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逆天了，想必当年孙大圣大闹天宫，都没有她的厉害。
  如此有胆量，简直是活得不耐烦。
  就这么大咧咧地说出来，便让齐天瑞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想要伸出来触碰冷水华的手，在空中僵住，仿佛时间静止了。
  “你别跟过来了，回去吧。”冷水华淡淡的回应，语气和此时的脸色一样，看不出什么情绪。
  说完，冷水华拉着乔木转过身，朝着车子那边走过去，似乎已经忽略了齐天瑞的存在，可只有他们俩知道，此刻自己的心中，都是在撕裂的粉碎的疼。
  抬头看向乔木额头上的伤口，冷水华又低下头。脸色慢慢蒙上一层阴影，心底是极其愧疚的。
  如果不是自己，乔木也不会受伤了。
  “木木，咱们去医院吧，处理一下伤口。”
  她低声说，和平日里与乔木打打闹闹的语气一点都不同，只能说，此刻的她，愧疚爬满了胸腔。
  又或者，心情压抑到了极点。
  “没事儿，这么点小伤，你也知道，我皮糙肉厚，瓷实着呢！”
  说完，不忘往额头伤口上拍一下，结果显而易见。
  引得冷水华和杨宝华越发的心疼。
  “嘶……”她痛呼一声，和刚刚的模样形成了反差，“怎么会这么疼？”
  捂住额头，乔木瞪大双眼，面上一片不可置信，因为疼痛扭曲的五官，也随之变得更加扭曲。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杨宝华，心底也跟乔木一样，疼的一抽一抽的，赶紧去拉下她的胳膊，防止她再脑袋一懵，往伤口上拍下去。
  “都疼成这样了，宝宝，来，发挥扛我的姿势，一起送去医院！”
  冷水华伸手拍了拍杨宝华的肩膀，示意他将乔木扛起来。乔木比冷水华要重一些，扛起来自然不会轻松，谁知道，杨宝华居然像没人一样，轻易的将她扛到肩上。
  真是好跟班。
  “行行行，两位大人发发慈悲，我自己去还不成吗？哪里还能请你们两尊大佛扛我去？”
  乔木拍打杨宝华的背，求饶。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笑呵呵地模样，倒是把冷水华给逗笑了。
  不过短暂的笑声过后，她还是愣住许久，心底的苦涩翻江倒海一般往上蔓延，似乎只要张开嘴巴，都能尝出苦意。
  乔木她应该是察觉出自己的情绪，才故意忍住疼痛，逗她笑吧。
  可再多的笑容，却也掩盖不住内心里真正的情绪。
  “两位姐姐，快别闲聊了，处理伤口要紧，晚了要是留疤，看你哭不哭？”
  站在她们身后，杨宝华伸出手放在她们背后，边走边往前推，想让她们走快点，还不忘用留疤来吓唬乔木。
  “嘿，我告诉你，本人可不是疤痕体质，从小到大一个疤没有，羡慕吧？”
  如同献宝一样和杨宝华瞎扯，乔木把袖子拉起来，给杨宝华看看光滑的皮肤，已经丝毫不在意，此时她已经被扛到了副驾上。
  帮乔木温柔地扣上安全带，杨宝华回头，看见冷水华已经坐进车子的后座上，面色沉沉的，看向窗外。
  想了下，觉得还是要说些什么。
  “姐姐，我要开车了，你在后面当心点。”
  “行了你，这么多事，没看见水华不想说话吗？”
  才开口，就被乔木一把拉过来，恨恨地瞪住他，眼神中似乎有警告的意味。
  但不知道为什么，杨宝华此时突然产生一种，自己正在遭受家暴的错觉。
  “嗯，我没事的，开车吧。”
  车子迅速的离开，出去的那一瞬间，冷水华回头看，果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齐天瑞，与车子擦肩而过，满面复杂的神情，却又能从眼睛里看到绝望。
  狠狠别过头，她捂住嘴巴，生怕下一刻就会心软，就会哭着要停车。
  她不会，更不能这么做！
  他也不会，不会那般难过。
  一定是错觉，一定是。
  而原地的齐天瑞，之所以没追上来，只是觉得，有何熙希的地方，冷水华待着，就会是不安全的。
  也许跟乔木杨宝华离开，对于冷水华来说，才是现在最佳的选择，他在这里拖住何熙希，反倒是合适的。
  如果真的追过去，他难以面对冷水华，会是一番如何的光景，怕她怎么也不愿原谅，甚至将关系弄得更为决裂。
  心底，是难以描述的复杂，但终究是诚实的，把所有的痛楚，都写在面上。
  因为最痛的地方，那颗心，已经装满了冷水华，再也装不下其他的心思了。
  究竟是从哪里开始，慢慢的走错，使得他们都这般难过？
  医院。
  医生抬手在乔木额头摸了摸，仔细观察一遍伤口，因为带着口罩，说话声音变得不真切。
  “这个伤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我个人建议还是缝两针，因为自己愈合的话，怕是会发炎，将来在额头上留疤。”
  “不不不，我不缝，我怕针。”
  双手交叉护住额头，乔木如临大敌，吓得往杨宝华身后躲，只露出眼睛往外看。
  那老医生似乎很有经验，推推眼睛，一脸见怪不怪。
  “不缝也成，只要你不怕留疤痕，不过，这伤口是什么弄的？”
  这话一出，乔木立马来了劲头，从杨宝华身后蹦出来，将他们几个如何打败五个大汉，又如何成功逃脱，描绘的跟电影似得，听的老大夫一愣一愣，最后还是推推眼镜，尴尬地咳嗽两声。
  而乔木身后的冷水华和杨宝华，已经侧过身子，满头黑线，一幅我不认识她的模样。
  大姑娘家，打了架还到处宣扬，只有两个字可以总结，丢人。
  “还是缝一下吧。”
  最后，还是冷水华发话，把乔木推进了手术室，安慰了她好久，才愿意乖乖配合医生打麻药。
  和杨宝华一起坐在走廊里等候，不知为什么，脑海里就一直在闪现曾经的事情。
  她把何熙希弄伤后送往医院，一路上，都是齐天瑞在安慰她，在走廊里等候时，也是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将她拥进怀里。
  这才刚过去了多久，怎么就物是人非，事事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