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苍玠因为亢奋而跳起来的身体，因为血管爆裂脑子受创，又瞬间摔倒了。
  看着流着鼻血瞬间躺倒的苍玠，戚团团气得脑门上的青筋都要蹦起来了。
  “啊啊！这个智障！”
  她手忙脚乱地扑过去，迅速拔下了几个重要穴道上的银针，然后快速捻动着针尾，换了其他几个穴位扎好。
  扎完之后她也不见停顿，而是出手如风地连连弹动银针针尾，让灵力以特殊的频率震动，形成一个特殊磁场，以此来保护苍玠的脑子不被继续损坏。
  等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已经过去了两刻钟了。
  水扬在一旁看得满脸茫然，目瞪口呆，眼见戚团团坐着休息的时候，脸颊都气得鼓起来了，不由十分想笑。
  “这是怎么了？”他忍笑问道。
  戚团团哭笑不得：“这个智障本就中毒甚深，之前被我喂了毒药，又被离离拿灵压碾了几下，所以有点儿毒素入脑了，我扎针是为了把毒逼出来，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智障，头上扎了针都还敢乱蹦，还热血上头，所以就血管爆了。”
  她泄愤地踹了一脚苍玠的屁股：“刚刚只差一点儿，这蠢货就把他自己作死了！要是我刚刚稍微慢两个动作，他就算是侥幸没作死，也要变成傻子了！”
  水扬听得又觉得凝重，又莫名想笑，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忍笑道：“你辛苦了。”
  戚团团摇摇头，低头看了看瘫着的苍玠，忍不住问水扬：“其实我们也没怎么虐待他的，对吧？他都是自己作的，是不是？”
  明明是很友好的“邀请”和“商谈”啊，看人家赵长华，不就完完整整的吗？
  水扬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是他运气不好！”
  毕竟也不是谁都能说几句话，就让刚进阶的灵帝又突破，以至于挨了灵压的挤兑，也不是谁都顶着一脑袋针，还能激动得把自己差点儿给弄脑溢血了的。
  噗！
  这倒霉孩子！
  还真是倒霉透顶了！
  水扬越想越想笑，颇有些停不下来的意思。
  戚团团哭笑不得地给自己和水扬各倒了一杯茶，小大人似地叹气：“这下好了，他这么一弄，至少得在床上躺半个月。”
  然而问题是，苍玠是绝对不能躺在药园的，要躺也得回苍家躺去。
  水扬忍笑道：“这不是正好吗？他看起来这么惨，正好对外说是被我们抓走虐待了，就没有人会往拉拢那方面想，对我们和他都好。”
  戚团团有些犹豫：“就这么把他扔出去吗？”
  她看了看苍玠：“他其实也挺可怜的，他中的毒年代久远，算算时间，很有可能就是苍平得知他的炼器天赋之后，怕他日后不受控制，给他的。”
  说话间，苍玠身上的银针齐齐停止了震颤。
  戚团团忙放下茶杯快步走过去，将银针一一拔下，又喂了苍玠好几颗补气补血，培元固体的丹药。
  苍玠惨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了血色，呼吸也渐渐恢复了强劲平稳。
  水扬眯眼盯了苍玠一眼，笑容可靠地安慰戚团团：“无妨无妨，你不是每天都要去苍家遛弯儿吗？到时候顺带去他那儿给他扎针就行。”
  一边说着，他一边推着戚团团：“我听说你还抓了赵长华回来？不是说要开胸剖心吗？快去吧去吧，这倒霉小子我一会儿叫戚放小子来处理，他最擅长这个！”
  戚团团又蹲下给苍玠诊了诊脉，确定他已经没有大碍之后，就乖乖点头走了：“那就麻烦舅舅去找戚放啦，我这就去收拾赵长华了哦。”
  水扬满脸慈爱：“去吧去吧。”
  戚团团挥了挥手，出了院门就见戚明决如往常一样静静守在门口，他有些笨拙地冲她浅笑了一下，便忙忙又板起了脸来，做出带路的姿态来。
  戚团团笑眯眯地跟上，哪怕曾经的记忆不在，但越是跟墨门里的这些人相处，她就越是能够感受到越来越熟悉的舒适感来。
  这种感觉她很喜欢，总让她觉得很安心。
  院子里，水扬目送戚团团离开，等看不到戚团团的背影了，脸上的笑容便渐渐淡了下来。
  他低头看向了苍玠：“醒了就起来。”
  地上的苍玠僵了僵，缓缓睁开了眼睛，默默爬起来坐好。
  水扬扯起了一遍嘴角，笑问：“你这人很有意思，心机深沉又脸厚心黑，之前故作心魔缠身来试探君小子和团团，想必早就对团团的身份有所怀疑了？”
  苍玠神色叵测地笑了：“水前辈是上三州水家的九爷吧？倒是没听说水家到了您这辈儿，有什么嫡出小姐呢。”
  水扬眼中浮出戾色，脸上却仍旧笑得温和：“我母亲早逝，家父的妾侍继室也生的都是儿子，还的确没有女儿。你很不错，消息倒是灵通。”
  苍玠从水扬的眼中看不出什么端倪，一时间有些拿不准戚团团和水家的关系了。
  水扬也没有跟他多言辩解的意思，只似笑非笑地道：“你是选择发心魔誓言，还是更喜欢我把你这段记忆抹除？”
  苍玠脸色微僵，凝眉看了水扬片刻，干净利落地逼出心头血，又忍着头痛捻了一缕神魂出来，将神魂和心头血融合之后散于天地，发了心魔誓言。
  “我苍玠在此起誓，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谈论，又或者明示暗示戚团团和青冥的身世，今日和日后知道所有关于青冥和戚团团身份的事情，都保证不泄露半分！若违此誓，便叫我为天道所不容， 心魔丛生，灵力灌脑，爆体而亡！”
  水扬深深看了苍玠一眼，笑了：“你是个聪明人。”
  他拍了拍苍玠的脸颊，满脸温和的样子：“本来今日这事儿应该是君小子来做的，不过他临时要进阶，只能临走前悄悄拜托给我了。
  你是个挺不错的孩子，聪明又识时务，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跟墨门和君小子团团他们合作，以后就请拿出真心来，尤其不要算计团团，懂吗？
  她现在是变小了，跟个小孩儿似的不大爱琢磨人心，可以她的聪明，你但凡是算计她了，她早晚都会想起来，看出来。
  真到了那时候……呵呵，你也跟她打过不止一次交道，想必应该知道她这人爱恨分明的性子，到时候，你会很难过的，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