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户看出去，卡车的车厢里不断漏出液体，江楠打开车窗嗅了嗅，说：“没有气味，不是腐蚀性液体，难道只是水？车厢里灌满了水，目的是为了增加重量！”
  苏菲挪过来，拔出佩枪说：“我把油箱打漏吧！”
  我说：“你小心点，不要被流弹伤到！”
  子弹打油箱是不会爆炸的，因为汽油的燃点很高，子弹产生的小火花是无法引燃的，而且在油箱的密闭环境下，根本没有足够支撑燃烧的氧气。
  苏菲双手持枪，瞄准那油箱，砰砰砰三枪，油箱果然漏了。
  我减速，跟在卡车后面，就等它自己停下。
  “喂，有直升机！”江楠听见嗡嗡的声音，指着天上说，苏菲也朝那边看去。
  那是一架特警的直升机，可并不是朝这个方向飞来，难道是其它地方也发生了严重的情况？
  想到这里，苏菲给陈队长拨了一个电话，询问发生了什么，这时陈队长正焦头烂额地指挥调度，把手机扔给一名手下来说明，手下对她说：“苏警官，城外设好几处卡都被可疑的车辆强行闯关了。”
  “同时发生的吗？”
  “好像是的！”
  “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说：“有人在有预谋地干扰警方的行动，要么曹备已经混在这些车辆中冲破了风锁线，要么他就是浑水摸鱼，走别的路线。”
  江楠说：“他要去城里干嘛？不是应该逃吗？”
  苏菲沉吟，“是啊，在这边再怎么捣乱，妙福山那边的警力是不会撤的……x市还有别的海拔比较高的景区吗？”
  顾凌摇头，“x市就没几座山，以曹备权的习性，他只会挑当地最出名的景区。”
  我说出自己的推测，“也可以这么想，帮助曹备权的人和曹备权实际上没有搭上线，他们是自发地干扰警方，给曹备权制造机会。”
  前面的那辆大卡车速度越来越慢，终于停下了。
  我把suv在路边停下，四人下了车，从两侧包围过去，苏菲和我同时用枪指向驾驶室，只见一个瘦瘦的男子坐在驾驶室里，逮着方向盘，还在踩油门，脸上露出异样的笑容。
  “滚下来！”我喝道。
  见男子不理睬，我拽开车门，把男子拖出来，按在地上从背后铐上。
  “老子要把你们这些警员全杀光，哈哈哈哈！”男子大笑着叫嚣道，双眼充血，嘴里流着口水。
  苏菲说：“吸独的，而且吸了不少，他只是个工具人！”
  我说：“先带回去吧！”
  于是男子被押回到车上，他很不老实，不停地拿脑袋撞玻璃，嘴里胡言乱语，精神非常不稳定，我的狗察觉到敌意，不停地冲他叫。
  而且吸独的人，身上的气味极其恶心，一路上他们既要防止他自残，又要忍受他身上难闻的气味，实在是麻烦极了。
  上午十点，男子被押回局里，除他以外还有不少破坏风锁的不法分子被带回来，要么是吸独的，要么就是有底案的小贼，以及欠了巨额贷款的赌鬼。
  他们驾驶的卡车也全部是偷来的。
  审讯中，他们都不肯透露是谁指使了他们，但有一点可以认定，能够在各自同时行动，说明是同一个人或同一批人在指使他们。
  顾凌说：“你们觉得花多少钱能雇这帮人铤而走险？”
  苏菲厌恶地说：“一袋独品，或者几十万现金？这帮都是自我放弃的人，他们不可能把自己卖出很高的价格。”
  顾凌说：“也许雇佣他们的人是曹备权自己呢，虽然他是个外来的，但他资金充足，在蓝昌他可以发布悬赏让当地的罪犯杀人，在这里他也可以雇佣这帮渣滓来制造混乱。”
  这时陈队长走来了，苏菲问：“陈叔叔，情况怎么样？”
  陈队长叹口气，“已经稳住了，没有警员伤亡，各关卡都在恢复中，逃掉的不法分子逮回来六个，还有一个已经发布全网通缉，不过逃掉的那一个并不是曹备权。”
  苏菲说：“我觉得这只是第一波！”
  陈队长点头，“狗急跳墙，我能感觉到曹备权还想玩大的……对了，今天我们接到的报警电话非常少，就好像全城的罪犯都在休息，参与这场警匪狂欢。”
  我说：“我们继续搜查吧！”
  搜查进行到下午，他们排除掉了几个可疑地点，回到市局之后，顾凌提议去看看“平行世界”的情况。
  拘留室里的那名老大睡了一上午，下午打着哈欠继续奋战，看见他们来检查“作业”，兴奋地说：“你们来得正好，我已经弄到一份重要情报。”
  “从那个情报屋？”苏菲问。
  “不是，情报屋我实在进不去，我是从另一个人手上买到的二手情报……那个人叫我押‘凭栏客’不会被抓，他说能挣很多钱，现在赔率已经是1比30了，简直夸张。”
  “果然有人想爆冷门大捞一笔。”苏菲冷笑。
  “他还有一份情报，我买不起，要15万比特币，你们要吗？他说买了这个情报，我能挣回不止一倍！”
  顾凌问：“那人可信吗？”
  “我现实没见过，不过他在游戏中就是倒卖情报的贩子，我想不会骗人吧！”
  苏菲和顾凌商量了一下，顾凌说：“我给你打钱！”
  稍后，一笔比特币进入老大的帐户，他找到游戏中的情报贩子，买了一张信封。
  他将游戏中的角色切换到主观视角，慢慢打开信封，十五万比特币换来的只有一行字——“今晚十点，有人会发布白银悬赏！”
  “什么是白银悬赏？”苏菲问。
  “呃……游戏中的黑话，钻石是当官的，黄金是警察，白银是普通市民，青铜是女人和小孩，白银悬赏就是说……猎杀普通人的悬赏！”
  “猎杀普通人！”苏菲瞪大眼睛，“制造混乱的第二弹竟然是这个？”
  苏菲接着说道：“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游戏，它是罪犯之间相互联络、交易的平台，这样的事情以前在蓝昌发生过，如果我们不去管，到了晚上就会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