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峰当然不知道他已经被人惦记上了，知道也不在意。
  他是来赚钱的，就赚这么一笔，就算有人记住他了，敢跑去江州找他？带着兄弟们，打不死丫挺的！
  一手拿着梅花图，一手拿着羊脂玉，杨长峰笑成了一朵花，见牙不见眼。
  “至于吗，又没多少钱。”母老虎很愤愤不平，跃跃欲试很有自己找个石头打开看看的架势。
  李处长不拦着，她还真能干得出这事情，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反正有人掏钱——在她看来，某人就是蒙的，哪有什么规律可言，那可是石头，难不成他还能透过石头看到里头的东西？
  那就不是人了，那是机器。
  杨长峰把这理解为嫉妒，也不在意，一个劲嚷嚷着说：“快开，快开，肯定有好东西，我觉着，这里头至少能开出了上品石头。”
  学了这么一点，杨长峰觉着自己的判断是不会有错的。
  上品石头？
  那可值钱，要是品相好一点，几十万上百万也是可以的。要知道，石头一般拿出去在市场上销售的成品玉器，大部分还是下品，甚至下下品，中品就到一对手镯也要三十来万的地步，要是够上品资格，怎么说都有五六十万，如果石头大一点，品相再好一点，够得上上上品的资格，百万都是有可能的。
  再往上一步，到了极品石头，那可就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奢侈品了，加上加工费，数百万都是少的，动辄三五百万的极品石头也不多见。
  极品往上，那踏马得是仙品神品，仙品在这世界上也不多见，神品只属于传说中的石头了，据说能让人长生不老的那种级别才够的上神品，可见要想找到神品石头有多扯淡。
  肖老很不相信，他看过这些石头，里头的确有可能藏着中品甚至中上品石头的石头，但要说上品，那还差了点，毕竟这都是边料，大部分还是别人不要的废弃的处理品。
  “真有上品石头？”肖老拉了下杨长峰，真要出上品石头，还在这小石头摊子上，那那些大玉器行的供奉就可以辞职了。
  他们没少在这些小摊子上转悠，真要有上品石头，早被他们挑走了。
  杨长峰道：“我又不知道石头的具体分级，就是觉着还不错，可能会有比这梅花玉和羊脂玉好点的石头，先别着急，先看看还会出什么好东西。”
  年轻的老板也有点激动，真要出上品玉石，他需要的钱就能攒差不多了，那可能省不少事情啊。
  肖老对杨长峰的扯淡表示无视，打趣小老板道：“真要出了好石头，那你得好好感谢人家，那手工费是不是就可以退回去了？”
  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老板说：“那是另一回事，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
  这还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呢。
  肖老点点头，道：“你有这种做生意的心态，不管做什么生意，将来总会成功的。好好干，前途很光明。”
  杨长峰鄙视道：“我还以为你要慷慨解囊呢，怎么的拿出了三五百万买俩石头回去压咸菜缸啊，你咋这么小气呢？”
  肖老气结，反问道：“那你为啥不慷慨？”
  “我没钱啊，穷的很，又不像你。”杨长峰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我看你就是小气，抠门儿，不想掏钱。”
  肖老微微一笑，看穿了杨长峰的小伎俩，淡然道：“我玩激将法的时候，你小子还穿开裆裤呢。”
  “那你现在还没玩熟练？这么多年干啥去了你都是，白活了。”杨长峰立马反唇相讥，吃啥不能吃亏，口头亏都不能。
  肖老哈哈一笑，指着一块石头说：“真出宝贝了。”
  一抹鲜红的颜色从石头前头冒了出来，雾蒙蒙的，看着就让人觉着舒服，那不是一种刺眼的红，红的让人看着从心里觉着温暖。
  “鸡血红。”肖老道，“可惜不是上品。”
  杨长峰很想说一句“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想想以老头的年龄，这话不应该说，这才没说出来。
  肖老道：“要是上品鸡血红，今天就算收获不错了。”
  杨长峰鄙夷道：“拿着那么值钱的蜜蜡手链，跑来跟我们穷人抢好东西，你要多少是个够。”
  肖老郁闷道：“你就不能不提钱吗？”
  “缺什么就要什么，你是吃饱了肚子不觉着饿，这种思想要不得。”杨长峰道，“要不，这些石头你打包带走算了？”
  肖老差点转身就跑，一对下品中品石头，他要那干什么？
  “有的是收的，你这两块玉也有收的，你找几个公司问问，说不定能卖出高价。”肖老怂恿道。
  这叫化被动为主动，不能被这小子带着跑。
  杨长峰又鄙夷了一顿，嘴里说：“这是多雅致的东西，怎么动不动就说钱呢，多俗，留着自己修身养性不好吗？”
  你踏马正面反面都说了，我真的无言以对。
  肖老气呼呼地道：“你走远一点，我不想跟你说话——对了，要不要去别的地方看看？别把人家小商人的生意给人家搅和的没法做了，你去祸害那些大公司去啊，我跟你说，这些大公司手里掌握的石头才是好东西，只要你有眼光，找极品石头都是有可能的。”
  说到这，肖老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说：“听说，隆得升最近弄了一堆石头，东南西北的都有，有人说，那些石头里头有几个可能能开出极品帝王绿，田黄也有。”
  杨长峰将信将疑，上下打量着肖老，奇怪道：“那你为什么不去赌石？我就不信你真的不想赚钱，可别告诉我你的钱都是风吹你手里的，你有什么阴谋？”
  贺兰王刚走过来，闻言差点一个趔趄。
  这小子真他妈不是东西，那可是赵老，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肖老怒道：“我不能破坏行业规矩，懂不懂？”
  什么规矩？
  杨长峰纳闷了，这里头还有什么规矩，难道不是谁有本事谁弄好东西吗？
  正在这时，开石头的工匠们集体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半晌没有人说话，直到人群中有人惊呼：“水流云！”
  什么水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