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哑的嗓音清清冷冷的声音砸在耳畔，电流的干扰下，声线带了几分磁性，亲昵的三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染了旖旎。
  程依依身体里的疲倦，也因为他的这三个字，稍减了一大半，低垂着视线，嘴角不自觉的微扬。
  一时间安静下来的气氛，反而温馨了起来。
  “嗯？”
  低沉的声线又传了过来。
  程依依歪头，笑了笑，酝酿片刻，才说道：“国际电话挺贵的。”
  然后，干脆的说了一声，“晚安。”就把电话给挂了。
  面对那句旖旎的问题，她以这种方式结束了。
  心情忽而大好，程依依看着微信上某个男人发过来的消息，低低笑了起来。
  【等你接机。】
  天色渐浓，静谧随着时间覆盖下来。
  宽敞的厨房里，程依依煮了一碗泡面，这还是程小暖跟着季母去超市，偷偷买回来的，总共也就三包。
  秉承着做坏事不留痕迹，程依依把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又用了些许垃圾遮掩住，避免小姑娘兴师问罪。
  不过，她发了张照片给季霆枫。
  所以，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季霆枫打了电话回来，当时一众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小姑娘第一句就是，“粑粑，老鼠把我的方便面偷走了。”
  程依依眼皮一跳，侧目看向程小暖。
  季霆枫闻言，念及昨晚程依依发给他的照片后，低低笑出声，逗程小暖，“是一只很大的老鼠吗？”
  全然不知的程小暖深信不疑就是老鼠偷的，麻麻和哥哥都不喜欢吃方便面，奶奶和爷爷也不会吃她的方便面，阿姨更不会。
  所以，小姑娘认真的点头，“嗯，很大一只。”
  “粑粑，你快回来把老鼠抓走吧。”
  软糯的嗓音央求着，可怜兮兮的，“不然我的方便面总是会被老鼠偷走，太可恶了。”
  当事人程依依：……
  季霆枫勾唇，答应了小姑娘的请求，“好。”
  程小暖随之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软萌的爬到程依依怀里来，抱着麻麻，嘴里说着想粑粑的话。
  漂亮的眼睛晶亮晶亮的，“粑粑，我好想你呀，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我想去骑马，大飞哥哥又去骑马了。”
  程小暖同学胆子向来挺大的，上一次季霆枫带着她骑马，一整天心情都处于亢奋的状态。
  也不怕。
  暖心的小棉袄说的请求，季霆枫自然通通满足。
  他说，“等粑粑回来，就带你去，好不好？”
  “好耶，最爱粑粑了。”
  “这一次，自己骑？”
  小姑娘想了想，随即点头答应，“好的，我不怕。”
  季霆枫低笑，“粑粑会保护你。”
  父女俩约定好，小姑娘就把电话递给程依依，笑嘻嘻的，仰头亲了吃醋的麻麻一下，小声悄悄的说，“小暖也最爱麻麻，比心哦。”
  一双小手熟稔的比了个心送给程依依。
  程依依哑然失笑，低头与小姑娘碰了碰额头，耳边没有季霆枫的声音，似乎知道她与程小暖在互动，耐心的等着。
  “我挂了？”
  程依依偏头，说了一句。
  季霆枫垂眸，眼前是一套华丽的首饰，血钻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整条项链的设计简单又贵气。
  脑海里浮现出她戴着这条项链的画面，美伦美央。
  久久的，没听到季霆枫的回应，程依依拿下手机看了一眼，显示还在通话中，只不过是那边没有丝毫声音。
  就在她要挂断的时候，季霆枫出声了，“等我回去，向你求婚，你说好吗？”
  程依依一怔，一下子没抓住他话里的重点，求婚？
  男人继续轻轻的说着，“你若答应，就举办婚礼，你若拒绝，追求你，给你一场浪漫的恋爱？”
  安静在空气里蔓延。
  电视剧播放的是什么程依依早已听不见，整个人好似跌入了一个雪白的世界，男人甜言蜜语在耳边缓缓回荡。
  程依依不知道，为什么季霆枫会突然说这些。
  可她也是期待的。
  没有一个女生，是不期待自己穿上纯白的婚纱，在婚礼的殿堂上，听着神父的祝福，对喜欢的那个人说一句我愿意，那是所有女孩的梦。
  程依依以为，她或许没有这个梦想。
  可这一刻，季霆枫承诺了她。
  “你……”
  她想问一下原因，好端端的，怎么会想到向她求婚，给她一场恋爱？
  季霆枫低低轻笑，眸子里全是柔和，修长的指尖轻拂着那条项链，说，“亏欠你的，都尽数补给你。”
  还有一句，你值得拥有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
  程依依紧了紧指尖，眼眶略微湿润，他哪里亏欠她了。
  初衷如何，他们心知肚明。
  逐渐迷失了心只是一场美好的邂逅而已。
  这通电话也不知是谁先结束的。
  程小暖发现麻麻发呆，眨巴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发现麻麻眼里闪着泪光，一时间手足无措。
  程小莫察觉程小暖的慌乱，偏头看过去，“怎么了？”
  小姑娘抿着嘴巴，小声的说，“麻麻哭了。”
  程小莫闻言，抬眸，麻麻眼底水光潋滟，嘴角却是噙着柔柔的笑意，想来不是坏消息，大概，是个令人开心的事。
  “麻麻没哭，别担心。”
  到底还是安慰了程小暖一句。
  程小莫轻轻拍了拍程小暖的小脑袋，低声说着，“麻麻一定收到了粑粑的惊喜，所以特别开心而已。”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原来特别开心也会哭的。”
  程小莫：……
  这个理解，也对。
  所谓喜极而泣嘛。
  然而，程依依还没等到季霆枫回来向她求婚，纠缠不清的王寻倒是先了一步，一身黑色的燕尾服，一束艳红的玫瑰花，还有一个小小的盒子，站在公司前台处，大张旗鼓的等她。
  王寻的排面很大。
  甚至拉来了许多同学做个见证。
  他一脸温柔的笑容，看着程依依，将花递给她，“依依，过去的不愉快，我们全部忘掉，从此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一丝委屈的，相信我。”
  那束玫瑰大概有九十九朵，包装很精致。
  不给程依依说话的机会，他抱着花就跪了下去，拿出戒指，一字一句的说，“我爱你，嫁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