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娃似乎还感应到我们了，晃晃悠悠转了个圈，把脸朝向了我们。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它好像对我们笑了一下……
  这下我们两个也不敢动了。
  “这下怎么办？要不要过去看看？”
  孙洁犹豫了一下，小声问我。
  “不……等一下，看那玩意儿会不会动吧。”
  我咕嘟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
  于是我们两个好像罚站似的呆了一会儿，那个套娃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套娃一样。
  看它不动我多少松了口气，这至少代表它不敢当着我们的面儿乱来对不对。
  “我们过去看看吧。”
  我拉着孙洁的手，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那个套娃，套娃一动不动，好像刚刚它自己转了个圈只是错觉一样。
  “要不要打开看看？”
  我问孙洁，套娃里面一般都还有小的，遇到这种情况基本上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打开看一下。
  孙洁沉吟了一会儿，食指轻轻点着下巴。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小心一点儿，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不好的东西。”
  我点点头，警惕地把套娃拿在手里，然后轻轻打开来看。
  这一看，差点没把我魂儿掉出去。
  里面一个套娃都没有，装的反而是一个小婴儿！
  应该不是正常生产下来的婴儿，而是流产流下来的成型胚胎，像人又不像人，蜷缩在套娃里。
  孙洁也看到了，瞪大了眼睛，往后退了两步。
  “这，这是小孩儿？”
  我点点头，顿时也觉得有点反胃。
  就在我们说话时，套娃里的小婴儿突然睁开了眼睛，可能是由于还没有发育完全，那两个眼睛就和黄豆一般大，睁开全是眼珠子，没一点眼白。
  看到我们之后，反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一听这个声音我就寒毛直竖，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声音和我们刚才在四楼听得一模一样！
  “现在该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孙洁，小声问她。
  孙洁稳住心神，平日里甜美的声音沉了一些。
  “把它丢掉，直接扔到楼下去！”
  没想到这小孩儿似乎听懂了，发出了尖锐的哭声。
  “这种还没有成型的婴灵，被缠上了很麻烦解开的，你有凶兽护体应该没关系，但是以防万一，现在就扔掉。”
  “虽然它到现在还没有做出害我们的事情，但之后肯定会这么做的！”
  “只要套娃碎了，它应该就魂飞魄散了。”
  孙洁十分严肃，我也不再犹豫，重新把套娃组合在一起，从楼上扔了下去！
  虽然这种婴灵早就已经死了，但是我往下扔的时候，尖锐的哭声总让我有一丝负罪感……
  过了一会儿，我却没有听到套娃落地的声音，好奇地往下一看，发现那只婴灵龇牙咧嘴，小手死死扒着墙壁，死活没有掉下去。
  看到这一幕我也傻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发现我在看它，它也开始哇哇地叫，好像是想让我帮它。
  我和孙洁对视了一眼，都或多或少有些不忍。
  仔细想来，它除了吓了我们一跳，也没做什么坏事……
  孙洁抿了抿唇，皱起眉来，过了许久才说。
  “……别管它了，我们上楼吧。”
  她一个女人都这么说，我一个大男人只好收起泛滥的同情心，向六楼走去了。
  还没走上楼梯，就能看到六楼的光都要比五楼更亮一些。
  走上去还没来得及看商铺，就看到栏杆边上，有一个背对着我们的人。
  它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它就确认了，它就是刚才在紧急逃生通道里的那个人！
  还没等我来得及说点什么，做出什么动作，那个人突然头朝下，直直地栽了下去！
  再然后就是砰的一声，我和孙洁赶紧凑过去看，发现那个人正好倒在孙洁说过的那滩不明显的血迹上。
  “……果然。”
  孙洁喃喃了一声，扭过头来看着我。
  “它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跳楼的人！”
  这让我更加疑惑了，所以说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你为什么知道？”
  孙洁眨了眨眼睛看我。
  “真的是我看出来的，那个痕迹超过了一米八，很符合人的身体线条。”
  “而且从高处跳楼的话，身体里的内脏什么的都会摔碎，但是因为有皮肤裹着，所以身体不会碎。”
  “不会是你想的那种突然炸开，而是血液会慢慢从浑身各处的伤口往外渗透……”
  “就形成了下面那个样子。”
  就在她说话的过程中，我看到那个跳楼的人又重新爬了起来，拖着残缺的身体走了，应该是要上楼了。
  孙洁顿了顿，鼓了鼓腮帮子。
  “……我们最好快点行动，避免正面碰上它。”
  我也是这么想的，和她在六楼找线索。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我一边翻看一大摞叠起来的衣服，一边问她。
  孙洁唔了一声。
  “你想问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才说。
  “你刚才说的那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不会是没事干才查的吧。”
  她一个小姑娘，未免知道的太详细了一点……
  “当然不是。”
  孙洁看我一眼，那双漂亮的眼睛略微弯了弯。
  “因为我之前也见过啊。”
  我闭嘴了，专心致志地干自己的活儿。
  总觉得问下去不太好，太吓人了吧！
  六楼的服装种类更多了，而且也没有了那种荒凉的感觉，让人觉得这里只是下班关门了而已。
  在商铺里面仔细找了找，也没有找到很关键的线索，反而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很多穿衣服的人体模特，目光都盯在一个地方。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者是谁故意摆成这个样子的，它们全都直勾勾地看着一家商铺门口。
  这家商铺里面没有灯，门也关着。
  我多看了两眼，疑惑它们为什么要看着那里。
  “要不要进去看看？”
  孙洁在一旁建议我说。
  我看了她一眼，又有点犹豫。
  “要去吗？”
  孙洁歪着脑袋想了想，小嘴一嘟。
  “不知道，如果你想进去的话就进去看看吧。”
  要不是时间不太对没时间想那些，孙洁这个样子真是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