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栾乐还真未必能对白鸾怎么样。
  她如今的的确确是被白鸾感动了，开始向着白鸾，诚心希望白鸾能和祁商言好好的。
  但是这不代表张妈忘记了白鸾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最开始，是为了祁商言杀过人的。
  -
  栾乐上了二楼的时候，脚步莫名的也就有点虚了。
  回头一看，谢季同比他还虚。
  栾乐拧着鼻子，“季同你至于吗？”
  谢季同看他一眼，“我觉得我们就多余来这一趟，你就看这女人古怪的样子，像是你和我就能说服的人吗？商言都是直接跟我们说算了，他都没打算争取，这不明显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吗？”
  “你不懂。”栾乐摇着脑袋，“商言这是被这个女人勾了魂了，现在一心向着他这个女人了，心里哪还有我们这几个兄弟了。”
  谢季同不赞同栾乐这话，他反驳道，“乐子，你这话说的不好，商言他这老婆在医院陪了商言一年的。”
  这一年里，其实栾乐谢季同他们几个聚餐的时候，都会提起白鸾。
  不过以前他们偶尔提起一次的时候，都讳莫如深，再加上乔瑞不让他们讨论。
  而祁商言成了植物人的这一年里。
  他们再提起白鸾的时候，语气里便不会再有什么调侃，而是带着几分称赞了。
  不管旁人还会怎么看白鸾，起码在他们眼里，白鸾突然出现在祁商言身边，真的只是冲着祁商言这个人来的。
  栾乐被谢季同这么一说，也开始打退堂鼓了。
  但眼看着白鸾房间的门就在眼前了，他又不甘心。
  毕竟祁商言这辈子，只会结这么一次婚了。
  他要是当不上这个伴郎，可就没机会了。
  栾乐到底还是敲门了。
  没人回应。
  他又敲了一遍，还是没人理他。
  栾乐和走过来的谢季同对视了一眼，又抬手敲了第三遍门。
  依旧没有回应。
  谢季同吸了口气说道，“要不走吧，乐子。”
  栾乐望着房门顿了顿，想起白鸾那清冷的目光，到底是没有勇气打开门的。
  只能沉着脸和谢季同下楼了。
  张妈在楼下等着，见栾乐和谢季同这么快就下来，再看栾乐这脸色，便也能猜到他们应该是碰壁了。
  张妈刚打算说两句好话安慰一下栾乐的。
  栾乐忽然盯着张妈说道，“张妈，你上楼去叫下她，我们在这等你。”
  张妈一顿，“……没见到太太吗？”
  栾乐摇摇头，“敲了四遍门，都没人理。”
  谢季同坐到了沙发上说道，“算了，可能她不想见我们。”他又看了一眼张妈说道，“张妈不用去叫了。”
  “叫。”
  栾乐也坐到了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后才说道，“我不亲口听她说，我就不死心。”
  张妈看了看楼梯，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日期。
  才皱着眉头和栾乐说道，“那个，乐少爷，太太可能不在。”
  “什么叫可能？你上去看看嘛。”栾乐又吸了一口烟。
  张妈想了想，点了点头上楼了。
  今天祁商言早上走的时候，白鸾没出现。
  张妈很奇怪要去叫的时候，却听祁商言说，可能是白鸾没睡好，让她睡懒觉吧。
  张妈当时还笑着说他都开始疼人了，一个上午，帝豪龙苑里的佣人们都在讨论着这事儿。
  可到现在，张妈蓦然反应过来。
  今天十五号。
  白鸾不是在睡懒觉，她应该是不在这。
  张妈在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应她，她也没有推门进去，而是直接下了楼跟栾乐他们说道，“乐少爷，太太不在。”
  栾乐一脸不高兴，不过他也没问张妈为什么不知道白鸾不在家。
  因为那女人古怪，他完全能想象到。
  他走出帝豪龙苑，发动车子的时候，都很是不甘心。
  谢季同劝他，“行了，等着我结婚的时候，让你当伴郎当个够，别憋屈了。”
  “你懂个球。”栾乐拍拍方向盘，“你能结好几次婚，商言能吗？”
  谢季同也懒得反驳栾乐这话，反正他也是这样觉得的，他不觉得他能和哪一个女人过一辈子。
  结好几次婚也是有可能的。
  栾乐没死心，他又开车带着谢季同去祁氏集团了。
  祁氏集团里隐隐都透着喜悦的气氛。
  刘博远给祁商言送文件的时候，都忍不住偷偷看看祁商言。
  但他也没从祁商言脸上看出什么不同的情绪来。
  刘博远抱着文件又一脸不解的出去了。
  祁商言手里的黑金钢笔停下了，他缓缓抬眸看向了如明镜般的落地窗。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缓缓勾起了嘴角。
  -
  栾乐竟然没有在祁氏集团找到祁商言。
  尤其是他听刘博远说，祁商言刚刚走的时候，他恨不得啃个桌子才能消消气。
  他又拉着谢季同走了。
  谢季同靠在背椅上，很是无奈的看着栾乐，“又去哪啊？”
  “回去，商言肯定回去找那个女人了。”栾乐语气很肯定。
  “不能吧。”谢季同拧着眉头，“商言是个工作狂啊，他怎么可能干得出这种事儿来？”
  这要是换成他或者栾乐，那就是家常便饭了。
  可祁商言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情？
  “快中午了，商言回去看那个女人，顺便吃饭，他现在绝对能干出来。”
  栾乐信誓旦旦，“我可是情感大师。”
  谢季同笑了笑，懒得反驳栾乐了。
  他双手搭在了脑后，看着路边的风景极速后退。
  比起又证明栾乐瞎说，其实谢季同更想看到栾乐猜对了，因为他想见识见识为了女人耽误工作的祁商言。
  这简直就像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般。
  -
  佣人们还聚在一起八卦，张妈准备好了中午的菜单之后，就让她们去忙活了。
  她上楼看了看祁屿。
  祁屿在玩玩具。
  张妈看着地上的一个小恐龙出神。
  她记得白鸾要是哪天不见了，那就是一天都不见了。
  她突然没想到这回事，是因为这一年里，张妈总觉得白鸾一直在祁商言的病房里，她也没见过白鸾什么时候走过。
  所以一时间没想起这码事儿。
  那中午白鸾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张妈正想着要是中午祁商言突然回来，找不到白鸾，可能要生气的时候，佣人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找她。
  “张妈，祁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