊，一时间竟然连挣扎都放弃了。
  “夜禹，你，你是说，当，当初碧华给我下药，毁，毁我清白的事情你知情？所以，我，我宫殿里的仙娥也是，是你撤走的？还，还有结界……”
  瑶华一直知道帝君不是个良善的人，但是，她总认为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样，毕竟，她是帝君亲手做出来的，帝君对外人的那些冷酷，怎么可能用的到她身上呢？
  所以，即便夜禹第一掐住她的脖子，她也没觉得夜禹会真的杀了她。但是现在……
  瑶华眼睛慢慢红了，眼泪一颗一颗往外落。
  因为被掐住了脖子，瑶华的脸开始变成红紫色。
  “原来，一直以来，你的自己人从来都只有碧华。”
  瑶华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死了，她爱慕了这么久的人，竟然说出这么狠的话。碧华找人毁了她的清白，他还觉得碧华太善良！
  夜禹的话每一个字都是对她巨大的讽刺，这种讽刺一字一字敲下来，直接敲碎了瑶华所有的信仰和坚持。
  “夜禹，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趁着你还有气，想问便问。”
  “夜禹，为什么明明我才是你第一个看到的，你喜欢的却是碧华？”
  当初，她比碧华更早生出意识，也更早化为人形，更早……喜欢上眼前的这个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最后跟他走到一起的，竟然会是碧华？
  “那你又是为什么非要置裳儿于死地？”夜禹根本不想回答瑶华这个问题。
  如果感情真的能用先来后到来解决，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怦然心动和求而不得。
  瑶华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我恨她，我当然恨她，我为什么不恨她？我爱的男人、我嫁的男人统统都要爱上了她，你说我为什么不恨她？”
  夜禹愣了一下，顿时觉得瑶华可悲极了。
  凭借瑶华出身，明明可以在仙界过得很好很好，但是瑶华却偏偏把所有的精力、所有的目光都放在男人上，她的价值竟然是通过他跟夜升的宠爱体现的。
  这种完全失去了自我的人，再可悲不过。
  瑶华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这时候夜禹已经松手了，她终于可以喘过气来。但是，她把夜禹的松手当成了一个错误的信号，以为夜禹听了她的话之后，开始怜悯她。
  事实上，并不是。
  夜禹只是决定在让瑶华消失之前，帮她把心里的执念解开，也算是解了两人之间的缘分。
  “你既然口口声声说爱我，为何要嫁给夜升？”
  瑶华眼睛慢慢亮了，她扑过来，想要抱夜禹，却被夜禹躲开，神色中甚至带了几分厌恶。
  但是，瑶华没有看到这份厌恶，她只看到了希望。
  帝君之所以对她这么狠，一定是因为在帝君离开的这段时间，她嫁给夜升了，所以，帝君感觉到背叛。一定是这样的，明明之前帝君并没有那么爱碧华，刚成亲就把碧华支开了不是吗？
  越想，瑶华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问题，顿时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