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小马哥真有点又惊又喜的意思。
  杨长峰没瞒着他，直言不讳地告诉他，这就是为了让实力达到某种平衡，很明显，这是针对杨柳集团以及那个庞大的买办集团去的。
  这是好事，对各方都是好事，只损失那帮买办的利益。
  小马哥不在意杨柳对他的敌视，他们早就对他很敌视了，这些年来，他们可没少互相使绊子，总体来说，表面上都已经有点水火不容了，背地里更可想而知。
  小马哥弄了个小马过河的交通项目，至今还没有多大起色，他自己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可实力没达到可以在人家的优势项目中最起码跟人家比肩的程度，他没法在这个项目上吧对方给逼得不得不接受一些规矩的限制。
  现在好了，陈氏集团要参加进来，小马哥就不怀疑杨柳集团还能阻挡住这只巨兽的崛起。
  “陈氏集团要参加进来，四方集团也好，荣氏集团也好，他们必然至少都会站在我们这边。”小马哥心里想，以陈氏集团现在的地位，他们出头，企鹅能闲着？前首富能闲着？
  他们哪怕只拿出一块钱投资进来，态度到了就够了。
  “股份会让出一部分，甚至大部分，但那没关系。控股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与其等着将来被打土豪，不如让出非核心的部分，掌握好核心的部分就行了。”小马哥心里想着，犹豫片刻，马上给手下负责这项目的负责人打电话过去，就一句话，“不要在原地踏步走了，快步跑到江州来，马上。”
  打完这个电话，小马哥有些好奇，杨长峰会跟别人怎么说？什么时候说？
  杨长峰直言相告，而且就在柳小姐的办公室里。
  他把第二个电话打给了企鹅，很干脆利索地提一个问题：“为了遏制杨柳这头独角兽，甚至扼杀他们，我想把大家拉到一块，众筹一下，支持支持小马哥的小马过河，你觉着这个事情怎么样？”
  企鹅琢磨了几秒钟才说：“支持。”
  “数据方面归你们。”杨长峰给条件。
  企鹅点头：“当仁不让，不过，小马哥那边的技术也比较成熟。”
  “那是你们的事情，你们商量着看。”杨长峰道，“这件事的主体在行，这一次，必须解决行的问题。”
  放下电话，第三个打给前首富的电话还没拨出去，柳小姐怒了。
  “杨总，做人留一线，非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吗？”她很愤怒，大家都是混社会的人，一定要把杨柳集团给灭了，你们想干什么？一定要让别人无路可走你们才满意吗？
  杨长峰斜起眼睛：“你也知道做人留一线？大数据当自家的，凭什么我们的大数据必须交，你们就是个例外？凭什么我们建设新时代，你们只用藏在后头伸手抓好处？”
  柳小姐脱口道：“你们也可以，我们也没拦着你们啊。”
  “可我不乐意，我这人就是这么霸道，看你走的路不正，我就得让你走正路，你要不走，我就灭了你，你不服？”杨长峰砰一下把枪拍在桌子上，威胁道，“再给你一条路，拿起枪，和我决斗一场，你要是赢了，你还有别的选择，要被我干掉，你也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傻逼才跟你决斗。
  柳小姐气得直哆嗦，太流氓了，这个人太流氓了，他根本不跟你讲道理，一上来就让你整改，而且，整改的还是她的公司的最核心的利益，这怎么可能，那是他们那帮人赖以赚大钱的基础。
  可是，不乐意又能怎么样？人家的枪已经顶到你脑门上了，你要再不放手，人家直接击毙，你敢怎么样？
  “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我们让出一部分市场。”柳小姐的手腕也不弱，立马表态，“但是我们的核心技术……”
  “你他妈有个屁的核心技术，吃人肉喝人血的玩意儿，还尊重你们的核心利益，照顾你们的核心技术，少跟我扯淡，我不是来跟你谈判的，我是来下最后通牒的。”杨长峰道，“还有，给大佬打电话，告诉他，今天的事情没解决，没给个态度，没办到我想办到的事情，他也别回来了，要不然，一落地我弄死他，别以为我在耍横，今天该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老百姓的怒了。”
  柳小姐看懂了，人家真不是上门来讨价还价的，这是带着最后的通牒，一上来就要求她去执行的。
  就在这时，两个战士进来，向杨长峰汇报：“队长，对方有几个技术人员，守着数据库不让我们打开。”
  “击毙。”杨长峰很冷淡地下令。
  战士有些为难，道：“但是，我们的技术人员说，要是没有他们，我们可能拿不到打开数据库的钥匙。”
  这还算难题？
  杨长峰指了指柳小姐，问：“认识这是谁吗？”
  不认识，怎么了？
  “有她在，我们还用担心拿不到钥匙？”杨长峰轻蔑道，“既然有人想死，那就成全他们，去，就地击毙，不用跟他们废话。”
  柳小姐打了个冷颤，杨长峰话里的意思她听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在说，把她抓进去，自然有手段让她开口。
  这个威胁不能怀疑其中的真实性，这人带着军队上门来，一副不怕今天的事情闹大的强硬姿态，甚至对她发出死亡通牒，这意味着，真要让她开口的话，这个人不介意用任何或许别人无法认可的手段。
  落在这个人手里，那可真是生不如死的事情。
  心里长叹，柳小姐明白，这是绝对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的一道选择题，她别无选择。
  死，那绝不是选择，哪怕毫无尊严，哪怕再没法过以前那种一句话比圣旨还管用的生活，那也比死强。
  活着，才有希望。
  “不用为难他们，我让他们把数据交出来吧。”柳小姐深深看一眼杨长峰，道，“杨总，总有一天，你会也被人这么威胁的。”
  杨长峰嗤笑道：“我又不穿你们的鞋，走你们的路，这个结果，永远都不可能发生在我们陈氏集团身上。不怕让你的价值观崩塌，我告诉你，我们公司，十年发展，十年巩固，剩下的，会主动全部交出去，一秒钟都不会犹豫，时代在发展，科学在进步，市场也在无限出现新机遇，我们说我们要永远站在时代发展的最前沿，那不是糊弄谁，更不是说大话，你很识相，所以，你会有看到我们的承诺完全实现的那一天的。”
  你们他妈疯了，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凭什么交给别人？
  柳小姐觉着自己的三观完全崩塌了，她没见过这么疯狂的人，他们图什么？
  “富贵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那是因为在原有的利益分配上，总有人想独吞，想一直割一块地里的韭菜，可是，韭菜总有割到无法再生长的一天，如果只守着那一亩菜园子，菜园子里不种韭菜了，割韭菜的要么会被韭菜打死，要么会饿死，这都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杨长峰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柳小姐这算是接受我们的整改要求了？”
  柳小姐踟蹰着，她无法，也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杨长峰轻蔑挑了下眉头，就这样的人，跟他们打来打去，简直就是浪费精力，浪费资源。对这种人，说服教育是没有用的，只有打一顿，让他们听话，那才是王道。当然了，一顿是打不醒一个人的，世界上没那么多不需要重锤敲的响鼓，多打一次，他们才会按照我们的构想去发出我们想要的声音。
  当然了，杨长峰也做好了被对方反扑的准备，这些人，实力强大，背后站着太多利益相关人员了，国内有他们的利益代言人，国外有他们的合作伙伴，方方面面的利益，必然交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络，动了柳小姐，就等于动了大佬柳，大佬柳的人情网络，必然会在这个时候发起反扑。
  那又怎么样？
  正好，接着对柳小姐动手的机会，谁敢跳出来指指点点，那就对谁不客气地动手，就让这些人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彻底由他们说了算，将来也只会让他们越来越说了不算，把一些早就出了风声的整改推进下去。
  至于说灭了这帮人，且不说难度太大，就真的强行灭了他们，对大局又有什么好处？今天灭了一个杨柳集团，明天还会跳出一个柳杨集团，或者别的什么集团，这些人，只要世界上有利益的存在，他们就永远不会彻底销声匿迹。
  改造，只有改造了这些人，让他们坐在我们让他们坐的位置上，占好那个位子，让更多的杨柳集团无法冒上来，从而威胁到他们的利益，那才是长治久安的王道。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要想保持一个人，一个团体，甚至一个群体的正面作用，那就必须有另外一个平衡这个群体，避免让这个群体成为独角兽的力量，没有什么比平衡更王道的策略了。
  第三个电话还没打出去，上头来指示了。
  “打掉一只独角兽的同时，还要避免另一只独角兽的出现。”这话，话里有话，杨长峰听懂了。
  因为他也正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