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金钱用早就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傅姿，紧跟着冷笑：“所有学科考完后，我们的试卷都会放保险柜收起来，阅卷的时候是所有老师在场时开柜子！我来的时候就检查过了，保险柜没有破坏，我也找朋友有刑侦技术鉴定过了，上头没有别人的指纹！”
  “你考0分，最多只能说明你专业知识不行，你画画内涵师长，那也只能说明你个人素质不怎么样，但你做了错事还抵赖，那就是没担当！”
  “做学生的时候就没有担当，等你当了医生，病人和社会还能指望你什么？！”
  金钱慷慨激昂，把傅姿骂成了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一文不值，末了要嚷嚷记她的大过。
  有人提出疑问：“主任，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傅姿平时表现得很亮眼，很多我们不懂的她都懂，就说你手上那张试卷吧，连我这渣渣都觉得这是中等难度，做起来也不是特别困难，怎么可能傅姿考0分？还故意画乌龟内涵你？”
  “对啊，要是傅姿考0分，我就连入学的资格都没有！”
  “就算是考0分，那人家傅姿就是考着完完的，但是画乌龟内涵金主任你这事，那就纯属虚构了！谁不知道我们傅姿从不内涵别人，有话当面怼，有架当面打？我就没见过比她更光明磊落的学生！”
  “对啊对啊，不信你们问李诗淇！”
  “对对对，李诗淇最有发言权了！”
  “李诗淇你说两句！”
  李诗淇低下头：“傅姿爱恨分明嫉恶如仇，又有胆识了勇气，她做什么我都不觉得奇怪。”
  唐年年气得撸袖子：“李诗淇，看来你还是没被揍老实！都别拦我，我今天就要帮姿姿把她打到怕，打到她老实！打到她不敢再胡说八道！”
  金钱大喝：“唐年年！你眼里还没有我这个老师了？给我出去站着！”
  李诗淇抬起头，眼眶通红：“金主任你别骂年年，是我的不对，是我碍了姿姿的眼，姿姿对，如果你揍我一顿能让你心情变好的话，那你就揍我好了。”
  傅姿捏了捏拳头，一言不发，过去薅住她头发怼脸就是一拳，拳头还没落过去，李诗淇就夸张痛哭，不停求饶。
  教室后头，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失望地离开，朝连蓉道：“小连啊，你给我推荐的人她人品不怎么样啊，怎么，你这是看不起我还是怎么的？净给我推荐这些德行有失的人？还是说你们中医部连个相对优秀的学生都挑不出来了吗？”
  “小连啊，你也别怪我说话直，二十年前你突然回到这个小地方任教，连你老师手上的课题也不研究了，还有你那几个师兄师弟一个个的都变成了软脚虾，几次我见了我都想打他们一顿，小连啊，虽然我跟你们老师一直不对付，但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他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惟独这人品——”
  连蓉皱眉打断：“方老，我老师什么人品他的所有学生都知道，不劳您惦记。”
  方回叹气：“当年他做出卖国求荣的事，你们也马上跟着散了，我很能不怀疑你们也是因为参与到了那件事而受到了惩罚，不过你是有能力的，在这里求个安稳也挺好的，不过作为前辈，我还是想给你一句忠告。”
  “你自身不正，就不要误人子弟了！”方回说完马上就走了，完全不给连蓉说话的机会。
  连蓉看着方回慢慢离开的身影，眼眶发红。
  她和其他的师兄弟都相信，他们的老师当年并没有卖国求荣，所以在老师隐退后，他们立即分散到各地，做着闲职做着咸鱼，就等着一朝一日老师强势归来，他们再聚起来，陪老师再一起冲。
  可惜，老师过世了，那一天永远也到不了了。
  收回视线，连蓉打算回教室给傅姿撑腰，突然她脑子一晕，耳朵嗡嗡直叫，差点就摔了下来，她赶紧撑住墙下楼，打车直奔医院。
  现在她还不能倒下，不然以后谁给傅姿撑腰呢？
  教室里。
  傅姿当着金钱的面将李诗淇按头打，李诗淇梨花带雨，金钱暴跳如雷，拉架的拉架，看热闹的看热闹，教室里一片混乱。
  金钱气得直拍桌子，嚷着要报警将傅姿这个暴力狂抓起来关禁闭：“手机！谁拿了我的手机？！梁爽！立即报警！马上报警！”
  梁爽拿出手机，乐呵呵地报警：“歪，110吗，有人打架斗殴，我这里是——”
  这时，一道微弱但清晰的声音在角落响起：“梁爽同学，不要报警，傅姿的试卷，在，在我这！”
  混乱的教室安静了一瞬，陆烬却冲过去揪那人的衣领：“孙家龙！原来是你这个孙子害的傅姿！我打不死你！”
  “不是我！试卷是我在学校门口的垃圾箱捡的！我亲眼看到有人扔进去的！”孙家龙被吓得身体一直后仰，“我，我没骗你，试卷真的不是我换的，我哪有那个胆子啊？”
  孙家龙名字里有个龙字，但为人做事就是一条‘虫’，自卑懦弱，从来不敢大声说话，陆烬有一次就这么轻飘飘的看过去，都能将他吓得掉眼泪，这么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又跟傅姿没有任何冲突，他不可能去做换试卷这种事。
  陆烬把孙家龙松开，伸手：“试卷拿来。”
  孙家龙抖抖索索地从背包里拿出张满是透明胶带的试卷，不安地搓手：“那个人撕得太碎了，我，我用了三天三夜，才勉强把试卷粘成这样，这是傅姿同学的字迹，上头有她的名字……”
  陆烬瞟了一眼就知道那是傅姿的试卷，他将试卷拍到金钱面前：“金主任，你不是说试卷被你收在保险柜里没人拿得出来吗？那这张写着傅姿名字的被撕碎的试卷又是怎么回事？”
  金钱脸色难看。
  李诗淇捂着脸，小声提醒金钱：“说不定是傅姿故意伪造的……”
  “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了有人鬼鬼祟祟地从教师办公室出来的，她先去了厕所把试卷撕碎，紧接着就扔校外的垃圾箱了，如果我没有捡起来，那再过半个小时，垃圾车就会过来把垃圾倒走！”孙家龙难得大声。
  金钱铁青着脸，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立即追问孙家龙：“那你看清楚那个人是谁了吗？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搞阴谋论，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能耐！！”
  李诗淇看向孙家龙，眼神软软的，眼里还蕴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