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烦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在自己耳边胡咧咧了。
  “玉颜！你干什么？”白老爷子也烦这没有眼力见的外孙女，“小乔问的是姥爷，又没问你，瞎激动什么？”
  白列华凑过来，看着小乔：“没关系，看上了就买。姥爷钱不够，五舅舅这里还有呢？不就四万嘛！我这里有三万，刚刚出门前带的，都给你。”
  白老爷子瞪了眼自己的儿子：“要你在那里瞎搅和什么？我买。小乔陪着我老爷子一天了，这么点钱姥爷还是拿的出的。什么时候我老头子说话不算话了？说了看上什么姥爷给买的，你就滚一边去，别臊我的脸了。”
  白列华真是无语了。这老爷子怎么就不懂他的心呢？小乔买那么多只碗，他出点钱，不就是想从她手里分一只过来嘛！怎么就拦着不让呢？
  他要没出钱，还怎么好意思向小乔提要求？
  他的良苦用心呀！就这么给老爷子搅和了。
  史玉颜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死命拉住老爷子的手。
  “姥爷！您是糊涂了吗？那可是四万啊！四万！您这么轻易就送给杨小乔了吗？怎么不考虑考虑？”史玉颜觉得白老爷子是疯了。
  给一个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外孙女花这么多的钱，不是疯了是什么？
  白燕妮皱着眉头瞅了瞅史玉颜，觉得这表姐真的是很三八。
  钱是爷爷自己的，他爱给谁花给谁花，管得着吗？再说了，爷爷自己都愿意，凭什么她不愿意？难道她认为爷爷的钱就是她的钱？也太不要脸了吧？她这个做孙女的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她一个做外孙女的管的那么宽？
  “玉颜！姥爷的决定用不着你来提醒。”白老爷子不悦地瞅了眼自己的这个外孙女，心里很不高兴。
  他儿子都还没说话呢？哪里就轮到她一个小丫头吧啦吧啦地胡说八道了？
  就愿意花这钱，就愿意给小乔买东西，怎么了？
  钱是他自己的，又不是她的，凭什么不让买？
  再说了，小乔看上的东西，十有八九是精品。自己出了钱，指不定还能从她手里分回一件来呢？
  “小乔！看中了就下手，钱不用担心，姥爷有，管够。”
  史玉颜一听，马上抱着白老爷子的手臂：“姥爷！您给杨小乔四万，那也得给我四万，不能看轻我。”
  这话白老爷子和白列华都很不爱听。
  “怎么？我是欠你了吗？”白老爷子冷着脸质问史玉颜，“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讲理呢？”
  白列华鄙夷地瞧了眼史玉颜，低声对女儿白燕妮道：“以后离那种没脑子的人远一点，我怕会传染给你。”
  白燕妮笑着点头：“嗯！我以后都跟小乔姐姐在一起，我超喜欢她。”
  老爷子同意自己买了，小乔也就不客气了。
  “老板！帮我把这五只碗都包起来。我没跟你讨价还价，你得给我点什么做绕头。几万块钱的生意，不拿点纪念品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小乔这一番话又把白老爷子给震惊住了，原来买东西还有送绕头一说的？那自己以前买了那么多的东西从来就没拿过什么绕头，岂不是亏大发了？
  这孩子，年纪是小，懂的东西可真多。
  做起生意来一点不吃亏。
  情不自禁就对着身后站着的史玉颜和白燕妮道：“学着点吧！”
  史玉颜不以为意，咕哝着：“谁学这个呀，讨价还价的，丢人。”
  白燕妮却笑着点头应承：“是！爷爷！一定跟着小乔姐姐好好学。”
  老板也是个爽快人，指着旁边的一大堆瓷器：“那边的随便挑，一件两件三件的都无所谓。”
  “算了吧！”小乔看着那堆瓷器，蹙眉，“咱明人不说暗话，就您这堆瓷器，全送给我我都不要，嫌它们占地方。什么原因你比我更清楚，就不用多说话了。拿点有诚意的东西出来，几万块钱的生意，绕给我一堆假货？不要，拒绝。”
  老板觉着这小丫头挺有趣，也知道这丫头不简单。那几只碗，看的人不少，买的人却没有一个，都说太贵了。前天晚上有个人更好笑，问他八块卖不卖。
  他都很想反问那人一句：“您有吗？算八十一个，有多少收多少。”
  元青花呀！八块钱一个？就算八百块一个他也不卖好吗？
  终于碰上个识货的小丫头，难得没有讨价还价，就要个绕头，这也是这一行的规矩。算了，就给她拿点小物件吧！
  老板提出一个布袋来，打开，放在小乔的面前。
  “这里头的，随便挑，数量不能多，两件。”
  “行。”
  小乔往布袋里面瞅去，全都是玉扳指，玉戒指，玉挂件，玉镯什么的。两件也不算少了，小乔仔细的挑挑拣拣。
  边挑边跟那老板低声闲聊。
  “您这么多瓷器是从哪儿弄来的？总不会是您自己生产的吧？我来这里好几次了，基本上遇见的全都是这种货，难得看见什么好东西。老板！能不能指条道，我也想弄点那样的东西去别的地方卖。”小乔怕老板不同意，笑的一脸灿烂，“看在我是你今天的大主顾份上，提点提点呗！”
  打量了这小姑娘一眼，老板没说什么，沉思了片刻，问：“小姑娘！你也想做这种生意？”
  “怎么了？不可以？”小乔瞧了眼自己收的那些个碗，“不然你以为我买你这么多碗做什么？眼下时局越来越好了，谁不想趁此机会捞一笔？老板您要没这想法会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里来？打死我都不信。”
  小丫头的话很合老板的意，他也没矫情，点了点头，悄悄儿地跟小乔说了一句话。
  “东直门外，侯三小卖铺！晚上九点到十点，过时不候。”
  “谢谢！”
  小乔挑了两件绕头，从白老爷子手里拿过四万块钱交到老板的手里，抱着碗，走了。
  “姥爷！今天收获可以，赶紧回家吧！再逛下去，恐怕也没什么好东西了。”买到了自己称心的东西，小乔心情特别好。
  “好！我们回家。”
  白老爷子也高兴，他今天来找到了几把椅子，刚好能配上他家那桌子。圆满了，真圆满了。
  白列华却苦着脸，心塞塞，他来一趟，什么都没捞着。口袋里的钱一分都没花呢？怎么就回去了？
  好想让小乔陪着自己再逛逛，怎么着也得淘一件东西回去呀！空着手回去像话吗？家里的几位哥哥还不得笑话死他？
  可老爷子都说要回去了，他哪里还敢多说什么？他要坚持不回去，估计老爷子得把他丢在这里任他自生自灭。
  坐上车，白列华觉得这一趟出来好没劲，什么都没捞着。
  倒是小乔和老爷子两个人收获可以，买了不少东西。
  “姥爷！这个给您！”坐上车，小乔把手里抱着的碗拿了一个出来，递给了他，“这可是元青花的，算是瓷器中的上品。品相也还好。这个您留着，没事的时候赏玩赏玩。”