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对自己精神控制的手段很自信！”
  苏菲沉浸在案件的重重疑点当中，顾凌为了逗她开心，表演了一个很简单的戏法，左手从后面抓住右手，然后右手突然握拳，左手突然打开，乍一看就像后面的手穿过了前面的手。
  “太拙劣了！”苏菲大笑，“我做一个给你看看！”
  苏菲也表演了一个只用手就能完成的魔术，顾凌虽然一眼就知道原理，还是夸奖，“哇，好厉害哦！”
  “你要不要再假一点！喂，你现在喜欢当警员么？”
  “喜欢啊！”顾凌不假思索地回答，“和你在一起查案，觉得挺开心。”
  “哦？就因为我啊！”
  “抓住‘凭栏客’也很有成就感，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有价值。”顾凌笑道。
  苏菲觉得他单纯又可爱，当警察就是需要这份赤子之心。
  吃完饭，二人各自回家，隔日一早，顾凌来接苏菲，还带了早餐，这等待遇让苏菲有点受宠若惊，顾凌说：“我是你男朋友，对你好不是应该的么！”
  “想要什么奖励……”
  “呃……”
  顾凌还在想，苏菲已经把手摸过来了，摸摸他的脑袋，说：“谢谢喽！”
  他们拿着一张联系人清单，挨个寻访，走访的第一个人是一个上门维修电器的师傅，苏菲觉得还是见上一面比较好。
  找到那位王师傅的时候，他正在修一户居民的空调外机，二人耐心地等他搞完下来，苏菲递出张潮的照片，问：“你见过他吗？”
  “有点印象，他住在哪？”
  “兴美小区2单元，你上门修过东西对吧？”
  王师傅回忆半晌，说：“修过灯。”
  “什么时候？”
  “几个月以前吧！应该是去年。”
  “他家里有几个人？”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男的长这样，就是有点老，皮肤有点黑，可能四十多岁吧，女的挺漂亮的，应该比较小。”
  “是她吗？”苏菲递出赵秀宣的照片。
  “对对对！”
  “你去他家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对了，他说自己是干嘛的了吗？”
  “没有，去了就是修东西，修完我就走了，这男的给钱也挺大方，还给我塞了包烟，所以有点印象！好像……”王师傅皱眉，“好像那女的当时哭过，对了，他那盏灯好像是被东西砸坏的！是不是小两口打架呀？”
  “什么样的灯？”
  “水晶吊灯。”
  “行，谢谢！”
  “不客气。”
  离开之后不久，苏菲站住，翻手机里的照片，这些都是从赵秀宣那里拷来的，她按照拍摄时间放在不同的文件夹里，顾凌问他在看什么，苏菲说：“这人在撒谎，去年那间公寓里压根没装过水晶吊灯。”
  “这有什么好撒谎的？”
  “可能我们先入为主了，这人是个维修工，我们就觉得他上门是维修东西，维修工也有自己的生活和人脉，他认识凶手，刚才看照片的时候，他指出来凶手比照片要老，皮肤要黑一些，说明他一眼看出来照片上的人其实不是凶手本人，半年前见过的人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这本身就很可疑！”
  “哇，真的哎，你观察真的很细致。”顾凌称赞道，“现在怎么办？”
  “盯着！”
  二人在附近游荡了一会，等王师傅从小区出来，悄悄跟踪。
  王师傅一边抽烟一边走，掏出手机好像在发消息，顾凌将手机打开录相功能，远远地拍摄手指的动作。
  王师傅发完消息，把手机揣回口袋，左右张望一下，走了。
  刚刚录相的时候，顾凌把焦距调到了最大，只能隐约看见是一款社交软件的界面，使用的是九宫格输入法，他借了苏菲的手机来模拟键位，看看王师傅到底打了什么字。
  这么刁钻的点子，也只有顾凌的脑瓜能想出来，对此苏菲很佩服。
  “啧，中间几个字应该是‘暴露了’，可前面的我拼不出来，大概是个名字，‘也容’？‘泽宋’？”
  苏菲看了一眼，“也许前面的字不是汉语，试试英文！”
  顾凌试了一下，叫出来：“是zero！王师傅发送的消息是——‘zero暴露了，大家小心’！”
  “呵！”苏菲冷笑，“我们挖出了凶手的兴趣小组！”
  二人吃完饭后，就看到王师傅上了一辆公交车，于是二人随手打了辆车后面尾随着，王师傅来到一个小区，进入一户公寓，大概是在工作，苏菲盯得有点不耐烦，问：“能直接骇进他的手机吗？”
  “不可能啦！真有那种手段，犯罪分子早就用上了，还用得着在网页上挂木马。”
  苏菲看了一眼专案组的群，群里今天很安静，看来大伙都在查线索。
  王师傅绝对是一条有价值的线索，她耐下性子继续等。
  一直站到四点多，王师傅才从小区回来，一边打电话一边赶往公交车站，二人再次打车跟踪。
  五点多，王师傅来到体育馆附近，走到一栋建筑前面，东张西望，然后走了进去。
  二人跟进来才发现，这儿居然藏着一家网吧，多半是没有正式营业执照的，王师傅去角落里找了台机器坐下，顾凌兴奋地说：“有机会，我可以在局域网中看到他电脑上的内容。”
  “那就开整吧！”苏菲很高兴，总算是到了收网的时候。
  二人开了一个包间，顾凌将随身携带的u盘插进电脑，麻溜地操作起来，一涉及到专业领域顾凌就很投入，苏菲去买了一瓶矿泉水给他，顾凌道谢接过，说：“这是你第一次给我买饮料呢！”
  “是吗？”苏菲自己也惊讶了，“我以前有那么薄情？”
  “也不是薄情，可能你有自己的人际舒适圈，下意识地和每个人都会保持点距离。”
  “当我男朋友是不是也挺辛苦的？”苏菲笑问。
  “不啊！你从来不给别人买水，现在给我买水，我已经很开心了。”顾凌非常喜悦地说道。
  “你对我，我也会对你好，不过不会一下子对你太好，这叫边际效应！”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