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我亲爹 第87节
作者:文理风      更新:2021-09-29 22:12      字数:3921
  第115章 (一更)
  “我找到一点线索了!”林风刚一进屋就兴奋地说。
  和凝已经回来了, 正在吩咐旁边一个护卫,闻言笑着说:“小殿下找到什么了。”
  林风就跑过来,“这里郡守的大公子是个赌徒, 一次能输几百两, 郡守那点俸禄,肯定养不起他家那个败家儿子, 说不定这就是他铤而走险动粮仓的原因。”
  和凝关注的重点却不是案子而是林风, “你去赌了?”
  林风尴尬地挠挠头, “这不是看着那个败家子进去,我一时就跟了进去,不过你不用担心,赌博那里面可乌烟瘴气了, 我才不愿意去了, 再说我玩了几把,也就猜个大小, 我习武,耳朵天生比别人好, 听几次就能直接听出点数, 一点刺激感都没有,我才不会玩那个呢!”
  林风还有一点没说,前世那么多年的教育告诉他,赌博是不对的, 这一观点根深蒂固。
  和凝听了松了一口气,出来查趟案子,要是皇孙不小心染上赌瘾, 回去皇帝和冯相会掐死他的。
  和凝这才有心思听林风说案子, 当听到这里有家赌场是青州刺史夫人娘家所开, 和凝摸摸下巴,“虽然这事不能确定和粮仓的案子有没有关联,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派人查查。”
  “这个赌场挺黑的,居然出千,我好几次听到骰子被动。”林风嘀咕道。
  和凝听了笑了,“赌场哪有干净,不管怎么弄,庄家肯定是要赚钱的。”
  “这倒也是,”林风问道:“今天你去查到什么没?”
  和凝就把自己故意压价逼后面人出来的事告诉林风,林风听了顿时竖大拇指,“厉害,你这家伙就算不当官,做商人,也是个奸商。”
  和凝听了不但不恼,反而得意,“我爹也常这么说,可谁让我读书好呢,年纪轻轻就中了明经、中了进士,想回家继承我爹的家业都不成。”
  林风顿时被和凝的凡尔赛凡到了,不过想到这家伙十七中明经,十八中进士,林风瞬间扎心,这该死的学霸!
  林风扶额,他前世也算是个985出来的好学生,可无奈这世遇到的他爹冯相、和凝这种都是全国状元型的顶级学神,这一对比,就有些惨不忍睹。
  唉,身为普通人在天才环绕中太难了!
  不过也有条好处,就是什么活,别人都可以替你干好,例如现在:
  和凝说道:“那个戴斗笠的虽然有意用斗笠遮挡脸部让人看不见脸,可他忘了遮住手上的扳指,那个扳指一看就价值不菲,是他天天戴着的,我已经派护卫明天去青州州衙旁边蹲点。看哪位手指上戴了那个扳指。”
  林风听了忙说:“顺便去青州刺史夫人娘家也看看。”
  “我知道。”和凝对旁边护卫说了一句,“青州刺史夫人娘家徐家也注意一下。”
  “是,”护卫下去。
  其后一天,林风仍在客栈收粮食,而和凝带着管事在废宅收仓库的脏粮。
  到了晚上,两人才聚集到一起,而护卫也回来了,只是护卫带回来人名两人都很陌生。
  青州主簿石景。
  听到这个人林风很是惊讶,没想到居然不是徐家,林风还以为是郡守大公子在徐家赌场赌输了,还不起债,郡守才偷偷拿了粮仓抵债呢!
  和凝却在听了人名后摸着下巴,“原来如此,难怪敢动粮仓。”
  林风看着和凝,和凝解释道:“这刺史府内的主簿,是掌管一州钱粮的官员,也算是地方粮仓的主管。”
  林风听了恍然大悟,“监守自盗!”
  “没错,如果是一般人动粮仓,哪怕是当地父母官,也很难避开粮仓监守,可要是主簿就不同了,他本就是粮仓监守的上峰,他想动粮仓简直易如反掌,而且身为主簿,他也知道朝廷每年常用哪些粮仓,对于这些朝廷用不着的粮仓,简直就是他们的自留地。”和凝说道。
  林风也点点头,“盗粮仓的事在别人看来挺大,可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从自己库房拿东西,我以前就听说有主簿把粮仓的粮食用来放印子,赚取利润,不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直接敢盗空。”
  “狄县地处偏僻,天高皇帝远,这么多年,朝廷没从这调过粮,甚至要不是这次黄河沿岸因为天气减产,户部压根也想不到这个粮仓,这个粮仓一直是供青州自用的,现在出了事,如今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林风问。
  和凝扇扇风,“是时候,该用身份压人了。”
  第二日,和凝和林风借着粮食已经收满,带着商队浩浩荡荡出了狄县。
  一出来狄县,和凝让商队自己回去,然后带林风,汇合了一直在这等着的钦差卫队,打出钦差仪仗,大摇大摆地朝青州开去。
  青州刺史府
  青州刺史坐在主位上,沉着脸看着下面的长史、主簿、司马等一些下属,开口道:“明天,朝廷派的钦差就要来了,狄县粮仓亏空的事,本刺史也给你们这么多日子了,你们可处理好了。”
  看着下面一众人不吭声,青州刺史冷笑,“别嫌我没给你们擦屁股的机会,你们自己干了什么,心中有数,粮仓都敢动,你们是穷疯了,我可放下话来,这次查到谁,谁就给我蹲天牢去,别攀扯本刺史。”
  青州刺史半是推脱半是威胁地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青州主簿袖子中手紧了紧,心里暗骂青州刺史,他往日逢年过节也没少孝敬,如今出了事,却翻脸不认人,不讲一点情面,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了,青州主簿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
  钦差仪仗中,林风和和凝骑着马,林风说:“那咱们到了青州该怎么做?”
  “直接拿下青州主簿。”
  “啊?就这么简单?”
  “青州主簿身为主管粮仓的地方官员,如今粮仓出了事,他第一个就要担责,以这个理由拿下他,谁都说不出什么,到时一提审,任他有什么同谋,也能审出来。”和凝笑着说。
  林风点点头,虽然对于阴谋,有时候推理、分析看着挺过瘾的,可最实用的,还是抓着当事人审问,毕竟这个最直接。
  林风笑着说:“那看来这个案子很快就能结了。”
  和凝刚要点头,一个侍卫骑马过来,“大人,刚刚狄县留下的人来报,出事了。”
  和凝问,“什么事?”
  “狄县郡守突然上吊自尽了,还留了一封书信,说自己盗卖粮仓,罪无可恕,这事已经在整个狄县传开了。”
  和凝和林风脸色一变。
  林风很是震惊,“咱们才刚刚离开狄县……”
  和凝面色也变了,“这事麻烦了。”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想过狄县郡守已经被放弃,会被丢出来背锅,可没想到,对方这么狠辣,直接灭口加背锅。
  林风问和凝,“如今狄县郡守这一死,咱们还能直接抓青州主簿么?”
  和凝叹了口气,“如今青州主簿最多算是御下不严,怕是不能了。”
  第116章 (二更)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和凝想了一下, “那主簿见过我,本来如果没有这事,我们直接去见了面就抓人, 还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更有利于审问,可如今狄县郡守这一背锅, 我们去了没法抓人, 反而暴露的是我, 这样,他没见过你,你去青州,见青州刺史, 而我带一半人马折回狄县, 去查狄县郡守的死,他们打着死人背锅最安全, 却不想越是死人,反而不会说假话。”
  和凝和林风仔细说了些细节, 两人就分开, 各带一半钦差,去了两地。
  青州
  一大清早,青州刺史就带着全州上下几十个有品级的官员在官道上等候。
  这次青州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虽然青州刺史知道不是自己做的, 又有死了的狄县郡守背锅,可一个失察之罪肯定少不了,所以青州刺史心里也在打鼓, 再加上听闻此次派来的钦差是办案极为有名的和凝和虽然没什么名声却身份尊贵的皇孙, 青州刺史更是丝毫不敢怠慢, 早早地带着全体官员来迎,力求在接待上不让来的钦差感觉到怠慢。
  青州刺史想得很好,他们来得如此早,又摆得场合如此大,钦差一来,觉得很受重视,很有面子,到时说不定就抬抬手放他们一马。
  可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很快,青州刺史就发现他错了。
  如今,入冬了。
  青州刺史带着一众官员是站官道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北风呼呼地吹着,没一会,一众官员就吹了个透心凉,冻透了。
  人群中官员顿时有些受不了,一个官员搓着手,对青州刺史小声说:“大人,不行啊,这天太冷了,受不了啊!”
  青州刺史也不比众人多穿多少,同样也冻得脸色有些发青,可还是说:“让大家再等等,钦差一会就来,要是让钦差来了看到大家都从马车里刚出来,那影响多不好,咱们这次出了篓子,朝廷要怪罪下来,谁都不好过,为了这,也该打起精神来。”
  众人听了,顿时不好再说什么,都整整官袍,老实站着。
  半个时辰后
  众官员冻得脸色青白,忍不住开始跺脚。
  一个时辰后
  众官员已经站不住了,开始搓手加跺脚。
  一个半时辰后
  众官员开始肚子打鼓,饥饿下,更冷。青州刺史也有些受不住,和旁边官员嘀咕钦差这是走到哪了,怎么还没来。
  两个时辰后
  众官员摇摇欲坠,青州刺史也受不了了,对旁边侍卫大吼:“还不去前面看看,钦差走到哪了?”
  ……
  离青州还有二十里的官道上,钦差仪仗正以龟速往前走。
  林风坐在马车里,裹着狐裘,喝着热水,对外面的护卫说:“大家不用急,慢慢走,冷得回后面马车歇歇,一炷香轮换一次,咱们争取在天黑前,赶到青州。”
  旁边侍卫长听得好笑,笑着说:“皇孙殿下放心,卑职们一定慢慢走,绝对不会颠着您的。”
  林风听了给他赞赏的眼神,裹着狐裘往后面被子上一倚,“唉,这青州的路可真难走,可颠死本殿下了……”
  *
  狄县
  和凝带着钦差卫队直接杀到狄县,然后利用钦差身份和钦差卫队控制了整个县城。
  和凝知道青州那边虽然有林风拖着,可也不过一日,而他要想破案,必须在这一日中找出狄县郡守的自尽的破绽,否则他们将十分被动了。
  所以在控制狄县县城后,和凝带人去了县衙。
  “大人,老爷上吊的书房在这边。”郡守家的管家战战兢兢地带着和凝去了县衙后院的书房。
  一路跟着管家到了书房,和凝发现这位郡守的书房还真挺偏的,就问道:“你家老爷书房这么偏,平日都是他自己在书房么?”
  “是的,老爷平日在书房喜欢清静,一般都是自己看看书,或者处理政务。”
  和凝点点头,跟着管家迈进书房。
  进了书房,和凝扫了一眼屋中的摆设,和寻常官员书房并无区别,就问管家,“你家老爷是在哪上吊的?”
  管事小心指了指头顶的房梁,“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