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心沁这话，要多真心就有多真心。
  凌婧，真的是让她们受够了！
  凌嫣然和凌若蓝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没把她们这些庶出放在眼里过。可之前，都在府里的时候，凌若蓝之流到底也没有抹黑整个将军府！
  恰恰相反，由于这两个嫡出的将军府女儿足够‘优秀’的名声在外面，她们将军府的这群庶出的，好歹也有盼头，想要求娶她们的人也不少。
  至少出门不会被人暗地里指指点点，不会被别的贵女瞧不起。
  现在倒好，不，不是现在。
  是从凌婧回京回府后。
  她们跟着也没有好名声了！
  凌婧和李氏母女的争斗，凭什么把她们带累成这样！
  如今好不容易，她们还能嫁入皇家。
  又爆出这样惊世骇俗面上无光的事！
  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尽管旁人没当着她们的面说。可那眼神和暗地里的指点不齿，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觉得凌府出来的女儿都如何如何，她们清楚得很！
  这些都还不说。
  最重要的是，在任由凌婧这样蹦跶下去，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她们可不想自己好好的王妃之位，因为她受到影响。
  绝对不会允许！
  所以，不止凌心沁是这样的想法。
  今日到场的所有凌王妃，不约而同空前一致都是这样的想法！
  这次，凌婧就算三头六臂，也难逃一劫。
  她们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是以，在凌心沁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另一位凌王妃又站了出来。
  “贵妃娘娘，妾身也如此认为。事已至此，也不怕在污了将军府的名声了。就像有些毒瘤，一定要人忍痛割除，才能真正彻底干净！”
  看向百里绯月，“凌婧此人，从回将军府，就居心不良。这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将军府内部被她搅得不得安宁，多不足为人道的事情都发生了。以妾身看，她对五年多前的事情怀恨在心，此番回京，就是要毁掉将军府的！”
  又有其他凌王妃站出来。
  “惠贵妃娘娘，她不止要毁掉将军府，甚至连您这个也是从将军府出去的都不放过。之前，齐王妃腹中胎儿的夭折也和她沾上关系。试想一下，怎么就偏偏和她沾上关系呢？”
  扯上拓跋丽雅之前也落胎了这事，惠贵妃眼中无形的杀气硬生生压了下去。
  凌心沁也不算很笨，多少也知道这时候齐王有了子嗣的好处。
  接过话，添油加醋，“正是。这次她明知道五姐肚子里怀着皇家血脉，却故意设计引得五姐去重启李夫人的新坟，从而情绪失控，没了孩子……真正好歹毒的心肠！好深沉的心机！”
  “她这是想整个将军府都为她陪葬！”
  扑通一声跪下，“皇上，娘娘，请为我们将军府做主啊！”
  其他凌王妃这一下都一起跪下，个个脸色激愤。
  重复凌心沁的话，“皇上，娘娘，请为我们将军府做主啊！”
  “凌婧这样的人，打着将军府的名头，时常做下各种不可饶恕的大逆不道之事，带累整个将军府不说。现今谋害到皇嗣头上了，妾身们哪怕身为她妹妹，一样认为，决不能轻扰！”
  对于她们这一群，老实话，百里绯月真的理都不屑理。
  随她们怎么说，怎么激愤，她半只眼角都懒得看她们。
  但是显然有人很受用。
  就等着她们这一出。
  本就不痛快的惠贵妃心底冷笑，面上却一副沉痛模样的开口，“凌婧，你可知罪？”
  啧……
  百里绯月嗤笑了声，是真的笑了。
  的确很好笑嘛。
  她们这戏演得，不觉得尴尬吗？
  反正她是看得牙都疼。
  难得配合了一句，“贵妃娘娘要我知什么罪？”
  她这个态度，让还有几分沉痛的惠贵妃最后的一丝亲缘之情都没了般。
  嘴唇微动，“凌嫣然腹中的胎儿是本宫的孙儿，更是皇家血脉！本宫虽是你姑姑，可也绝容不得这种事发生！之前你在将军府，斗成什么样子，包括期间伤害到齐王，本宫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如今看来，本宫真是做错了！”
  百里绯月掏了掏耳朵。
  看傻子一样很无奈的两手一摊，“惠贵妃娘娘，你们要对付我凌婧，看不过我凌婧，直接来就是。你们现在的表现有一句话很合适，知道是什么话吗？”
  那边慕侍郎咳嗽了一声。
  百里绯月望过去，笑眯了眼睛。
  “慕伯父，多谢关心。不过，我就算不乱说话，罪行也早就定了，那我为什么不说说。死，也要死得痛快点不是吗。”
  王尚书看向慕侍郎。
  眼里带了点看好戏的意味儿。
  慕侍郎眼观鼻鼻观心，淡定得很。
  百里绯月再度把视线移到惠贵妃身上，滑过一旁看上去难得只是背景的景帝。
  “刚刚说到哪儿了，哦，说到有句话很合适。民间这句话还挺出名的，叫做又要当婊/子，又要立贞洁牌坊。娘娘，你说呢？”
  “凌婧！”
  这次是景帝开口了。
  百里绯月很无辜，“我说错了什么吗？难道不是吗？你们不就是要把凌嫣然肚子里流出来的那滩血水算到我头上吗？哦，不，应该是借着那滩血水，最好弄死我。直说呗。你们不嫌累得慌，我都嫌无聊得慌。”
  这一连串大逆不道的话。
  把凌心沁等人吓得要死。
  凌心沁几乎尖叫起来，“我们将军府怎么会出你这样的东西！”
  本来百里绯月是不想搭理她们的。
  “我也想去问爹，我们将军府，怎么会出你们这样一群蠢东西。”
  “你！”
  凌心沁气得发抖，硬生生咬牙吞下。
  “好了！”景帝冷沉两个字，“凌婧，你涉嫌害了皇嗣不假，又在这里大放厥词，实在不知所谓！王尚书，慕侍郎，把人带下去！”
  本来是走个过场，‘确认’她的‘罪状’，最后目的没达成不说，还惹了一身骚！
  他们基本都被她气得要死，百里绯月不痛不痒，大大方方跟着王尚书二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