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下日期，7月29日，这是……
  脑中闪过模糊印象，洛小白从床上跳下来，指着手机语无伦次。
  “这、这、这是我和裴逸程订婚前一晚？”
  那不就是她和顾凌恒……稀里糊涂睡了的那晚？
  某些画面一冲进脑海，洛小白的脸红成了沸了水的烧水壶，耳朵眼里都冒着热气。
  她勉强扒着那点仅剩的理智：“顾凌恒，这不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说不定，还是你逼迫我签的呢！”
  顾凌恒把衣裤扔回到沙发上，转身回到洛小白身边，食指轻轻挑着她的下巴。
  “上面的签字，是不是你的笔迹？”
  呼吸很近，顾凌恒身上是她的沐浴乳的味道。
  灯光暗暗的，气氛格外的……令人着迷。
  她有一些不情愿回道：“是我的，但……”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顾凌恒又靠近了一点，黑眸里的光，直直望进洛小白的瞳眸里。
  “名字上面的手印，是不是你的指纹？”
  洛小白眨了眨眼睛：“那可说不准。”但也没人会，画个铁蛋爪爪了吧？
  顾凌恒倏然放下手，居高临下地睇着洛小白。
  提高了音调：“既然是你亲笔签名，又是你亲自落下手印，那么这份协议，就具有它该有的法律效力！”
  这变脸是不是太快了！
  洛小白把手里的手机，扔向顾凌恒：“那我不履行！按协议走，你要房产，要钱，都可以。”
  顾凌恒淡定地接住手机，薄薄的机身在他指尖一旋，就被扔到了床上。
  “我只要你的人。”
  洛小白觉得自己脾气真是好太多了，不然顾凌恒早就入土了。
  她没好气，环着手臂：“ 就你现在的身体，你确定能等到结婚？你的病历我已经看过了，你什么状况我很清楚。既然回来了，明天和我去见一个医生，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顾凌恒看着面前一脸严肃鼓着腮帮子的小人儿。
  倒是好久，没看到她气鼓鼓的小山雀模样了。
  他勾了勾唇，狭长的眼尾被床头灯投下一片潋滟的阴影。
  洛小白掐了下掌心，告诉自己，这种时候，要称热打铁。
  不等他开口，她继续叭叭：“你要不听话治疗，那我就拒不承认协议。咱们就打官司好了，到时候我就告诉法官，不知道你对我使了什么手段！堂堂顾氏集团总裁，对一个神志不清的女子下手，目的竟然是为了骗婚！顾总想不想也上一把黑热搜？”
  顾凌恒淡笑着，弯腰拿起手机，又点开相册。
  这次，他调出了一段视频。
  播放前，他先一伸手，将站在床边的人，拉入自己怀中，自己顺势坐下。
  洛小白来不及反抗，顾凌恒的手机，开始传出声音。
  小山雀溜圆的眸子，睨向手机屏幕时，一刹僵硬。
  画面里，洛小白穿着淡蓝色的礼服，下摆早就撕开，风光似露不露。
  就这样，她还一条腿劈在顾凌恒耳边，对他来了个腿咚。
  自己的手，还揪着对方的领带，人也恶狠狠的。
  “我告诉你，本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今天这份协议，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快签了，我们好洞房花烛，听到没？”
  洛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