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哎！”
  “时间有点奇怪，是案件发生之后，死者的手机应该在警方那里。”
  “手机卡是可以克隆的，有人用死者的手机给他打过电话！”
  苏菲一阵兴奋，捶着椅子扶手说：“我就知道他有问题！对了，凶手也会黑客技术，死者的信息会不会被ta盗用了。”
  顾凌按照苏菲的建议，开始调查五名死者的详细信息，结果让人吃惊，他说：“五名死者的身份信息都被人盗用了，他们在死后办过手机卡、银行卡，还申请过信用卡！”
  “继续查，这些银行卡的收支情况。”
  “呃，没法继续查了，得通过银行，我把这些信息先记录下来吧！”
  苏菲思索着，“人死了之后身份证会被注销，但在注销前办理的银行卡和手机卡却能继续存在，也就意味着这些卡将来用在违法犯罪中，警方都追查不到持有人。”
  顾凌说：“逝者的银行卡和手机卡确实可以这样用，在暗网的黑市中也有人专门出售这种卡，叫作断头卡。”
  “这帮人真是什么都想得出来，这个我先告诉陈叔，叫他来查！”然后苏菲就给陈实发去了信息。
  两人相互对视着，笑了笑，顾凌继续忙活，他说：“我在网上找到一些与杨瑞有关的情报，他学校的论坛里有匿名用户称杨瑞有心理问题，曾在高中复读的时候对一个女生做过不好的事情，然后他父亲出面把事情给压下来了，不然如果捅到学校，他很可能失去参加当年高考的资格。”
  “我看看。”
  苏菲伸手去拿鼠标，碰到了顾凌的手，二人同时退缩了一下。
  顾凌所谓的“不好的事情”还算是比较含蓄了，这位匿名用户说杨瑞有异装癖，经常化妆成女生潜入女生宿舍，有一回还在一间宿舍睡了午觉，被人发现不是本宿舍的人之后他落荒而逃，当事人并没有看清他的脸。
  杨瑞称自己交往过一个女朋友，可是曝料者却称杨瑞是单方面对那个女孩死缠赖打，还经常跟踪她，有一回杨瑞跟着女生回家，躲在卫生间里想给她个“惊喜”，被发现之后女生家长差点报警。
  还有其它稀奇古怪的传闻，如果匿名用户所说的都是事实，杨瑞简直就是一个重度心理变态。
  苏菲扫了一眼贴子的时间，说：“这贴子发表于十年前，当时杨瑞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翻旧帐？”
  “我最在意的是，这里面有许多事情都比较私密，曝料者一定是和杨瑞关系很近的人。”
  “有没有可能是杨瑞自己？”
  “自己曝料自己？你还认为他有人格障碍？”
  苏菲靠在椅子上沉吟，“如果是他自己写的，他的隐藏人格为什么要这么干，嫌弃他的主人格？或者是给他制造障碍，让他没法去找工作？”
  “假如是人格障碍的话，杨瑞在童年时期一定有过巨大的创伤。”
  “你觉得他的童年是什么样的？”
  “杨瑞给人的感觉，自尊心很强，同时很脆弱敏感，他也有点幽默，喜欢搞笑的人多半把真心藏得很深……”顾凌拿不定主意，“我不敢妄下结论！”
  “对了，他不是提过，在公司的时候，有人曝料办公室绯闻吗？”
  顾凌便在网上搜索起来，果然找到了，这篇扒皮贴很长，苏菲一目十行地看了个大概，说：“这扒皮贴的口吻，完全就像是杨瑞自己说的，难怪会被上司怀疑到。”
  “对了，我查查ip地址。”
  这些贴子年代都很久远，顾凌骇进网站里，费了很大劲才找到发贴人的ip地址。
  出乎意料的是，两个ip地址竟然是同一个！
  这算是一个重大发现，苏菲问：“能找到位置吗？”
  “这串ip地址的序列太久远了，得花时间慢慢找！”
  “居然是同一个人干的，这个人有三种可能，第一、他就是杨瑞身体里的副人格；第二、他是杨瑞身边某个关系密切的朋友；第三、他是杨瑞的对头！”
  顾凌翻查这两个用户的历史记录，发现了这样几句话，“打父母的，必要把他治死”、“父母离弃我，上帝收留我”、“兄弟啊，我的已经够了，你的仍归你吧！”
  毫无疑问，这三句话来自圣经，这个贴子已经被用户删除了，顾凌通过服务器的备份才看见的。
  “父母……兄弟……”苏菲沉吟着，“这个人和杨瑞、和杨家有渊源？他在怨恨杨瑞的父母，所以他在暗中祸害杨瑞，他觉得杨瑞夺走了他的人生？”
  苏菲站起来，来回走动，快速地重整着所有线索。
  “杨瑞高考失利、恋爱失败、工作失败，我明白了！有一个人一直在暗中整治他，让他一生都不顺利！凶手就是这个人！”苏菲两眼放光。
  “那动机呢？”
  “灭口！他真正想杀死的是杨瑞或者杨瑞的父母，可是每次走到楼下，又下不定决心，而恰好被路人发现，于是他就杀掉看见自己的人！”
  “每次都恰好遇见路人？”
  “当然不是每次，去年到今年下过许多场雨，也许他每一次下雨天都会来到杨瑞家楼下，正好那五次被人目击到，所以就有五起命案！”
  顾凌恍然大悟，“在下雨天走来走去的范宸，他很可疑！”
  “我们赶紧回局，报告这个情况！”
  来到小区外面，坐上车，苏菲又改主意了，准备先去见杨瑞一面，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一定知道什么！
  杨瑞果然呆在家里玩游戏，又一次见到二人，寂寞的他脸露喜色，说：“你们又来看我啦！”
  “你一个人在家吗？”
  “不然呢！”杨瑞笑笑，“进来坐吧！”
  苏菲看见杨瑞在嚼口香糖，说：“你喜欢吃口香糖？”
  “是啊，益达的味道挺好的，炫迈虽然便宜一点，但香精味太重，你们来一个吗？”
  “你平时会把口香糖吐在哪？”
  “我一般嚼得没味道了，随手就粘在桌子下面，等打完游戏再收拾，怎么了？”
  苏菲环顾屋内，现场有杨瑞嚼过的口香糖，说明凶手来过这儿，不小心粘到了口香糖并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