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再次把国外发布的新闻通稿翻出来，重新从开头看。
  等他看到国内早已对人造虫洞项目进行原理验证的部分时，更是逐字逐字地看。
  “从这些文字的语境上来看，想要表达的意思是这个项目已经准备了很久，但是这跟我们的情报是完全相反的。”
  “这件事的背后肯定不对劲。”
  亚瑟自言自语，一边找到了下属的情报搜集部门的电话，拨通了过去。
  那边二十四小时待命的接线员马上接通了电话。
  亚瑟说出自己的要求：“帮我查询一下，对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几个主要人物最近几年的行程。”
  “只需要以前的行程吗？”接线员有些疑惑，再次确认了一遍。
  “没错，只需要他们以前的行程，越详细越好，至少要让我知道这些人最近几年每一周都在哪个城市，尤其注意他们有没有出现过集会的情况。”
  “明白。”
  接线员记录下要求，然后就挂断电话。
  亚瑟把杯子里的咖啡一口喝完，站起身看着外面徐徐升起的朝阳，阳光洒入办公室，迷蒙的灰尘在空中飘荡……
  “现在已经早晨了啊……”
  然后，他就打卡下班了。
  等到亚瑟再次上班的时候，他之前要求的情报已经摆到他桌子上。
  他拿起来，一页一页地翻看着，一边还在纸张上面做着记录。
  在他的手上，国内高能物理研究所几位扛鼎人物最近五年的行程安排都已经被排列了出来。
  高能物理研究，特别是理论高能物理研究的成果一般都不需要保密，而且对于基础科学的研究者，无论是哪个国家一般都不会有太大的恶意。
  因此这些人的行踪基本都是半公开的，不是这所大学做演讲，就是待在研究所或者工作地点，业内人士知道的很多，并不是太难获得。
  情报员只需要把这些信息收集起来，然后汇总就行。
  “没在一起……”
  “在一起。”
  “分开了！”
  “在一起……”
  亚瑟翻着厚厚的记录，把几个核心人物的行程以时间为轴，全部串联了起来。
  一直忙活了半个夜晚，他的工作才算完成。
  而结果就是——
  “不对！”
  “根本不对！”
  “如果他们真的进行过虫洞的理论验证，那么最近这几年肯定会有长时间的聚集，而从这些行程安排上，他们只有在会议或者出席学术活动的时候才会聚集在一起，一般时间都不超过一周，而且有时候人员也不齐……”
  亚瑟靠在椅子上，给自己灌了一口以形补形的黑芝麻咖啡。
  “如果他们真的有进行理论讨论的环节，这么一点时间根本不够。”
  “而且这种机密项目根本不可能使用线上讨论，给这么多分散的人在他们可能出现的各个地方安装通信专线也不现实……”
  亚瑟一点一点总结着自己的收获。
  他此时已经十分肯定了。
  “所谓的虫洞的理论验证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他抬起头，眼里出现的都是智慧的光芒。
  “既然新闻里的信息都不靠谱，那么就说明真相只有一个——”
  “所谓人造虫洞根本就是一个假项目！”
  “对面根本就没有打算推进这个项目！”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亚瑟感觉自己肯定是福尔摩斯附体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把对面设的迷局给破了？
  不过这还没完，既然知道这是一个假项目了，那么他还得知道对面设下这个假项目的原因。
  但是在知道人造虫洞是假项目之后，再想推测对面的目的就变得十分简单了。
  几乎不到五分钟，亚瑟就有了全新的思路，而且越想就越觉得靠谱。
  他马上给上司打去电话，相信这个推测可以博得那头死肥猪的赞许，说不定到时候还可以把自己调回到白班。
  快速按下电话号码，对面在几声铃响之后接通了电话。
  “喂？是亚瑟吧，呵呵！”
  上司的态度不是很好。
  但是亚瑟相信等他说出自己的推测之后，这头死肥猪一定会拜倒……会被自己的智慧所折服的！
  亚瑟想早点看到那一刻的到来，直入正题地说：“先生，的确是我，我想我已经知道对面那个人造虫洞项目的虚实了。”
  “虚实？”
  “就是真假的意思。”
  “那你说吧，呵呵。”
  哼，等会就让你呵呵变哈哈！
  亚瑟心里堵着一口气，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刚刚从行程汇总的情报中得出，所谓理论验证讨论工作根本没有进行过的事情。
  戴维斯果然来了点兴趣，他点起一根烟：“然后呢？他们制订这个假项目，并且公之于众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说一次大话，让自己的信誉平白受损？”
  亚瑟摇头：“当然不是，他们的目的我已经推测出来了。”
  “这其实是他们对我们在太空竞赛上再一次发起的攻势！”
  “太空攻势？为什么？”
  戴维斯对于这个词并不陌生，对面的太空攻势最近一直都让国内疲于应对。
  但是为什么对面往月球上运一套实验装置也是太空攻势了？
  “您知道下周一即将运往月球的载荷情况吧？它们把飞船所有的载荷都占满了。”
  “嗯，这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那套所谓实验装置的重量十分大，大到还在使用火箭的我们，想要把同级别的科学装置发射上去，需要花费极大量的资源，甚至有可能我们根本发射不上去。”
  “这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呃……您忘记了吗，我们两方还在进行着太空竞赛的，我们最近也要开始进行载人登月计划了，他们现在执行这个计划，肯定是为了打击我们。”
  在上一年紧急启动各种古老方案同时加大对sls大火箭的投入后，他们预计今年就可以再次完成载人登月了。
  哪怕sls再次拉胯，也有土星五号老爷爷可以顶上，要是爷爷也失手了，那还有试验阶段的核火箭可以尝试……
  总之他们今年一定要把宇航员再次送上月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