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心中很满意。
  约翰的办案能力很强，但缺点就是天赋全点在办案上，所以升官无望。
  这种念头一闪而过，他已经走到地铁车厢门前，双手一分，就打开了它。
  里面的乘客虽然吓得腿软，但还是努力撑起身体，向车门而来。
  不过，倒是没人抢道。
  蝙蝠侠就在外面站着，这就是众人心理上的定海神针。
  刚才在封闭的地铁通道里发生的爆炸，威力远超地铁站内。
  如果没有蝙蝠侠，整列地铁后半截的人必然重伤或死亡，前面半截的乘客也会受伤不轻。
  现在这种无一人重伤死亡的情况，全是蝙蝠侠的功劳。
  特别是后面那节车厢的二十多名乘客，一半是被路克从炸毁车厢里扔进去的，一半则是亲眼见到他顶在车门前，用身体挡住了爆炸。
  蝙蝠侠这种奋不顾身，拯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们的行为，震撼着这些乘客们的心灵。
  即便其中大部分人并不是蝙蝠侠的粉丝，一时间也情绪翻涌，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不过路克没时间享受他们投来的感激目光，拉开了这两节车厢的门后，就立刻跑向趴窝在地铁通道内那大半截地铁。
  那里面还有更多的乘客，他们可不知道蝙蝠侠来了。
  混乱之下，狭窄的地铁内出现踩踏事故，造成无谓伤亡的可能性很大。
  走到那半截地铁附近，就见到不少人正在从扭曲变形的车厢连接处的门洞里往外钻，可那洞既不规则又小，好一阵才能钻一个人出来。
  还有几个人在砸地铁玻璃，但这玻璃显然也不是普通人能快速打碎的。
  还有人在撬地铁车门，可被前方车厢涌来的人群推搡着，一时间也打不开了。
  这就是现实中的囚徒困境。
  对整个乘客团体最有利的脱困方法，却不是绝大多数人的选择，哪怕有人做出正确的应对，也会在其它急于逃命的人干扰下失败。
  路克也不吭声，只是走到唯一一扇处于站台的车门前，一把分开了它。
  双手连动，抓出了挤在门口的几个人，他迈步走了进去。
  原本拥挤的人群，突然顿了顿，不少人口中惊呼出声：“蝙蝠侠！”
  “是蝙蝠侠。”
  “蝙蝠侠来救我们了。”
  路克血红镜片闪烁，战甲外放出招牌式的低沉电子音：“所有人依次来后车厢，这里有通道，出去后直接去出站口，不要在地铁站内停留。”
  他的手已经抓过两个发愣的乘客，把他们推出车厢，电子音接着响起：“所有人不要停下，保持移动。”
  这几句话都不是他说的，而是让阿福重复播放，还特意降低语速，听在乘客耳中冰冷却也沉稳，一点都不显急迫。
  换成其他人这样干，乘客肯定没这么听话，但蝙蝠侠却有足够的声望，也有足够的威慑力。
  只是片刻功夫，车厢内原本一团乱麻拥挤推搡的逃生之旅，就变成了正常状态的排队下车，人们流水一般地涌出地铁，再向出站口跑去。
  路克站在车门这个位置，有效地避免了多人抢车门而造成拥堵的情况。
  有这种意图的人，会被他直接拎住，再插回队伍，保持最流畅的节奏。
  其次，出车门前很多人会下意识地加快脚步。
  这是很正常的潜意识，生物都有尽快脱离危险的本能，而一紧张就有人撞上座位或者脚下不稳。
  这些人还是一样被他拎起来，再插回去。
  这一刻，路克仿佛化身为流水线上的熟练工，精准地确保人们顺利走出地铁门。
  只要走出这半截地铁，人们在外面跌倒还是喘气他都不管，反正地铁站足够宽敞，不会挡住所有人逃生通道。
  这边分身用蝙蝠侠马甲救着人，本尊也赶了过来。
  不过没去地铁站，而是远远就关掉警灯收起警徽，直接进了地铁站不远处的一栋大厦。
  疑似匪首的爆破专家塔格尔很可能就在这栋大厦内。
  但比较麻烦的是，这栋大厦有五十多层，里面有一大堆的金融公司在内，每个大小不等，公司本身员工和客人来往不断。
  想搜查这里，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那样动静太大，说不定搜查令还没下来，全纽约消息灵通点的人都知道了。
  况且，能申请到搜查令的机率几乎为零。
  就连fbi和国土安全事务部，也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才能封锁这栋大厦。
  路克知道塔格尔在这里，但他没法上报。
  因为他调看的那个监控属于私人公司的保密线路，是他提前下了后门的某个目标，他不能暴露这个消息渠道。
  而且，他暂时不打算抓捕这个家伙。
  现在这群匪徒行动开始的阶段，身为匪首的塔格尔会与手下密切联系。
  抓了他，那些人会很快察觉不对劲。
  这些都是空布份子，而且已经用十个爆炸物证明了他们的心狠手辣。
  真把这匪首抓了，那他们直接用爆炸物威胁放人，警方很大可能只能同意。
  这就是空布份子比普通匪徒麻烦的地方，因为他们在某些关头做出的选择，明显和正常人不一样。
  特别是被洗脑的底层，失去首领的控制，乱来的机率很大。
  心中琢磨着这些事，路克和赛琳娜两人从楼梯间往上爬。
  电梯是不敢坐的，正常人坐电梯都是直达楼层，不会各个楼层到处乱窜。
  历来空布份子首领身边的安全措施就是最严密的，否则很容易被人来个斩首战术。
  这个塔格尔还不是那种没文化的匪首。
  光那个西蒙打电话的细节，以及追查电话时的强烈干扰，就证明这些匪徒警惕性极高，还特别熟悉警方和fbi的办案流程。
  路克两人不能冒险把自己的行动暴露在大厦内的监控下，因为很可能对方也在监控这里。
  两人在楼梯间走着，护目镜上整个大厦的三维模型图上散落的片片红色区域就变成绿色。
  小蜗已经事先将大部分区域排除出，剩下这些红色区域则无法确定塔格尔是否身处其中。
  提前放出的微型无人机依次潜入这些区域进行排查。
  这些体积小如燕子的微型无人机，如今也拥有了光学迷彩功能，它们在大厦内部悄然飘飞着，却无一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