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人生失意无南北(八)
作者:
炫舞梦蝶 更新:2021-12-03 05:24 字数:2077
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要是杜维桢不回来,估计没过几天皇帝就换人了,而杜辰良这么胆大妄为,肯定是有一定的实力的,不知对方确定底细就贸然行动,他们很有可能会载一个大大的跟头。
便决定由孟浮生先独自进城打探一下情况,他们怕杜辰良会查到他们的地址,所以在汇合后便出了城,现在正在城外不远处的一家客栈里居住,但是一下子入住太多人很有可能会引起别人怀疑,他们就分开了,孟浮生、杜维桢等人住一家,大部分的护卫都居住在另一家客栈。
孟浮生潜入城内调查,他以前在皇城当官的时候也结交了不少朋友,打探消息也算不上困难,困难的是从那些朋友中找到最为值得信任的,不然他前脚刚离开,那所谓的朋友很有可能后脚就将他卖了。
所以他找上了顾夜烊,顾夜烊跟孟浮生交好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按理说要是杜辰良应该会将他处理了才是,但是好在顾夜烊并不是什么一味讲义气不讲方法的人,在杜辰良的人找上他的时候,他很是识趣地暂时低了头,保住了一条命。
顾夜烊看到孟浮生十分激动,“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的!”
孟浮生并不会怀疑顾夜烊会背叛他,他们两人认识这么久,早就交了心,况且他也知道顾夜烊这种人,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实则十分有正义感,只是性格圆滑了些,但是这是好事不是吗?
孟浮生问:“现在朝中的状况如何了?”说实话,他也有些紧张,因为顾夜烊的答案决定了他们在这件事情上的胜率。
顾夜烊的表情一下子晦暗下来,眉头紧蹙,眼中浮动着满满的担忧,他唉声叹气道:“情况很不好支持皇上的人被暗地里暗杀过半,闹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有些还抵挡不住这份恐惧倒戈到了杜辰良那边,而剩下的,更多的就是一些墙头草,或者是自己就有异心之人,可以说情况十分糟糕。我还以为没有希望了,但是看到你回来,我的心还是安定了些,皇上也回来了罢?”
孟浮生神情凝重地点头:“都回来了,但是没有能进来,都在城外呢。”
“我知道你们的担忧。”顾夜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进来的确是最好的决定。我觉得杜辰良已经疯了,杀了这么多人他早就什么都不怕了,要是皇上回来被他发现了,保不齐他连弑君的想法都会有。我也不能跟着你走,杜辰良还没有完全信任我,背地里肯定有人看着我,要是我离开了肯定会跟上来,对你们百害而无一利。”
孟浮生谅解他,“我们知道的,维桢也不会怀疑你的真心,你在城内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尽量不要和杜辰良的人起冲突。”
“放心吧,我要是没有这个忍耐力也不会活到现在,早就被干掉了。”
孟浮生忧心忡忡地离开了,还差点被暗地里监视着顾夜烊的人发现,要不是他轻功了得还多加注意周围的情况,保不定都不能安然走出皇城。
他回到客栈后,杜维桢他们立马围了上来,询问:“城内的情况如何了?”
孟浮生摇摇头,然后灌了一口茶才说:“我见过夜烊了,从他那里听说了不少情况。反正皇城内现在的情况很不友好,死了不少人,坚持到现在还在支持维桢的,剩不了多少了。大多都成为了杜辰良的党羽或者是别有用心之人,根本不能重用,甚至连用一用都有极大的风险,很有可能被出卖到杜辰良那里。”
听到如此严峻的情况,杜维桢的一颗心直直往底下坠,像是沉到了深渊之低,那种失重感无力感让他眼睛有些发热。他也明白了,就算是他活着回去,愿意相信他的人剩的也不多了,更多的是宁愿他是死了的,搞不好就算他活生生站在那些人面前,也会被盖上冒牌货的印章,百口难辨。
他心中的那种无力感几乎能将他吞没,他头一次感觉到了这般无能为力,一个皇帝做到他这份上,也算是到头了。
杜维桢颓然地盖住了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孟浮生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沉闷气息,心情也跟着往下沉了沉,但是想到了什么,很快就激动起来,拉了拉杜维桢,说:“就算杜辰良手下有再多的人又如何?兵权现今不还是掌握在你的手里吗?”
听到他说,杜维桢眼睛也是一亮,没错,他手里有的资本可不少,刚才只是听到朝中这么多人倒戈所有心有不甘,以至于没有心情去思考,现在被孟浮生一提点,幡然醒悟。
他现今手握兵权,加上负责守护皇城暗卫的骁骑营一向是忠于皇帝的,只要能跟骁骑营统领联系上,重兵在握,难道还会怕杜辰良?
杜维桢自然是不能亲自进皇城的,他不会功夫,要是被发现了,还会成为其他人的累赘,且身份尊贵,最后的胜利完全要看他能不能联系上骁骑营统领,如何能去冒一点的危险?
于是这个任务,就落到了孟浮生和黎清身上,两人并没有什么异议。
但是他们刚一进城,居然就被围攻了!原来孟浮生上次去找顾夜烊的时候,其实就被在暗地里监视的人发现了,只是他们并没有出现就是为了撒长线钓大鱼罢了,如今大鱼不就是上钩了吗?
孟浮生和黎清奋起抵抗,但是杜辰良为了抓住他们可谓是下了血本,几百个护卫将大街挤得水泄不通,百姓们被吓得连热闹都不敢看了,远远躲着。
最后两人双拳难敌四手,还是被抓住了,被押到了杜辰良面前。
孟浮生看到杜辰良丑恶的嘴脸,怒从心中来,“杜辰良!你这个弑父杀兄的混蛋!皇上念在同你手足的份上,当初只是将你关在大牢,甚至连刑罚都未曾遭受,对你不可谓不亲厚!可你都做了什么!简直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