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 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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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在山阳 更新:2022-01-07 22:53 字数:4150
谢识衣:“上重天关于他的一切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但我在霄玉殿发现一些线索。徐如清来自紫金洲。而且我从一堆粉末中复原了一颗照世珠,珠子定位的方向是障城。”
谢识衣一字一字道:“徐如清,百年前,一直在看着障城发生的事。”
障城。言卿经历魔神的事后,已经很少会震惊什么了,现在只是担忧地看向谢识衣,低声道:“你有猜过他的身份吗。”
谢识衣轻描淡写说:“猜过,现在去障城,就是确认一些事。”
言卿不说话,好像又回到了阴雨绵绵的障城。当初乞丐拿着玉佩找上门时,整个障城陷入一场对天之骄子落井下石的狂欢之中。
狸猫换太子的丑闻在坊间流传,他们传到最后认定谢识衣只是个低贱的剑仆之子。
可是真的吗?一个人间剑仆,真的生得出天赋震惊整个上重天的天才吗?
其实当时确定的只有谢识衣不是谢家的孩子。
谢识衣的生父是谁,谁都不知道。
谢识衣没说出来的话,言卿也能猜到了。徐如清和谢识衣只有两面之缘,却直接将仙盟传给他,甚至死后的遗言也是在为他考虑,又在霄玉殿,时刻关注着人间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城。
很难让人不去怀疑什么。
言卿问道:“徐如清是个怎样的人?”
谢识衣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冷淡道:“虚伪,贪婪。”言卿一愣。在他设想中,徐如清应该是对谢识衣饱含善意的,否则也不会死前还告诉他那么多。没想到在谢识衣这里,徐如清竟然是这样一个形象。
谢识衣又道:“我现在觉得徐如清没有死,他可能在紫金洲。”
言卿:“为什么?”
谢识衣道:“秦家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将御魇之术研究到足够复活淮明子的地步。”
言卿微愣。矛头现在彻彻底底指向了紫金州。
南泽州九宗,紫金洲三家。
梅山秦家,灵渠萧家、沧海微生家。
言卿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可能魔神也没有死。”
当初诛魔大阵都没能让她死去,言卿不认为十方城的火会让她彻底消亡。
谢识衣回视他,颔首道:“所以我要找个契机去一次紫金洲,去一次四百八十寺。”
言卿一点即透:“于是你才带着我离开南泽州?”
言卿几乎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秦长熙出去后绝对会把你无情道毁和琉璃心碎的事情都告诉秦家,加上我在魔域的身份,你到时肯定会被他们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被整个上重天通缉。”
“你若是名声扫地,那么当初因为你的反对而一直暗中进行的四百八十寺,就会被秦家彻彻底底摆到明面上来。”
“镜如玉死在里面,更能说明汀澜秘境中发生的事不寻常。哪怕镜如尘出去后有心为你开脱,我的身份她也说不清。”
言卿说着说着,自己笑起来:“幺幺,我们如今这算是亡命天涯了?”
谢识衣:“或许吧。”
言卿流里流气吹了声口哨,笑说:“真该让衡白过来看看,我这忘情宗的草根赘婿当的多厉害。现在已经不光是带着他的大小姐私奔了,自动进行到流亡阶段。”
谢识衣对于他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选择装作没听见。
言卿之前被不得志硬塞了张地图,想着谢识衣需要疗伤,便打算先在不得志的洞府呆一会儿。走着走着,已经到了晚上,林道渐深,树影也越来越浓密。不得志画的地图全靠言卿推理,他走到后面嫌麻烦,直接把不得志拽了出来,让它带路。不得志过了兴致勃勃的阶段,刚吞完魇晕晕欲睡,拿爪子揉眼睛,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自家走。
这里它闭眼都能找到路。所以很快,言卿就到了它的洞府前。
当初听不得志吹嘘,还以为它给自己刨了个坑就当做是家,没想到这黑不溜秋的玩意,过的居然还是挺讲究。绿色的藤蔓从石壁上垂泻而下,织成一片帘幕,如河往内延伸。里面的萤火虫不停流转飞舞,照得洞穴通明。
不得志实在是太困了,都没空和言卿吹牛皮了,倒头把自己缩在几块颜色漂亮的岩石堆成的洞里,直接呼呼大睡。
言卿听到水声,带着谢识衣往里面走,发现里面有个清澈的池子。
言卿暗舒口气,谢识衣穿了身红衣,血迹也看不分明,但身上肯定很多伤。
他们二人现在灵力都不敢乱用,刚好可以借着池水清洗一下伤口。
第82章 障城(八)
言卿说:“我现在当务之急是突破大乘期。”
谢识衣几不可见皱了下眉,而后游至岸边,手指自水中探出:“把手给我。”
言卿还在折草玩呢,突然看到他走进吓一跳,随后便笑了起来,他弯下身把草插到谢识衣的发间,说:“幺幺,你身体都这样了,还是先照顾自己吧。结婴就是最难的一步,放心,后面的修行我自己能行。”
绿色的草被言卿折成了一个星星,卡在谢识衣发上。谢识衣漫不经心把用草折成的星星摘下,握在手中,淡淡说道:“你在汀澜秘境中受的伤,应该不比我轻。”
言卿道:“还好,我没和淮明子镜如玉正面对上。”
谢识衣还是不赞同,冰冷的手指直接扣住了言卿的手腕。他的墨发散在水池中,因为真气冰寒的缘故,池面覆盖上一层薄霜,那霜染上他的发丝,抬头的瞬间好似白发银光流转。
言卿低头,就看到池水半掩过谢识衣精壮有力的胸膛,手臂的线条流畅,上面带出的水滴泠泠在腕骨上滑落。腕骨上的痣因为谢识衣肤如雪的缘故,好像也带了一丝红。
言卿心一跳,觉得自己再呆下去要坏事,忙说:“你先在这里泡着!我去外面盘问盘问不得志看看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谢识衣眉头皱得更深,但怕伤到他,在言卿挣开时还是放开了手,他目睹着言卿离开后,垂眸看着掌心用草折的星星,又看了下自己手腕上的痣,轻轻地一笑。
语气轻微若云烟细雪,喃喃。
“跑什么呢?”
言卿出去后就跑到不得志的晶石床把它拽了起来,美曰其名是盘问,实际上就是撒气。
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人!
谢识衣为他毁了无情道碎了琉璃心,重伤在即,他居然还对谢识衣产生不该有的龌龊思想!
简直就是畜生!
不行,他需要冷静。
不得志被它蹂躏醒,整只鸟炸毛,但满肚子的脏话还没喷出去。言卿已经开口了:“你这有没有适合修行的地方,快带我去。”
不得志:“?”
不得志彻彻底底气醒了,把言卿带到了洞穴外,气急败坏说:“就这!爱修不修!”
言卿一出去,清风明月迎面而来,让他人清醒不少。不得志的洞府外,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沼泽,沼泽旁边有块很大巨石,石头因为年岁古久裂开一些缝,长出密密麻麻的青苔和细碎的白花来。言卿嗤笑一声,拎着不得志带它飞到了石头边。
春寒料峭,不得志冷得发抖,拿翅膀抱紧自己问他:“你要做什么。”
言卿道:“不得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生活在这里的。”
不得志非常不耐烦:“麻了,就这么件破事你到底要问本座多少次。本座打小就活在这里,之前的事你要去问我娘。”
言卿则非常好奇:“你娘?你娘是只蝙蝠?”
不得志吹着冷风有点牙齿打颤,眼珠子转了转,认真思考了会儿说:“不知道,我感觉我就像是从天地间崩出来的,这大概就是强者的血统吧。”
言卿道:“这一处是你自己选的吗,你就没想过搬家?”
就前面的沼泽里还不断冒着泡泡,堆着好多头骨骷髅呢,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真不知道不得志把家安顿在这乱葬岗一样的地方图什么。不得志扇了扇翅膀,说:“没想过,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啊,虽然我不喜欢碰水,但我喜欢水!”它说完眼睛放光兴奋起来:“就是闻着那种感觉你懂吧!我感觉我可能跟水有不解之缘,也许本座就诞生在水里!”
言卿指着环绕四周的沼泽,道:“这是水?”
不得志想了想,改口:“也许本座诞生在沼泽里。”
言卿对不得志的身份,忽然有了个猜测。他兴致勃勃问:“不得志,你说你能吞下这一片沼泽吗?”
不得志拿翅膀捂住嘴巴,一溜烟钻进芥子里,一边钻一边骂言卿丧良心!什么狗屁玩意儿!它才不要。
言卿也没逼不得志,他只是低头看着那些在月光下散发幽幽黑气的沼泽,若有所思。不得志连淮明子和镜如玉的魇都能完好无损吞噬,确实古怪。
他之前想过不得志可能是神兽,例如饕餮之流,但不得志身上“魔性”很强,而且它本人都傻白甜的很,只知道吃和睡,给言卿一种其实它的灵智才初开的感觉。
不像是诞生于世间万载的神兽。
现在言卿有点怀疑,可能不得志本身……并不是个活物。
他还没推导出不得志的身份。忽然一声口哨声响起,言卿抬头,就看到铺天盖地的蜂鸟密密麻麻笼罩这片天地。这些蜂鸟身形小巧,翅膀流光溢彩,尾翼是冰魄色的,自空中划过跟流星雨一样。
然后言卿看到了熟人。
虞心正御剑随着蜂鸟,神色严肃,赶往这边。谢识衣在洞穴内疗伤,言卿可不想他被人打扰,连忙挥手把人拦了下来。
“诶诶诶,停下。”他把血玉珠带到了手腕上,虞心虽然心急如焚,但是看到言卿腕上的血玉珠,还是只能敢怒不敢言的飞下来。
虞心开门见山:“盟主现在如何?”
满天的蜂鸟粉碎在他身边,像落下一场雪。
言卿道:“急不得。到了他那个修为,所有伤都只能自己调养,你就别进去打扰他了。”
虞心知道他说的是实话,郁闷地不说话了。
言卿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这个节骨眼上,你就不怕有人跟踪你暴露我们的位置吗?”
虞心说:“不会,南泽州现在乱成一锅粥,而且仙盟传令的蜂鸟有隐匿气息的功能。”
言卿笑说:“乱成一锅粥?”
虞心说起南泽州那边发生的事,瞳孔中便蹿出一丝怒火来:“虽然盟主叫我不要轻举妄动,但是秦家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想到了那些传言,终于从担忧中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言卿。一向因为刻薄长相显得有点不好惹的虞心,这一刻憋的仿佛要出内伤,他脸色一下青一下白一下红后才说:“你真的是十方城少城主。”
言卿:“怎么,我看起来不像吗。”
虞心下巴都快惊掉了,骤然拔高嗓音:“你真的是?”
言卿扯了下嘴角,是真的不想和他在这种破事上纠结,道:“谢识衣现在要休息,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吧。”他挑眉:“你可别跟我说,你不远千里过来就是为了表达衷心。”
虞心:“……”
虞心有点别扭,毕竟早就已经习惯了谢识衣的绝对掌控和绝对威严,现在要把事情汇报给言卿,让他多多少少有点懵。
言卿点了点自己腕上的血玉珠。
虞心马上激灵了下,眼神复杂,想着言卿上辈子的身份,也不再别扭。
跟言卿把南泽州那边的乱象简单描述了下。
镜如玉死了,谢识衣失踪,秦长熙受伤,随便一个都是轰动南泽州的人物。
秦长熙脖子上还有他的魂丝,坐实了言卿魔域少主的身份。加上谢识衣不知所踪,现在秦家已经就此事开始发难。虽然有忘情宗周旋,可是一日找不到人,一日就无法查明真相。
谢识衣身为仙盟盟主与魔域之人勾搭,只会被推到风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