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你嘴里说着不是他！可为什么在里面，你却问电梯里的人，他是不是陆斯年派来的？这说明，你自己都已经坚信，今天来报仇的人就是陆斯年！你现在否认，不觉得很可笑？”
  一句话怼的苏染喉咙一窒。
  当时她为什么要那样问？也许是潜意识里，她也曾怀疑过。
  “染姐，我不明白那陆斯年有什么好的？你要为了他一个，得罪我们所有人？他陆斯年伤害过你，我们可没有！”
  “事情明摆着就是陆斯年做的，是要兄弟，还是要爱情，苏染，你自己看着办！总之，有我没他！”
  因为有人受了重伤，大家情绪激昂且愤慨。
  矛头不觉便逼到了苏染头上，好像她今天若不做一个明确的选择，她就不配待在这里。
  热血嘀嗒嘀嗒，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所有人一起抬头，这才惊觉，他们城主也在流血。
  小七取了绷带，和止血药，来替楚辞查看。
  等她拿着药过来，苏染已经起身，替楚辞撕开伤口上的衣服。
  他的手臂因为掩护她，崩开一个血口子，好在，没伤到要害，但血已经把衬衫的一半染红了。
  看着周围的断壁残垣，和已经支离破碎的办公区，遭受重创的地下城所有成员都变得出奇的沉默。
  耳边只有苏染替楚辞处理伤口的声音，伤口里有一枚弹片，苏染替他拔了出来。没有打麻药，可是楚辞一声都没有吭。
  处理好伤口，已是十分钟后。
  楚辞见大家士气低落，而苏染也低着头，像是被大家的话伤到了。
  “各位先不要妄下断言，事实如何，我会查清楚，给阿盛和大家一个交代。”
  “我也会去查！”
  苏染沉声道，“而且一定要查！”
  楚辞能感受到苏染所受的压力，他抬手，在她肩上拍了拍。
  苏染抬起头，在看向他的瞬间，星眸里水光一闪而过。
  她离开了地下城，还未回到住处，医院那边便传来不好的消息，阿盛的腿，保不住了。
  消息是小七告诉她的，电话里，小七声音发颤，已经要哭了。
  上个月，她才和阿盛确定了恋爱关系。苏染当时高兴，还在群里给两位小朋友发了红包。
  “苏染，如果偷袭我们的人是陆斯年，我一定饶不过他！”
  电话里，小七决绝的说。
  ……
  下午四点，ls大厦，沐浴在落日的余晖里，巍峨大气。
  苏染径直进去，完全不顾前台的阻拦和提醒。
  急的前台只好给徐坤打电话，让他通知正在开会的陆斯年一声，少奶奶来了。
  88层的会议中心，陆斯年前呼后拥的从里面出来，俨然宇宙的中心。
  徐坤看到苏染已经上来了，他赶紧清咳两声，提醒陆斯年。
  陆斯年不爽的看了他一眼，再一抬头，苏染已到了跟前。
  “抱歉，借你们的总裁用一下！”
  苏染不客气的跟他的下属们说，因为心里积着一团火，她的表情看上去凌厉非常，处处透着一股不要惹我的气势。
  陆斯年倒是淡定，将手里等着签字的文件往徐坤手里一塞。
  觑着面前的漂亮女人，跟下属们坦言：“介绍一下，未来的陆太太，你们的老板娘，苏染。”
  当然，不用介绍，他们谁又不认识这位让他们总裁高调上电视上去追求的女人。
  最近的苏染可是太火了。
  尤其她将自己的神话级产品免费，更是把自己打造成了医药界的神话。这一波营销，简直满分。
  前面，一众西装革履的精英骨干，齐刷刷的给苏染行礼：“陆太太好！”
  可她好个屁！
  她现在一点也不好！
  苏染冷着脸上前，扯着陆斯年的手腕就走。
  看着平时里高高在上，决胜千里的陆斯年就这么被人拉走了，底下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徐坤觉出几分不对劲：“大家先散了吧，非视勿视，非视勿听。”
  其它人挑挑眉，“我怎么觉得总裁有些怕老婆？”
  “你要是娶个女神，你试试？要知道，苏小姐可有全世界的病患替她撑腰。”
  一说到女神，其余人不敢说话了。
  而陆斯年则被苏染一路不吭声的，一直扯到了办公室里。
  门关上前，徐坤要跟进来，却听苏染一声厉喝：“把门给我看好了，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许进来！谁进来，谁死！”
  徐坤的鼻子被门撞到，疼的他好一阵吸气。
  糟糕，他怎么觉得要变天！
  ……
  “今天心情不好？”
  陆斯年抬起手腕，那里，已经被苏染捏红了。
  办公室里面，是他的休息室，再往里，还有一个巨大的操作间。
  操作间里，所有的烹饪和烘焙设备一应俱全。
  平时，他就是在这里，给苏染和棉棉糖糖制作甜品，这对于陆斯年来说，也等于一种放松。
  苏染冷着脸，在那个巨大操作台的一端站定，而陆斯年正站在另一端。
  两个人之间，至少隔着近几米的距离。
  苏染胸口起伏着，有些话如鲠在喉，但她从来都不是怯懦的人。
  “看来，我的小暖暖，心情的确不怎么好？中午就爽了我的约，说吧，谁气你了？”
  陆斯年没事人一样要过来，却听苏染又是一声命令：“别动！”
  陆斯年只好站在那里不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神色变得冷峻。
  “陆斯年，你曾经说希望跟我重修旧好？”
  苏染声音艰涩得不像自己的声音。
  陆斯年坦然的点头：“没错。”
  “婚姻的第一步，你敢永远忠于婚姻，做一个诚实的人吗？”
  “当然。”
  陆斯年大概猜到什么，平静的看着苏染。
  “你对楚辞做了什么？”
  苏染手按在前面的桌面上，眸色狠决，“又或者说，你对地下城做了什么？”
  陆斯年屈指，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该做的事。”
  四个字，让苏染的心一沉。
  她深吸口气，继续痛声问：“再说详细点！”
  陆斯年黑眸一缩，似乎很不满苏染这样的质问，但短暂的停顿后，还是说：“黑了他们的资料库，炸了他们的大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