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想超过四块是奢望。售卖时间少了，人总归轻巧一些。
  “宾县市场内的凉棚摊位在吗？”
  “在的，我们轮流使用凉棚内的摊位。”张守富唏嘘道：“凉棚好哇，比外面至少低了三四度，凉棚内有凉风，比外面好上一倍不止。”
  在凉棚内卖西瓜也比外面快很多，有时凉棚内的西瓜卖完，外面的拖拉机剩下一半有余。
  为了不浪费凉棚内的好摊位，卖光西瓜的拖拉赶回宾县，外面卖西瓜的拖拉机进入凉棚。
  也正得益于凉棚内的黄金摊位，西瓜价格才能卖到四块。
  否则真的有困难，搞不好西瓜可能被剩下。
  毕竟宾县四周像向阳乡一样的穷人多，富人少，承受得起高昂价格的人不多。
  给徐鸣的二十个西瓜已经送去，每天徐鸣会去凉棚摊位带走两个西瓜。
  当然是不花钱的。
  轮到哪家，哪家结账时报告林小妹，给徐鸣的西瓜由林家来出。
  张守富和他儿子张大个一个拖拉机，另一个是夫妻俩，林泽认识他们。
  姓黄，年纪五十多岁，儿子外出务工，在建筑工地干苦大力，没有时间找对象，人家女方也看不上他们家，一如钱家大柱二柱，是年近三十的光棍。
  林泽与他们说了几句话，催他们去宾县卖瓜。
  他们不好意思离开，只能由林泽开口，人家起了大早，是想早点去卖西瓜，不是来和他寒喧的。
  “小妹，一会儿捞几条青鱼，弄点小龙虾，咱们早晨吃烤青鱼烤小龙虾。”
  “一大早晨吃得油腻？照我看咱们两个一人煎一个鸡蛋，对付一口算了。”
  三黄鸡的雪白鸡蛋和通体灰色的乌鸡蛋都很好吃。
  “昨天晚上被你拉着数了两个小时的钱，没有时间做晚饭，吃的是鸡蛋，今天有时间，得吃好一点。”
  林捞出四条六七斤重的青鱼，五十多只小龙虾。
  林小妹胃口小，这些东西有四分之三得进林泽的肚子。
  林小妹接过青鱼，杀鱼洗鱼，清理小龙虾。
  林泽抱来一些干柴，放到后院，打算来一个露天烧烤。
  “铃……”
  掏出手机一瞧，是张守富打来的。
  “林泽，我和老黄的车被一群人截了，他们说不让我们去宾县卖瓜，说我们破坏了宾县市场！”
  “又来？”
  那几个临村的瓜农上次被大柱二柱教训一顿，人没老实，还敢来拦他们的拖拉机？
  挨打没够？
  “你先不要和他们起冲突，等我过去。”
  张守富年纪大了，那对老黄夫妇也是老人，打架用不上他们。
  林泽给大柱二柱打电话，说了这事。大柱二柱又是气极又是兴奋，“他娘的，还敢来，今天再教训他们一回，正好手痒了！我再叫几个哥们一起去。”
  “嗯，你们先过去不用等我，我借一辆自行车骑过去。”
  “林泽你不用来了，我们开拖拉机去收拾他们，这次保准把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
  林泽放下电话，林小妹问出了什么事。
  “没啥，一些西瓜上的小事，小妹，我早饭先不吃了，你自己吃啊。”
  林泽思量过后，仍觉得有必要过去看一看，大柱二柱他们身高个个一米八开外，是壮汉中的壮汉，别再下手过大，把人给打残了。
  林小妹看着林泽离去的背影，小声嘟囔，“弄了这么多青鱼和小龙虾，又说不吃了，我一个人哪里吃得完。呃……给钱莉和静姨打电话，叫她们一起过来吃。”
  林泽蹬的是王家的自行车，自行车带着大横梁，外表掉漆，属于车铃不响、哪都响一类的。
  蹬一圈走一下，一点不省力，只比快跑速度快一点。
  林泽往日骑过王家的破自行车，回回累得死去活来，今天觉得自行车在他脚下，变得无比轻快。
  脚步不停，一连超了几个村里的拖拉机。
  那些开拖拉机的看见林泽把一个破烂自行车蹬得飞快，神色像见了鬼一样。
  一位邻村的拖拉机司机正和身后的人吹嘘。
  “我开了五年拖拉机，大小毛病全会修理，在开拖拉机速度上，没人比得上我，惹急了，我连摩托车都敢超……”
  话没说完，一辆自行车从拖拉机前飞驰而过。
  “骑一个破摩托，开到了六十迈？……等一下，自行车？”
  “我去，什么狗屁自行车，骑得跟摩托似的。”
  “比摩托快，咱们拖拉机旁边的摩托也被他超了。”
  林泽去王家借自行车耗费了一些时间，一路疾行，等赶到事发地点时，仍比一早赶来的大柱二柱等人几晚了三四分钟。
  “呲！！”
  破自行车刹车不灵，林泽用脚蹬地，摩擦了十多米，只感觉鞋底掉了一层，才停下自行车。
  “吱嘎。”
  被林泽大力停下的自行车扭成一个奇怪的形状，完全报废。
  “借了一回自行车就干坏了，怎么向王艳艳交待？”
  王家骑了几年没坏，林泽一趟猛干，轮胎都变了形状，车条弯曲，没法修了。
  把自行车扔到路边，林泽来到载满西瓜的拖拉机旁。
  张守富见林泽来了，似有了主心骨。
  “林泽你终于过来了，大事不好了。”
  另一个黄姓老人唉声叹气，“这回麻烦。”
  林泽心中奇怪，大柱二柱他们下手狠了？把人干残废了？
  拉过几人朝前方一瞧，心中不觉一惊。
  大柱二柱抱着肚子在柏油路上抽搐，和他们同来的壮小伙，倒在他们旁边，痛得大呼小叫。
  林泽上前检查过几人伤势，发现没有大碍，只是被揍得一时爬不起来，受的是皮外伤。
  和大柱二柱一同前来的另有四个壮小伙，加在一起一共六人，凭着他们一米八的个头，对付不了几个瘦猴？
  起身扫了远处几眼。
  除了昨天来的小个子外，对方一共只有五人，人数比昨天少。
  个头与身板没有一个比得上大柱二柱几人的。
  昨天轻松虐杀，今天被别人打得爬不起来？
  林泽问张守富：“对方五个瘦猴对付大柱二柱等六个壮汉，还成功反杀？”
  张守富摇头，“那几个小个子没有上，他们只出动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